所以当王静远带着宋应星兄弟回来的时候,赵弃病看起来十分老实,所以宋应星根本无法在第一时间了解这个孩子的本来天性。? ?
当然宋应星此时的注意力也不在这个上面,比起认识王静远家的几个孩子,宋应星明显更关心兄长此时的身体情况。
在跟着王静远回家的路上的时候,兄长宋应升就已经醒过来了,之前也不过是由于中暑眼前突然一黑才感到头晕,只不过尽管已经醒了过来,但宋应升看起来仍然精神萎靡的样子,他本人也觉得自己头重脚轻、浑身乏力,甚至连说话都觉得有些吃力,很明显还没有从中暑的症状当中完全恢复过来。
王静远一面招呼着冯氏给宋应升泡些清热去火的凉茶,一面给宋应星他们安排着房间。
“两位就暂时在东厢房居住吧,我看还是先把令兄扶到屋里歇息,一会喝两杯凉茶,去一去体内的暑气,今晚好好休息,明天应该就没事了。”王静远帮着宋应星把宋应升扶进屋里躺在床上休息,又简单地打扫了一下屋子,清理了一些屋里的灰尘——毕竟这件厢房平时没有人住,肯定没有办法保持一尘不染。
“多谢王兄相助,若是没有王兄,我兄弟二人,今日怕是无处栖身了。”宋应星再次向王静远表示这感谢,王静远自然还是推辞着说了些“哪里哪里、不足挂齿”之类的话,于是便不再打扰宋应星收拾行李,出去招呼冯氏赶紧去买菜,商量晚上如何款待宋氏兄弟去了——因为宋应升有中暑的情况,所以王静远和冯氏便琢磨着晚饭要做得清淡些。
至于宋应星则是在房间内整理着兄弟二人行李物品,过了不大一会,宋应星就看见一个小姑娘端着一个托盘进来了,托盘上面放着茶壶和茶杯,这应该就是刚刚王静远吩咐冯氏泡的茶。
“宋伯伯宋叔叔请用些茶吧。”那小姑娘说道,很显然小姑娘为了区别这对宋氏兄弟,所以便把宋应升称作宋伯伯,而把宋应星叫成了宋叔叔……
宋应星笑着结果了托盘放在桌上,一边给兄长倒茶,一边问道:“你叫什么名字,今年多大了?”——无非就是一些成年人最喜欢问小孩子的问题。
“回宋叔叔,我叫谢连惠,今年七岁了。”谢连惠的声音虽然不大,但回答得还算利索,表现得比最开始萧木把她从杜老六手里买回来的时候要好到哪里去了,那个时候萧木都已经问到了第三个问题,小姑娘才勉强地回答了第一个问题,萧木当时觉得自己活这么大都没有见过会有这么胆小腼腆的孩子。
“嗯,谢连惠,这个名字取得真不错,李太白有文曰‘群季俊秀,皆为惠连’,你的名字则反其道而行之,想来给你取这名字的也是一个高士。”宋应星很显然对谢连惠的名字十分喜欢。
“我的这个名字是公子给取的,公子给我取名字的时候也念了宋叔叔刚刚念的文章,只是我还听不懂是什么意思……”谢连惠答道。
“谢家乃是东晋、南朝名门世家,李太白文中的‘惠连’便指的是谢惠连,此人诗赋俱佳,乃是一世奇才。”宋应星笑着给谢连惠解释道,看着谢连惠脸上那似懂非懂的表情,也知道自己刚刚所说的对于这个七岁的小姑娘来讲实在是过于深奥了,于是便不再继续解释典故的来源,而是直接评价起了给谢连惠取名字的人,“你方才说这名字是公子给取得,不知是哪个公子?此人确是大才!”
宋应星觉得能取出这个名字的人一定很有学问,巧用典故,而且反向而行,给这个姓谢的小姑娘取了一个不错的名字,想来必定是个学富五车之人。
要是萧木此时在场的话,听到了宋应星对于自己的评价,估计都会脸红得想要找个地缝钻进去——尽管萧木的脸皮已经很厚。实际上萧木在取这个名字的时候用的完全就是极其不负责任的剽窃的方法,至于什么“反其道而行之”,说来好听,实际上不过是萧木懒得动脑罢了,或者说萧木就算愿意动脑,也想不出什么好名字来。
“公子就是萧公子,师药哥和弃病哥的名字也都是萧公子给取的。”谢连惠答道。
“哦?师药、弃病?就是刚刚那两个孩子的名字?”宋应星问道。
“回宋叔叔,是的,师药哥叫李师药,弃病哥叫赵弃病。”谢连惠答道,“都是萧公子给取的。萧公子人很好,在大兴的时候不但抓了坏人,救了我还有王伯伯一家,到了京城之后还经常来看我们,给我们带了好多礼物……”
“嗯,李药师、李师药;霍去病、辛弃疾、赵弃病……”宋应星在嘴里念叨着,萧木取名字用的这一点典故当然被他一眼就看出来了,再加上刚刚听谢连惠说的什么“抓坏人”、“救了我和王伯伯一家”的话,宋应星对给几个孩子取名字的萧木也是更加感兴趣了,于是便问道,“这个萧公子还真是个有趣的人,不知你说的这个萧公子是哪里人氏,家住何处?”
本来谢连惠甚至忘了萧木是皇上微服私访的化名的事情了,但听到宋应星问起了萧公子的来历,谢连惠才终于想起来之前王静远嘱咐过的“皇上的身份要保密,不能随便对外人说起”的话,于是便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宋应星的问题,只好把事情全都推到王静远的身上,胡乱地答了一句:“萧公子就是萧公子,我也不知道萧公子住在哪里,宋叔叔还是直接问王伯伯吧。”
说着谢连惠便一溜烟地跑出了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