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眼前阴暗潮湿的大牢,苏芙蓉唇角勾起一道冷笑,心中不由的叹道,她与这大牢还真是有缘,只不过短短数月,她竟又回到了这里,脚上的伤虽已痊愈,但站久了仍旧有些隐隐作痛。
同样的大牢,还是上次关押着她的那一间,只是身边如今多了一个蕊儿罢了。
直到现在,她仍然不知她到底所犯何罪,因何被关押在此。
辰影在将她与蕊儿押进大牢之后,便离开了,没有人出来为她解答这一切。
看着坐在她身旁的蕊儿,苏芙蓉心生愧疚,于心不忍的对她说道:“蕊儿,跟着我真是苦了你了!”
是啊,蕊儿自从跟着她以后,就没有过过几天舒坦的日子,反而一直在为她担惊受怕,上一次还被人抓了起来,差点丢了性命,不管怎么说,这都是因她而起,她终究欠了她许多。
“娘娘,蕊儿并不觉得苦,相反,蕊儿觉得能跟着娘娘,是蕊儿几世修来的福气,在这世上,除了蕊儿的爹娘,娘娘是唯一一个真正对蕊儿好的人,跟着娘娘,蕊儿一点也不觉得后悔!”蕊儿眼中含着泪花,回应给苏芙蓉一记温暖的微笑。
这温暖的笑,映在了苏芙蓉如墨一般的眼瞳之中,是那样的明亮耀眼,照亮了苏芙蓉的心房。
轻轻的拥抱着蕊儿,苏芙蓉溢出感动的泪水。
这时,伴随着一声“皇上驾到”凌墨萧明黄的身影出现在了大牢里,阴暗的大牢与他那一身亮眼的明黄形成了非常鲜明对比的同时,自他身上散出来的那股霸气和尊贵,与这里,也是显得那样的格格不入。
苏芙蓉注视着他,眼看着他明黄的身影一步一步的向她这边走近,心中的疑问也开始慢慢的聚集在了唇边,她似乎潜意识里就知道,也只有他才会解释她心中的疑团。
牢房的门被打开,蕊儿被带到了隔壁,牢房里只剩下了她与凌墨萧两个人。
苏芙蓉一身灰白污脏的囚衣坐在潮湿破旧的床上,凌墨萧一身金绣龙袍站在她的面前,两人的距离不足一米,然,苏芙蓉却感觉他们之间相隔了万里。
“还记得昨晚,朕问你是否恨朕,你当时是如何回答朕的?”突然之间,凌墨萧转过身来,背对着苏芙蓉,因为他不想面对着苏芙蓉,他害怕从她脸上看见使他感觉到心痛的表情。
“记得!我的回答是‘不知道’”苏芙蓉垂下眼帘,淡淡的回答。
“朕想听到一个确切的答案。”凌墨萧抱着一丝期望,询问道。
抬眸看了眼凌墨萧的背影,苏芙蓉并没有立刻回答她,因为她自己都不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但如果硬要她回答,那么,就当是‘恨’多一点吧。
许久,苏芙蓉才缓缓的开口回答:“恨!”
是的,她恨他,只是这恨却不是仇恨的恨,而是怨恨的恨,这两者是有所区别的,然而,凌墨萧却不知这其中的含义,认定了她是仇恨着他的。
想到这里,凌墨萧心痛之余,心也逐渐冷了下来。
“哈哈哈,我真没有想到,你也会变成这种心狠手辣之人……朕真的是没想到!”凌墨萧闭眼冷笑,原本的悲伤被漠然而取代,这一笑,似是将内心里涌动不停的炙热情感一点一点的冰封在了心底最黑暗的角落,随着冰越结越厚,最后被黑暗所淹埋。
凌墨萧转过身,冰冷如雪的眸子望向苏芙蓉,他的眼里没有感情,只有冷漠。
心,一次次的破碎,早已残败不堪,虽然他总是忽略,虽然有一天会恢复,但依旧会留下一道道深深浅浅的伤疤,很痛很痛。
心狠手辣?
等等,这是怎么一回事?
“皇上是在说我吗?我做了什么事,让你觉得我变成了心狠手辣之人?”苏芙蓉一头雾水,感觉到非常的莫明奇妙。
“朕没想到,你连演戏的功夫也是一流!”被怒火和悲伤主导着意识的凌墨萧,说出的话语开始变的尖锐起来。
听凌墨萧的话,她定是做了什么事,致使他误会自己,可关键是,她什么也没有做呀?
“还请皇上明示,我做了什么?”苏芙蓉也冷下了脸,语气变的冰冷了起来,就算是判人死刑,也总有个罪名吧?
“你在茶中放了红花,害的皇后流产,害的朕失去了朕太的第一个孩子,你怎么能如此的狠心?纵然你恨我入骨,可孩子是无辜的,你简直……你还是我认识的那个苏芙蓉吗?”凌墨萧红着眼,眼中的凌厉清晰可见,一声声指控着苏芙蓉的罪行。
皇后流产?
她在茶中放了红花?
呵!
这简直是太可笑了。
“凌墨萧,你我相识这么多年,我什么时候害过人?”苏芙蓉看着他,笑道,安静的笑容里带着无尽的忧伤。
虽然她怨他,但她从未想过要害他,或是他身边的人,相识这么多年,他居然不相信她,这是最让她伤心的地方,纵使昔日的情份不在,但她的为人,他难道还不清楚吗?
“今时不同往日,你已经变了,因为沐天逸,你已经变得连我都快不认识你了,你恨我,所以你才会将你心中的恨意报复在我的孩子身上,你好狠心,居然连一个未出世的孩子都不放过,简直是没有人性……”说话已经完全不受自己大脑控制的凌墨萧冰冷刺耳的控诉,令苏芙蓉寒了心。
“你是这样认为的?”苏芙蓉平静的注视着他,脸上没有一丝表情,内心里的温度,降至零点。
“难道我不该这样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