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耐不住想念偷偷溜回国。你不能接受这样的事实,三番五次地劝她拿掉孩子,和你在一起,迎来的却是她的坚持和臭骂。”

王东嘴角有些抽搐,“那孩子就不该生下来,如果不是怕伤了她身体,我早就……”

“给她下堕|胎|药?又或者推她下楼梯?”薄司寒摇了摇头,“不,你应该会选择前者,因为多年后你依然坚持选择同样的方式对待你所不喜欢的妻子!”

王东朝薄司寒勾了勾手指,自己凑到玻璃前,声音像是说悄悄话般轻,捏着拇指和食指的缝隙,“你知道吗?她只是我报复姚志行的一枚棋子,我根本就没爱过她,一点点都没有。我有钱,但她不配花,也根本不配生我的孩子。”

“不配的人是你!”薄司寒眉宇间尽是戾气,“在陪伴自己二十来年的结发妻子怀孕期间,引导她继续吃含有避孕药和|du|品的蜂蜜,你还是人吗?!”

“那是她自愿的!你去问问她,我有逼着她吃吗?”王东身子向后一靠,嘴角竟带有一丝得意,“她很听我的话的。”

薄司寒冷笑出声,点了点头,“我还以为当初你年纪小,是因为杀了人害怕,才选择学心理,期望自己能开导自己。现在看来,你的心理比我想象中扭曲得还要早。”

“不,我比你们都聪明,比你们都正常。”王东右手握拳在桌面上一下|下轻敲着,“我实话告诉你,五年前你撞人入狱就是我一手设计的,其实你本来可以有更好的人生,要怪就怪你选择了姚家的女儿。哦对了,你一直当做兄弟的那个……叫什么来着?”

薄司寒本还安稳放在腿上的手渐渐握紧成拳,青筋暴起。

王东挠了挠脑袋,眉心微皱,旋即突然用力拍了下桌面,一副茅塞顿开的样子,“我想起来了!你叫他翔子。还有姚夏身边那个赵可曼,都是我安在你们身边的。还有那个国外的金融公司abl,其实我才是法人,志行公司的资金是我用了五年的时间一点点挖空的。你们该不会真的以为姚志胜有那个脑子吧?他还一直以为资金转移后公司会给他保留,但其实他只是我的替罪羊。”

“就因为季婉玲怀了姚志行的孩子,你就要把姚家所有人逼上死路是吗?”薄司寒双眼微眯。

“你说的对!”王东连连点头,笑得很大声,“姚家所有人都该受到惩罚。本来我还可以送夏夏一份大礼,你知道,她也很听东叔的话。”万东指着自己,“你仔细想想,如果把我身上的罪名都推给姚志行,姚夏又是北禹基金的代言人,姚家就很难脱得了干系。从人人宠爱到被世人唾|骂,天上跌入地的感觉才最有趣,不是吗?”

薄司寒一巴掌拍在桌面站起身来,“你就是个疯|子!”

“我是疯子?我是疯子?!”王东也站起身,指了指自己,笑出声来,随后双眸间流露出狠意,食指指向门口,“是姚志行先勾|引|的婉玲,你怎么不跑去质问他先道德|败|坏呢?!”

“坐下!”警察喊了一声,王东回眸瞪了门口一眼,却也缓缓坐下来。

“你知道自己最可笑的是什么吗?”薄司寒坐下,一侧嘴角微勾,翻开黑色笔记本,翻到早就夹好的页数,对准玻璃窗,“你看看这个。”

王东只粗略看了几眼,便敛起目光,精神有些涣散,小声嘀咕着,“我不看,这可能都是你们伪|造的,对,是你们伪|造的。”

“那我读给你听。”薄司寒翻过本子对准自己,“1993年11月30日,大雪。我在朋友的介绍下,认识了一位商人,他叫姚志行。我从前从未想过自己会再爱上什么人,但是他的言谈举止却是那么的令我着迷。我才发现我也是渴望爱情的,渴望被照顾的……”

“这些都是你伪|造的,不要读了!”王东脸红脖子粗地喊出声音。

“其实你心里早有答案,但你已经习惯编造谎言说与自己听,时间久了,在你心里,谎言就变成了所谓的真相。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应该可以叫做自我催|眠。”

王东双眸空洞地落在黑色笔记本上,眼泪无声涌出。

薄司寒合上笔记本,抬眸盯住他的双眼,“而你最可笑的就是,太自以为是,太自负。如果你真比我们都聪明,又怎么会落到今天的地步?”

“如果不是张敏……”

“张敏的确帮了我大忙,但你最先暴露的是自己引以为傲的笔迹。”薄司寒拿出一张支票和一个老式信封,举到王东面前。

王东怔了半晌,“这支票……”

“是姚志行去年圣诞节的时候说要开饭馆,跟你借钱的支票。你很谨慎只借了十万给他,你以为我们因为姚志胜入狱成了仇|家,这张支票绝不会被我看到。但你却不知道,早在志行宣告破产前的股东大会上,我和姚志行就已握手言和。在会议室外站了那么久,很累吧?”薄司寒将王东的震惊神情默然收于眼底,“你在听说我和姚夏要去度假后,认为我们出了国,就会任你宰割,姚志行又是落魄商人,是你该执行大计划的时候。让赵河东在我们临行前,逼着林旭找姚夏签约。但其实圣诞节当晚,我就知道幕后的人是你。”

王东怔了半晌,“怎么可能……”

“姚夏见到林旭时,张敏全程陪着,说明赵河东非常信任她,而她敢对姚夏冷嘲热讽,是因为有靠山。如果我让林旭随便和张敏说一句话,你猜她会不会告诉赵河东?”薄司寒嘴角隐有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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