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夏垂下眸,“那我们晚上吃什么?”
“订餐。”薄司寒转身朝楼梯处走去,“到了叫我。”
房间没有开灯,昏暗中薄司寒解开衣扣,脱|下|外套和衬衣,走进浴室,开了灯。他微微侧过身子,看着镜中的自己,肩膀处的伤被挣裂,隐隐有血液从伤口涌出,背后一片通红衬得几处疤痕似是蜈蚣般狰狞。
抬手把开关扳到嘴边沿,冰凉的水从头顶浇下,手背和背后的灼热感才减轻了些许。
陆利的话仿佛在水声中夹杂。
“监|狱|里的人大多是亡|命|之徒,进去过,想要摆脱就很难。像你现在这么成功,难免会有人来找你麻烦。和你在乎的人保持距离,是最好的保护方式。你也不想今天的事,再重演吧?”
水流顺着脸颊滑落,他缓缓合上双眼。铁窗,水泥墙,许多零碎而画面又在脑海中浮现,嘴角似有血|腥|味蔓延开来。
有些事就像是梦魇,时刻追随,摆脱不掉。
开门声传来,薄司寒迅速关了花洒,骤然睁开双眼,盯着门口,语气冰冷,“谁?!”
姚夏闻言身子狠狠一僵,“订的餐到了,下来吃吧。”
“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穿好浴袍,薄司寒走下楼梯,就见姚夏板正地坐在餐桌上,盯着满桌的饭菜发呆。
他默然走近,拉开椅子坐下,淡然端过碗。
姚夏拿起筷子,叼在嘴边,双眸空洞地盯着桌面,“那天晚上大概十一点,我爸突然跟我说同意我进入娱乐圈,但要我立刻乘飞机去国外进修声乐。”
薄司寒握着筷子的手一顿。
“我立刻给你打了电话,没人接。然后是程诺恩,卫斯……所有可能知道你行踪的人,但是他们都不知道你去向。”姚夏嘴角一勾,却不是苦涩,“我记得你那时候平时都十点以前休息,以为你睡了,就自作主张同意了我爸的安排。”
薄司寒身子向后一靠,薄唇微抿,向她投去探究的目光。
“下了飞机,我继续给你打电话,你关机了,我就开始觉得不对劲。我给程诺恩打,他让我当你死了,让我以后都别找你。当时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姚夏抬眸迎上他的目光,眼底微微泛红,“我承认是我太自私,还没搞清楚状况就为了自己离开……”
“吃饭。”薄司寒冰冷地打断她的话,夹了一筷子菜递到嘴边。
姚夏狠狠怔住。
沉默带来安静,餐厅只听得到碗筷碰撞的声响。
某一刻,薄司寒放下碗筷,“记住,对外你还是单身,于公于私,我们都要保持距离。”
“那,下礼拜我妈生日,你来吗?”姚夏握紧的双手,手指微微泛白。
“看情况。”薄司寒说罢,起身上了楼。
手机屏幕亮起,在黑暗中格外扎眼。
“baron,我查到,在背后报道志行的,是一个叫lutz的人。”
“能查到更多信息吗?”薄司寒拿过医用棉堵在肩膀裂开的伤口处。
卫斯看着面前的资料,双唇微抿,“薄立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