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泾扭头问道,“那怎么办?检查不出什么,总不能一直扣着人家的船不让走吧?”
天霸弟弟一时没想清楚怎么回事,但越看这艘汉拿号越是觉得有问题,他坚定地说道,“能怎么办?反正我是不管,找不到我小侄子,是绝对不能放这艘船走的!”
徐泾知道陈天霸是杨怀仁的结义兄弟,自然不好违拗他的意思,尽管现在他表现的有点蛮横不讲理,可换了是他,也不敢轻易放汉拿号就这么离开。
天霸弟弟身后一个亲兵忽然提醒道,“两位将军,既然线报里说明明看见四个契丹女人带着大帅的幼子上了汉拿号了。
那么不管发生了什么情况,汉拿号上的人一定是知道的,咱们只要对他们严刑拷打,不怕他们不老老实实的交代出来。”
徐泾倒吸一口凉气,“这能行吗?”
徐泾是正统的武将世家出身,军人素质是没有问题的,不过有个缺点就是太过谨慎,说难听点就是行事死板。
有些事交给他办,他自然是能规规矩矩把事情做得滴水不漏,但某些事情,也会因为他过于谨慎而错过了最好的时机。
可天霸弟弟就不同了,说白了他就是市井泥腿子出身,进了军队虽然也谨遵军令和各种规矩办事,可骨子里还是大大咧咧,总有种不守规矩的心理。
而他这种脾性,正好在遇上一些不太好处理的事情之时,反倒能有更好的效果。
天霸弟弟蛮横地反问道,“怎么不行?在江面上,还有人能奈何的了咱们水军?
**的这大半夜的,别说扣住他不让他走,就是老子心血来潮要把他的船拆了,也没人敢说什么!”
听了这么蛮不讲理的话徐泾还在错愕,天霸弟弟便下了命令,“来人啊,给老子把汉拿号上的人全部绑了,老子要审人了!”
将士们倒是喜欢天霸将军这种天不怕地不怕的性情,高兴的接了命令,气势汹汹杀上了汉拿号,不容船把式们开口分辨,便把他们打倒捆了起来。
具掌柜的吓傻了,还在激辩,“军爷,军爷,这是为何,这是为何啊?”
一个军汉从他身后一巴掌拍在他后脑袋瓜子上,“为你个蛋啊,就你话多,小心一会儿把你舌头剪了!”
具掌柜的再想开口,却被两三个大汉掀翻在地,三下五除二绑成了个粽子,提溜着上了战船。
等汉拿号上的人被抓完了,天霸弟弟越看越觉得这艘船碍眼,吩咐道,“来人啊,再仔细搜一遍,就算把船拆了,也要搜出点东西来!”
众将士得令,真的拔出刀剑开始拆船,具掌柜的露出绝望的神情,可无论他怎么挣扎,却也只是发出一些呜呜声罢了。
汉拿号上的人被带到了战船的舱室里,一众将士开始逼问他们今夜船上是不是上了四个契丹女人带着一个孩子。
一开始船把式们不承认,装聋作哑不出声,特别是具掌柜的,不但不交代,还口口声声说宋朝水军无视法纪,还拆了他的船,将来他要告上朝廷云云。
逼问他的一个军汉听罢笑了,拽着他的头发让他仰面望着自己,恶狠狠道,“小子,本来你老老实实交代的话,爷爷说不定还能放你条生路。
可你小子不知好歹,竟然还要将我们告上朝廷?哈哈,你也太高看你自己了,你有本事告到朝廷那里?
哈哈,不管你有没有,不过现在你落在爷爷我手上,你觉得你说了这等话,还能活着离开这里吗?”
具掌柜的一想,还真是人家说的这样,武德军水军那可是杨怀仁的麾下,杨怀仁是个什么脾气,他手下的将士们就是什么脾气。
具掌柜的不知是为了自己的颜面还是别的什么,竟然脑子短路了,犹在装大,竟开口骂道,“呸,就凭你们?
你们知道老子是谁?老子是高丽全州伯郑大人的姻亲,郑大人和你们宋朝朝廷兵部的刘大人向来有些交情。
你们敢动我试试,怕是将来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军汉愣了一下,笑得更夸张了,竟捂着肚子笑得一张黑脸都黑里透红。
“小子,你还真有意思,你那个什么郑大人亲戚,是高丽的官,和我们大宋的水军有什么关系?
还有那个什么我们兵部的刘大人,爷爷我听都没听说过,你拿高丽官来吓唬大宋将士,你脑袋瓜子叫猪坐了吧?
别说什么郑大人刘大人的,就是你们高丽皇帝老儿来了,爷爷也不买他的账,他在我们杨大帅面前,能算老几啊?
爷爷劝你一句,你若是老实交代,爷爷让你少受点苦,也给你留个全尸,你若是准备学死鸭子嘴硬,爷爷就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做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具掌柜的颤颤巍巍,可心里总觉得他说出来,跑不了一个死,不说的话,说不定还有点活路,于是咬紧了牙怪,决意不说。
军汉可不会跟他玩虚的,刑具什么的还没上的,只是赤手空拳往具掌柜的胸口小腹捶了几拳,具掌柜的便感觉心肝脾肺肾都不是他自己个儿的了。
什么胃下垂肠子上移的,转眼间好似他的五脏六腑都换了地方。
再睁眼瞅见旁边被拷问的船把式被拷打之后早就开口准备撂了,知道再不说没有他的好果子吃,这才忙挣扎着说道,“好汉饶命,我说,我什么都说!”
具掌柜的把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交代了个干净,等军汉把他们的话综合起来报告给天霸弟弟和徐泾两位将军后,汉拿号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