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考古人员对其他两件文物进行检查,发现没有损坏,这才放了心。
而对于这样的情况,关政不想第一个怀疑的人是许继,相比之下,关政更愿意相信是有贪财的人或者是犯罪嫌疑人的同伙所为。这不仅仅是因为许继是自己从警的第一位上级,还因为关政相信一个老特警的职业操守,他绝不会监守自盗。但根据证据来看,又只能是许继。
关政在许继醒后马上和他进行了交谈,许继第一句话问的是:“文物还在吧?嫌疑人还安全吗?”
关政只能如实相告,许继知道情况之后说:“你是不是想说我是第一嫌疑人?”
关政连忙说:“没有没有,我只是把你当作证人。”
随后,是许继主动提出立刻出院寻找遗失文物,关政扶着右腿骨折的许继在案发现场转了一天一夜,当所有的证据都放在眼前的时候,连许继本人都觉得自己就是嫌疑人。
上级派下来的调查组也把矛头指向了许继,并将相关证据提交。省厅立即下令将许继羁押,关政将自己的想法上报到省厅,希望暂缓羁押许继,但仍旧是于事无补。
关政在许继羁押时偷偷去看过许继,两人客观的分析了案件,但证据就是如此。在关政走后不久,省厅调查组提审许继,逼迫许继说出同伙儿和传国玺的下落。许继坚决否认自己监守自盗,但调查组马上就要到结案时间了,就把许继当作嫌疑人,并且想要在第二天押送到省厅。
等关政知道这个消息已经是第二天早上,当所有人去找许继的时候,在那个羁押室内,满墙的血书都在诉说着冤情。但是调查组却以畏罪自杀而上报省厅,省厅便匆忙结案。
关政不相信凶手会是许继,更怨恨自己没有找到嫌疑人,十年间的每一天,每一刻,关政都在寻找可能是凶手的人;每一分,每一秒,关政都在恐惧许继会不会恨自己。
相比较于许继文物失踪案,关政对彭佳地失踪案生疏很多,两个案件几乎是同时发生,但好像没有直接关联。关政深呼一口气,平静的点开邮件。当关政打开附件文档的时候,发现这个案件还有很多没有公布的细节问题。
对于案件侦破来说,最关键的是痕迹鉴定和法医鉴定,而这两份报告和相关报道是大相径庭的。
在痕迹鉴定报告中记录到,在营地向东两到三公里处有坐印和可以证实为彭佳地的脚印。这是十分不可信的,侦查鉴定是在事故两天后进行的,沙漠气候不好,风沙很大,那么脚印就一定会消失,这显然是相悖的。
不仅如此,科考队还携带了枪支,彭佳地失踪后,痕迹鉴定时发现子弹少了,后来的解释是科考队猎杀了野骆驼。为了制作野骆驼的标本,当时他们对野骆驼剥皮取肉,只留下了骨头。这样一来,大家的衣服都有血,子弹的用途也被合理解释了。可痕迹鉴定表明野骆驼的骨头标本没有火器伤,可以说是完好无损。也许子弹没有打伤骨头,但真要打死野骆驼,子弹进入野骆驼体内后形成的破坏力,很难不伤及骨头。
但更让关政感到不可思议的事情是,里面夹了两具尸体的检测报告。当时新闻报道过,在沙漠中寻找到一具男性干尸,但又很快澄清说不是彭佳地的尸体。而另一具尸体从来没有出现在大众眼前,这一具干尸头部有3处钝器伤、四肢11处锐器伤,胸、腹、背部有27处锐器伤。若非人已经死了,尸体成了干尸,那么凶案现场一定极其血腥恐怖。但是这里面并没有说这第二具尸体究竟是不是彭佳地。
本来这已经够出人意料了,但接下来的十位幸存的科考队员的口供让事情更加扑朔迷离。根据那10个人的陈述得知彭佳地生前患有两种癌症,身体虚弱,脾气坏,为人很固执,跟队员相处也不好。那时,科考队的补给已经不够了,彭佳地执意继续深入罗布泊,这是要把大家带入死亡的境地。科考队的队员认为,你患了绝症,活不下去了,可我们还有活路,犯不着跟你寻死。
在当时,科考队想向军方求援,可彭佳地却说,用直升机运水太贵了,我们能不能自力更生,就近找水呢?这也是彭佳地发电报说明情况处境,而不是求救的原因。可是,所有人都知道,罗尔米的水比鬼还飘忽不定,今天这个水井有水,明天可能就干掉了。自然而然,他们按图索骥,没有找到水井,其中一个搞水文地质的队员分析,那一片地方不可能有水,科考队自此陷入了绝境。
在那样的环境中,人性往往会受到考验,人与人的关系也会变得很微妙,而彭佳地不要命的冒险行为早已导致他跟队员积怨很深了。
关政继续翻下去,看见了一张史进宇给出的分析报告。史进宇在报告中并没有说这是谋杀案还是突发事故,只是说如果有嫌疑人的话,那就有这样的嫌疑人画像:“男性,30到40周岁,身形健壮,对罗尔米地区十分熟悉,可以是当地居民,驴友,甚至科考队员。并且不排除多人作案。”
关政据此推断,这第二具尸体很有可能就是彭佳地,在关政的理解中,史进宇报告的意思是,包括整个科考队幸存的这些队员,谁都可能是凶手!
关政不禁觉得毛骨悚然,这个案件总有些细节和许继的案件十分相似,但又不尽相同。关政翻到最后一页,看到了里面附着一张参案人员的保密协定,除了史进宇,李崇阳和贾振凯的名字赫然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