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政仿佛看到了事情原委,问:“是她拿走了你的作品?”关政的话竟然推翻了所有人对茅苹的印象,祝争哼笑一声,说:“亏你们还是警察,你们这些东西都搞不清楚。”关政说道:“事情都到这份儿上了,你可以把你想知道的都说出来了吧?”祝争轻轻开口说:“我记得,我上大学的时候有幸听过茅苹女士的演讲,觉得编剧或者说作家是个很神奇的职业。这个职业可以向别人讲述所有的经历和感悟,可以在一行行的文字中找回迷失的自我。我一下子就喜欢上了这个职业,我刚刚大学毕业的时候就遇到了那个南沂国际艺术节,我迫不及待的报名参赛了。正巧,茅苹女士也参加了那次比赛,我就把我的剧本初稿拿给了茅苹女士,她把我的剧本进行了大幅度的改动,即使是平常人也知道,改动之后的根本赶不上原来的作品。也就是在那之后,我在拜访我的导师时,意外得知了茅苹女士正在创作的那个就是我的作品基础上做了改动。我马上就去找了茅苹女士,可她只是说只是创作灵感相似,不存在抄袭的情况。我不断的找她,希望可以劝她退稿,可她一直都不愿意。我心里十分憋屈,就把这件事说给我姐姐听,就是路护士长。她和我说,她有办法让茅苹退出比赛。我当时也没多想,就以为是开玩笑,可没想到,她真的退稿了。我问我姐姐怎么回事儿,她说她偷偷改了茅苹的邮箱密码,给举办方发去了退稿声明。我当时也很不赞成这种做法,但是事情已经发生,也没办法返回了。我纠结了很久,还是决定去向茅苹女士道歉,茅苹女士一听说这件事儿十分恼火,说要去发表公开声明谴责这种行为。我一听就慌了,她是当时有名的编剧和作家,她的一句话无异于封杀。我好话说尽,她还是不同意。我们发生了争吵,但是我保证,我没有作出任何言语和动作上的攻击行为,是她自己晕倒的。我马上把她送到了医院,还垫付了医药费。我姐姐是医院的小护士,一直对她悉心照料,但是茅苹醒来之后还是不依不饶,还打伤了我姐姐。但是我一直没有想做出报复这种事儿,我最后一次见她时,她跟我说,我的剧本再好,放在我手里就是废纸一张,而在她的名字下,就可以获得无数的价值。她还说他会和我签订协议,所得利润我们按照一定比例分成,但是我拒绝了。那是我的作品,纵使它还不成熟,但那是我一个字一个字写出来的,它必须署上我自己的名字。我顿时十分恼火,摔门而去,我刚走了没几天,我就听说茅苹女士自杀了。我还回到医院来看,发现她真的死了。”关政也有点被绕进去了:“那你的意思是,你没有害死茅苹女士?”“当然没有,我的确不赞同她的做法,并且对此十分愤怒,但是还不至于杀人吧?”祝争十分肯定地说道。许久妍彻底的糊涂了,问道:“那茅苹到底是怎么死的?”关政却好像线索越乱思路越清晰:“如果我们这么想,是路护士长和张克平联手杀了茅苹呢?”祝争看着两人,插了一句:“你们说的张克平是这个医院的那个内科的主任医师么?”关政点点头,说:“对啊,你认识这个人?”祝争说:“对啊,他和我姐姐,有不一样的关系。”“情人?”小圈儿试探的问道。祝争点点头,说:“对,他们很久以前就在一起了。”关政突然问:“路护士长呢?她去哪了?”祝争说道:“我姐她去机场储物柜里拿东西了。”关政紧张起来:“派去跟踪她的人还在么?”许久妍点点头,说:“还在跟着。”“让他们务必保证路护士长的安全,她就是制裁者的下一个目标。”祝争担心地问道:“我姐姐,她不会有事吧?”关政看向祝争,说:“茅苹女士不是你想象的那种人,她和大众眼里的人是一样的,那般睿智和善良。”祝争疑惑的问道:“这是什么意思?”关政慢慢说道:“其实机场储物柜里的东西我们已经拿到了。在你拿走的那部分稿件还有一个附件,附件上的内容是对当年剧本的创作人,也就是你的推荐词,而且在创作人一栏里署了你的名字,而且是第一创作人。”“这怎么可能?”祝争感到十分不可置信。关政继续说道:“茅苹女士曾经说过,她上报的这份剧本没有获奖的几率。”“那她为什么还要……”关政淡淡的说:“因为她怀着侥幸心理,希望靠她的名气,撑起这个剧本。”祝争的心理防线彻底的崩塌了,莫名的怪罪了一个好人十几年,十几年啊,活在埋怨与责备之中,苦了自己,也苦了那些心好的人。关政和许久妍坐在走廊的长椅上透口气儿,许久妍见关政一声不吭,问:“你这是什么表情啊?”“没事儿,就是觉得不可思议。”关政晃着手里的矿泉水,说:“茅苹女士一直是非常有威望的人,竟然也有被人记恨的时候,做人怎么就这么难呢?”许久妍笑说:“那是因为祝争把自己看得太高了,也因为他把这个社会想得太坏了。有时候这个社会没有那么黑暗,我们在警务系统里工作的人看的都是罪恶,想的都是法律,但是有句话说得好,法律之外还有人情,要不然也不会出现陪审团这种组织了吧?”关政靠在椅子上,说:“你说得对,世界没有那么黑暗,社会上还是温情多一点。”小圈儿从病房里跑出来,说:“政爷,路护士长被害了。”关政反倒舒了一口气,许久妍问:“你早就想到了?”关政站起身,说:“这不是制裁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