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妍又任性一回,说:“不要嘛,累死我了,让我歇一会儿。”关政脱下外套,简单叠起来,垫在许久妍的屁股下面,说道:“那你就睡一会吧,我在这里守着。”许久妍惬意的躺下来,说:“我现在看的都不认字了。”“看来我们是得不到线索了。这些东西恐怕只有茅苹女士本人才分得清了吧。”关政边翻着手里的文件边说道。许久妍看着关政,问道:“那你是什么意思?怎么办?”关政嘴角微扬,说道:“我们应该从祝争的剧本上下手。”许久妍“腾”的一声坐起来,说:“那你怎么不早说?”“现在说还晚吗?”许久妍瞬间又像打了鸡血,说:“那我们赶紧回去吧。”关政伸手,不客气地说:“拉我起来。”许久妍卯足了劲儿,把关政从地上拉起来,说:“把衣服穿上。”关政点点头,说:“好。你去把我们没看完的一起带回去,两边同时查会快一些。”“行,听你的。”两人下了楼,缪女士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就睡着了。许久妍一点点的声响就把缪女士吵醒了,缪女士坐起来,关掉电视,问:“你们吓我一跳,我都忘了家里有人了。”许久妍笑笑,说:“是我们不好意思,打扰你了。”缪女士站起来,说:“这是什么话?你们帮茅苹,我应该感谢你们才是。”许久妍一时觉得缪女士很亲切,便坐下来说:“您以后在家要小心,看着电视都能睡着,这样很危险的。”缪女士点点头,说:“费心了,我啊,老了,脑子也不行了。”关政指着茶几上的一个瓶子,问:“缪女士,您有阿尔滋海默症?”缪女士淡淡的点点头,说:“是啊,前几个月检查出来的。我的记忆一点点消退了,经常和我们家的钟点工胡言乱语,过了一会儿自己又能想起来了。所以啊,我希望你们能在我的记忆完全消失之前,了却我纠结了半辈子的事儿。”许久妍仿佛看到了天下母亲的心,就拉起缪女士的手,坚定地说道:“您就放心吧,我们一定尽快查清茅苹女士的案件。”许久妍和关政刚出茅苹女士家大门,关政神秘地说道:“我好像有了点意外的收获。”许久妍兴致勃勃地问道:“什么收获?快说。”关政不紧不慢的说道:“你还记不记得缪女士和路护士长都说过,茅苹女士在去世之前说过天使,孩子,翅膀之类的话。”许久妍回忆起来,说:“对啊,怎么了?你知道这是为什么了?”“因为茅苹也有阿尔滋海默症。”许久妍惊讶的说道:“这怎么可能?茅苹去世的时候才四十八岁……啊,你是说阿尔滋海默症可以遗传?”关政点点头,说:“没错,阿尔滋海默症是一种起病隐匿的进行性发展的神经系统退行性疾病。临床上以记忆障碍、失语、失用、失认、视空间技能损害、执行功能障碍以及人格和行为改变等全面性痴呆表现为特征,病因迄今未明。65岁以前发病者,称早老性痴呆;65岁以后发病者称老年性痴呆。但是谁也没规定中年人不能得这个病吧?而且这个病虽然没有传染性,但是有研究表明它因为常染色体缺陷导致的遗传性是十分危险的。”“可是,这个和茅苹女士的死有关么?”关政把白板拉过来,边写边说:“当然有关。茅苹女士的邮箱向外发出邮件表示退出比赛,而稿件往外发出也是要凭借电子邮箱的。如果茅苹女士的记忆力衰退,那她一定会把密码记录下来,那么密码泄露的几率就很大了。”“你是说,有人冒用了茅苹女士的电子邮箱?”关政继续分析道:“我觉得这个解释还不错。这样一来,祝争就有机会篡改茅苹的剧本,然后署上自己的名字。”许久妍还是觉得哪里不对劲:“那为什么路护士长还会听茅苹女士说,茅苹女士本人也并不认为这个剧本会得奖,如果是这样的话,祝争拿到了剧本就会得奖?这不是相悖的吗?”“这就是我要说的,要么路护士长说的是实话,是茅苹发现了祝争的秘密惨遭灭口。再要么,路护士长在撒谎。”许久妍不得不佩服关政的想象力,说:“大哥,你脑回路也太大了吧,那你倒是说说,路护士长为什么要撒谎?”关政却扔下手里的笔,说:“我怎么知道?去查路护士长和祝争有什么关系。”许久妍捧着电脑一顿搜索,最后得出了一个让人瞠目结舌的结论:“路护士长是祝争同父异母的姐姐。”这一切仿佛在关政的意料之中,许久妍还在惊讶的时候,关政已经想到了下一步:“祝争那边还在布防么?”许久妍点点头,说:“还在啊,你不是说他也有可能被杀死么?所以侦察员们还在盯着呢。”关政心里迅速紧张起来,说道:“立刻让他们去确认祝争的状况。你跟我一起去一趟他的工作室。”“好。”关政立刻和许久妍上了车,车子还没驶出公安局的大院儿,侦查员就打来了电话:“祝争被袭击了,正在送往医院。”许久妍看向关政,说:“又被你说对了,怎么办?”“让他们把人送到路护士长所在的医院,我们过一会儿就过去,然后随时保持联系。”许久妍挂断了电话,问道:“我们当务之急不应该确认祝争的死活么?为什么不去医院呢?”“你是医生么?”许久妍摇头:“不是啊。”“那你去医院祝争就一定能救回来?我们先去祝争的办公室看看现场的状况,毕竟我们的最终目标不是重启一个已经结案的案子,而是找到这个发挑战信的制裁者。”关政把车子稳稳地停在祝争工作室楼下,然后霸气地把证件拍在前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