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住邾涵英其实是手到擒来的事,不过让他说点正经的可是费了劲了。最后陆欢颜在一边打盹,还是陆彦扬和手下撬开了他的嘴。
得知果然是皇后的意思,陆彦扬觉得心都凉了,他是真的不愿意往这方面想,更不愿意相信。可真相总是最冷酷的,邾涵英的话撕碎了他最后一点幻想。
“你以为太子为什么要娶谢如心?还不是因为谢家!”邾涵英啐了口被**痰,发狠道,“你又以为太子妃小产是怎么回事?我告诉你吧,那都是姑姑的主意!哈哈!谢家,谢家不跟太子站在一起,那还留他们干什么?谢云安不过是小试牛刀,你等看谢家乱起来吧!”
陆彦扬一巴掌扇过去,邾涵英哼都没哼一声就晕倒了。
陆欢颜过来拉住陆彦扬劝道:“大哥何必跟他置气,他今日说出这番话来,也逃不过一个死,跟个死人计较什么呢?”
陆彦扬挥手招来银杀卫,吩咐道:“去,把人带给云翔少爷看,不要惊动其他任何人,跟他说,要是想不出解决办法,就来找我。”
两个银杀卫领命而去,陆欢颜这才笑笑:“大哥还是算了吧,大表哥是个老实人,你直接把人甩过去,他还不傻了?”
陆彦扬道:“我现在没心思管他。”
陆欢颜知道他是被邾涵英的话刺激到了,太子自己弄得太子妃小产,却还装模作样要大哥去查什么幕后之人,搁谁身上都会觉得憋屈。
“大哥……”陆欢颜道,“谁还没被人渣坑过几回呢?你和太子从小的交情,难道你从一开始就不信他,那就对了吗?是他心术不正,利用了你们的情谊,你又干嘛跟自己较劲呢!”
陆彦扬长叹一声,低着头道:“阿颜,如果是几天前你跟我说这些,我当然想的通。只是,如今,哎!”
“你,做了什么?”陆欢颜警惕地问。
陆彦扬委屈道:“我以为他真的是被人害了,我查到的线索全都指向东宫,他说那是楚王害他。”
陆欢颜叹了口气:“所以你伪造了证据,还交给太子了?”
陆彦扬有些挣扎:“要不,我去趟东宫?”
“大哥!”陆欢颜严厉道,“怎么跟太子沾点边你就优柔寡断起来了?你现在去找他说什么?质问他吗?还是劝他停下这些事?你想想,易地而处,你是太子,你会怎么想、怎么做?”
陆彦扬闭了闭眼,道:“罢了,估计这会皇上见了那些东西,该去查抄楚王府了。”
陆欢颜跺脚道:“大哥,你赶紧去找大表哥,让他别轻举妄动!”
陆彦扬也是懊恼,跟自己比起来,谢云翔护着妹妹的劲头有过之而无不及,只是他为人更加方正,从没有过分表露罢了。这会要是听了邾涵英的话,保不齐他真的冲进东宫,跟太子理论起来,那可就糟了!
当下也来不及交代什么,赶紧地带人追过去了。
陆彦扬和自己的人自有一套联络方式,陆欢颜到不担心他找不到,只是现在去追,很可能已经晚了。
不过她也不是太担心,大哥忽悠人从来都很有一套,至少先安抚一下,不至于谢云翔见了人一下子炸裂到不可收拾。
想到这里,陆欢颜决定还是先回家。
因为她今晚是和陆彦扬一起出的门,所以回来的话就不用再偷偷摸摸地跳进自己院子,而是大方地从角门进来。
二门外的婆子见了她,神色古怪地行礼,陪笑道:“小姐回来了?怎么不见大少爷?”
陆欢颜嗯了一声,扔了个银锭子给她:“大哥还有些事要办,我就先回了。怎么今日守门的刘二不见了?你是哪个院子的?”
那婆子笑道:“老奴是老太太院子里的洒扫,刘二是奴婢男人,他刚才更冯管家去了老爷的书房办事。老奴就过来帮着顶一下。”
陆欢颜点点头:“父亲还没休息,那我过去瞧瞧吧。”说着就要往里走。
那婆子笑道:“小姐还是别去老爷那边,奴婢听当家的说今儿豫王府的陈长史晚膳之后就来了,这会也不知走了没有。说不得奴婢当家的就是跟着冯管家去那边应差呢,小姐要是过去,不如让人先去瞧瞧人走了没有。”
陆欢颜挑眉:“陈路来了?我知道了,多谢你提醒。”说着又从荷包里拿了两块银锭子给她,那婆子才欢天喜地谢了离开。
陆欢颜回了院子,有缘就迎了上来,带着一众下人给陆欢颜请安:“给小姐道喜,小姐万千之喜!”
陆欢颜一愣:“你们这是干嘛啊?离过年还早呢吧?”
采薇挤眉弄眼地凑过来,笑道:“陈长史来了,明日是吉日,豫王府要过彩礼呢!”
陆欢颜惊讶道:“北堂曜怎么也不跟我说一声?就知道突然袭击!真是的。”
有缘赶紧挥手叫小丫头去关好院门,拉着陆欢颜道:“小姐啊,你可改改口吧!这王爷的名讳可不能随便乱叫啊!”
陆欢颜摆摆手:“知道了知道了,看把你吓的。这样啊,咱们院子所有人都有赏,嗯,就赏一个月的月例银子吧,怎么样?”
有缘笑着跟大家道:“还不快谢过小姐!”
众人又说笑一会,这才散开。
陆欢颜进了屋子,先让有缘帮自己散开头发,然后才去洗漱。
直到躺在床上昏昏欲睡,采薇才兴冲冲地拿了几张纸进来,神秘兮兮地道:“小姐,这份新鲜出炉的彩礼单子,要不要看?”
陆欢颜翻了个身,作势咬牙对有缘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