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便宜弟弟脸色复杂,嘴唇微微嚅动,就是不说话。
茨木有些不耐烦,他一直以来扮演的都是发号施令的角色,难得有他询问别人,让对方做选择的时候,但情势所迫,他也无可奈何,只得又问了一遍:
“大哥问你,你是要打你爷爷,还是收服妖怪?”
屈服于他大哥的淫威下,奴良陆生不得不选择了后者,尽管对于第一项他也是有些好奇,想要试探下他爷爷的实力究竟为如何。
茨木满意地点了点头,妖在他手上,完成了第二项,不怕他敢推脱第一项,便道:“不错,先替你收服个妖怪,然后再去打你爷爷。”
他的便宜弟弟险先摔倒在地,随后像是万分犹豫般,问他;“你为何要做这事?”
茨木看着那个少年妖怪的眼睛,那双眼睛挺像他的爷爷,眉飞入鬓,眼角抬起,气势倒是挺足,就是少了他爷爷那番经历过厮杀与鲜血的沉淀,还稚嫩的很,想来也是个好欺骗的,便随口哄他道:“给你的百鬼夜行补充点妖怪,走了。”
他倒是做好了要大杀一番的准备,然而便宜弟弟早有目标,目标却是个武士之灵转化成的妖怪,符箓从他额头上一直贴到了身上,茨木看到这种写满了字的符咒,总觉得自己下一秒就忍不住要召唤出式神来,他在一旁,环手抱胸,等着便宜弟弟与那个妖怪攀谈完毕,随后候在某个房间里,看那房间中央的少女被噩梦缠身而尖叫,看着屋外包围满脸贪婪的人类,而后他的便宜弟弟又讲了些什么……茨木在一旁无趣得很,终于等到了那些人类化身成妖物,冲了上来,他才精神一振,右手袖子一挥——
完美的团灭。
茨木瞬间神清气爽,想着这才是对手该有的血条,先前打过的那三个都是什么鬼,他满怀欣喜地点开了符箓,面对着碎片犹豫了几秒,随后点了下去。
……不是ssr。
半空中掉落了个歪歪扭扭,握上去还扎人的很的镰鼬精。
先前凡人说过,镰鼬跟兔子的功效大抵相同,并且兔子来的更亲非洲人,更好刷技能点,便有些嫌弃地打算拉开格子,将那只镰鼬丢进格子中去,忽然手中这玩意看到了他肩膀上的酒吞,惊喜地喊了声酒吞大人。
伴随着两个回音。
茨木心想难不成他拿到的碎片竟然是酒吞的手下,便爽快地将格子推了回去,那只镰鼬精随着茨木的左手忽远忽近,随后才落到了茨木肩膀上,敬仰地看了眼他,对酒吞恭恭敬敬说道:“酒吞大人,这就是传说中的茨木童子吗!”
“茨木童子!”
“童子!”
三只镰鼬在风中晃来晃去,仿佛下一秒就要摔了下去,颤颤巍巍地一转身,又看到了青行灯。
“哇!是长腿美女!”
“别吵,我看到了看到了!”
“……我脖子好累……”
酒吞的表情有些惨不忍睹,说实话这镰鼬当初来投靠他,他勉强当做能排遣无聊的小玩意养得,后来才发现他们速度快得很,宛如一阵风刮过,就不见了踪影,之后便有了新用途……给那个智障送信。
虽说镰鼬一直承担了送信的重任,但是由于畏惧人间,一直以来都是茨木的手下在妖界入口处等候着,再由他送到茨木手中,便是由始至终都只听说了茨木童子的名讳,但没有见到过本尊。
“大人您原来在这里!妖城中已经乱七八糟了!”
“天狗大人也来过来,问我们是不是你家大人终于被茨木童子拐骗走了!”
“大人拐骗是什么?”
三只镰鼬精你一句我一句,叽叽喳喳,青行灯坐在那里悠悠晃晃,笑容温柔,右手托着下巴,酒吞瞥了她一眼,心中愈发不安。
这女人……又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玩意儿。
之前那女人刚来的时候,某一晚,茨木童子晚上坐在树上入睡,他清醒得很,从茨木的肩膀上跳落下来,爬到了树冠之上,看着那一轮明月,青行灯也随着飘了上来,酒吞忽然想起白天那女人问他,说是有几个关于他跟茨木的故事,是否要听一听,强烈的好奇心最终致使了他的堕落,便开口询问了。
青行灯精神一振,笑得愈发迷人了起来,她的容貌原本就是妖界数一数二,两条长腿不知为多少妖怪所垂涎,如今晃在了月色之下,对他说道:“故事不多,约莫只有五六百个,而且套路大约相同。”
酒吞想着对方在人间也是有住过一段时间,口中某些词汇他听不懂也是正常,但并不屑于开口询问,便颔了颔首,示意对方继续。
青行灯望着他,问道:“你喜欢你侬我侬还是虐心虐身?”
酒吞镇定回答道:“你各讲一个试试?”
他起初真的是只不过好奇了他人口中茨木与他到底是什么情形,随后青行灯便是想也不用想,开口便来:“你侬我侬,左不过是说你与茨木从小竹马竹马(酒吞:若是以妖怪年龄计算,本大爷认识那智障也不算晚),彼此持有感情却不知(酒吞:我不知他知不知,但我他妈不想知!),茨木因而远走人间,你恍然顿悟,也跟去了人间,从此夜夜被褥翻红浪,三百六十五日天天开车,其实还有茨木为你诞下孩子的版本,要听一听吗?”
酒吞表示自己根本不懂被褥为什么要翻,车为什么要开,以及那智障若要生孩子……算了,他想不出来,便请青行灯换下一个。
青行灯说道:“哎呀,我最喜欢第二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