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冷的气息从侍卫的身上散发出来,他们铁青的脸上面无表情,唯有手里的兵器不断闪烁着杀气。
那些侍卫挡住了我们的去路,一步一步地朝我们走来,逼得石黎勋也把手里的镰刀取了出来,挡在了我们的面前。
气氛陡然肃杀至极,好像下一秒就有一场激烈的交锋开始……
“啪——啪——啪——”三声掌声过后,那支紧紧相逼的高头侍卫们立即止住了脚步,等他们站定了,这支一丝不苟的队伍左右分开,迎出一个相对矮小的阴司官吏来。
“石大人,钟进士,孟婆婆……三位这么晚来天子府做客,小人有失远迎,还望见谅啊。”走出来的人正是张衡亲军都指挥使范鹫。
但见范鹫身着合身的飞鱼服,腰间挂着一把秀春刀,腰系着鸾春带,样子甚是气派。
不过他又是一副鹰视狼步,鸱目虎吻的相貌,虽然现在说起话来笑语盈盈的,可总让人觉得他是那种口蜜腹剑,笑里藏刀的狠角色。
“哼!这人可不是什么好东西,石大人当心了!”作为阎王那方的孟婆自然对眼前的范鹫没有半点好感,直接就大声提醒起石黎勋,叫他好生防备着眼前的范鹫。
“哦,呵呵呵,孟婆婆说笑了,范鹫在地府四百多年,只对天子大人忠心不二,怎么会是坏东西呢?就算做奴才,那怎么说也要比那些阳奉阴违,贪得无厌的阎罗手下的的狗奴才要好的多吧……”范鹫依旧保持着笑嘻嘻的模样,对孟婆的言语好像丝毫不在意,并把话拐了个弯,明里暗里说孟婆是狗奴才了。
“你说什么!”这些话听在孟婆耳朵里,直让她气得发抖,她大踏步地走到了范鹫面前,用手直指返范鹫的鼻子,咬着牙骂道,“你敢再说一遍么?!”
“呵呵呵,老婆婆您年纪都这么一大把了,怎么还随随便便生这么大的脾气呢?”范鹫还是一脸的笑意,用手轻轻地拨开了悬在他鼻子上的手指,继续“轻声细语”的说道,“我怎么可能是在说婆婆您呢?婆婆……您可是那些阎王的草奴才,可不是那些狗奴才……”
这话被在场的人全都清清楚楚地听在了耳朵里,直叫钟馗脸色都为之大变,一把把我们几人拉得远远地,不让我们靠近孟婆。
“快都离老孟远点,这话都敢说!那小子怕是命都不要了!”钟馗看着那边一动不动的孟婆,重重地咽了口口水,而除了我意外的的石黎勋和武判官的脸上,也都表现出了不同程度的焦虑或者惊恐……
“呃,那个范鹫说什么了?要这样?”
确实那范鹫话里全是刺儿,且带着浓重的挑衅意味,但我可不认为给人感觉稳重的孟婆婆会被他三言两语就挑得失去理智,就此暴走了。
“咳咳……简兴你过来。”武判官故意压低了嗓音,把我拉到了身边悄悄说道,“孟婆婆原是忘川河旁一株回生草,几乎是历经千万年才修炼出人身……虽然很厉害但是她本人其实很忌讳被人说道这个出身。”
“那么说了会怎么样?”
“会……”武判官话还没说完,一声沉闷的巨响便从那边传来。
循声望去,但见得已经变成罗刹女模样的举起一拳就往范鹫脸上招呼了过去。
在孟婆的拳头落到范鹫身上之前,他身旁两名持戟的侍卫分别举起手里的长戟,瞬间跳到了他的面前左右护持在了范鹫,那极具破坏力的一拳也正好打在了互相交叉的长戟之上,当的一声,迸出一地的火星来。
“喔喔喔——老婆婆您的脾气正是大呢,我只是在说些实话,您何必要如此动怒呢?”看到自己左右的侍卫看样子并不是十分吃力,他便继续用语言刺激着孟婆,而为的就是看孟婆生气却不能伤到自己的样子。
“嗬嗬……”已经变成罗刹鬼的孟婆婆全身上下漆黑如墨,整个人干枯的完全就是一具骨架,还有锋利的倒刺不停的从他手背上生长出来,但听得她喉咙里怪叫一声,双手齐上,分别抓住了挡在她面前的两根长戟。
“我……会吃了你……呵呵呵呵……”罗刹的脸上露出一丝残忍可怕的微笑,在她不停的怪笑之下,使得刚才还有恃无恐的范鹫瞬间感到了畏惧。
他连往后退却几步,随即对着一众手下高声喊道,“孟婆、石黎勋、钟馗三人无故闯进天子府,杀伤天子仆从,击毁长生大殿,其罪弥天,众侍卫听令!拿下!”
“是!”随着范鹫一声令下,他左右越二十名高头侍卫,一并举起手里兵器朝我们冲杀而来,而首当其冲的就是那边已经魔化的孟婆婆。
“啊啊啊啊!!!”尖啸声从孟婆口里一连串地飞出,其尖锐的声波甚至直接扭曲了空气,以肉眼见的状态直扑冲杀而来的鬼卒们。
“呃啊啊啊——”那些鬼卒中大半人瞬间就被声波所掩盖,无一例外地都被震飞了出去,连着手里的武器都脱手而出地摔在了地上。
离孟婆最近的两个持戟侍卫虽然耳朵都几乎要被震聋,但仗着自己身高力大终究是捱住了这次攻击,他们相视一番,点了点头然后一并发力把手中兵器从孟婆说里夺了回来,然后立即举起锋利的长戟戟尖,各从左右往孟婆头上扎去。
“嘶啊!”见两支长戟左右袭来,孟婆也没有半点避让的意思,而是直接把魔化的双手往前一伸,仅仅用她两只枯木一样细长干瘪的爪子将那支戟尖都牢牢地握住了。
她的双手虽然看起来脆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