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野中聚集的夜郎越来越多了,即使现在还隔了七八里地,在这边,已经能够听到它们口里号呼之声。
石黎勋神色凝重的矗立在村头,观察着这一切,连身后村里的变动都没察觉到。
“大人!”李音有些神色慌张地架着受伤的呼延虎从村里逃逸出来,口里不住地大喊,“石大人,村民们正在抢夺我们的马匹!我们这次……可能走不脱了……”
“抢夺?!”听完李音汇报,一向镇静的石黎勋也难免感到心惊,回头察看果然看到村落里的农人们正手擎火把,已然乱作一团。
远远地看去,自相戕害下的无辜死尸已经倒了一大片,其中还有不少老弱妇孺在混乱中被撞到践踏,惨状万端难以形容。
一时间村子里的哭喊甚要盖过了那边的亡灵大军。
“他们在这边!”几个举着火把的青壮村人一边大声叫嚷,一路拉帮结派地往石黎勋他们这里来了,他们个个都携了草叉菜刀之类的东西在身上,看样子来意不善。
石黎勋见事情已经发展到此等地步,无须李音等人再作解释,自己提了配剑长枪护在了众人身前说道,“夜郎马上就要来了,难道我们之间还要再争斗个你死我活么?”
“咔——呸!”为首的男人一副泼皮无赖的模样,无礼地将一口痰吐到石黎勋脚边,然后继续用他肮脏的手指着石黎勋鼻子叫骂道,“我们村子会这样,不都怪你们这帮子官老爷?你们如果早些来管管,我们会沦落到这个地步么?”
“……”石黎勋示意呼延龙将呼延兰护住,回头继续交谈道,“朝廷也遭受了不少的损失,并不是这一处村落……”
“我呸!”那赖皮粗鲁地掏了掏下档说道,“反正今天都是个死,倒不如在死之前爽爽!先杀了你这个作威作福惯了的大老爷,再睡了那个滑腻的官小姐,嘿嘿嘿嘿……”
猪狗一样的奴仆,已经将毫不掩饰半点的淫邪目光投向了那边的呼延兰,吓得她大叫一声躲到了呼延龙身后,更是气得石黎勋等人纷纷怒目圆睁而向。
不过这些癞子这时候已经真不知道什么是害怕了,只听得为首的无赖发号施令,他身后十余口人居然真就拿起草叉锄头等耕地用的农具扑了过来,而且都是双眼直勾勾地盯着呼延兰,脚下的步伐也是朝她笔直而去。
“不知好歹!”心有怒意的石黎勋,一手持枪一手那剑,身子往前一倾,一人便突入其中,只见石黎勋一枪突刺而出,其威势快如闪电迅猛如龙。
在前头跑得快的农民,只能见那一点寒芒在他手掌里一亮,再想抬手来挡,就已觉胸口忽而一凉,一杆玄铁打造的重银枪已贯穿了他单薄身躯。
“啊啊啊!”石黎勋一枪捅穿一人之后却也不肯立即拔出枪头,而是连带着枪上被贯穿的男人继续往前扎去,疼得那银枪上还未毙命的男子哇哇乱叫。
噗——噗——噗——
此时的石黎勋已然是动了真怒,自己更是使了十二分的力气与他们搏命,银枪上挑着一人,也不能阻止他迎着暴动的村民们全速往前冲锋,不过又是几个呼吸间的功夫又有二人被银枪刺穿,糖葫芦一样串在石黎勋手里的兵器之上。
而这边一下料理了三人之后,三者加起来的重量,也不得不使得石黎勋停下自己的脚步,但他也不急着将自己的兵器拔出,而是故意展示似的,只用一手握紧了银枪枪尾,强行让那未死的三人站在地上,并一直让他们保持着站立的姿势。
“啊啊啊啊啊!”那三人都是瞬时被贯穿了的,三人同时被串住同时发出悲惨的尖叫,情状好不惨烈,当即唬得剩下的七八个村人不敢在往前肆意冲撞,皆停下脚步看着枪头上的准死人,愣愣地往后退去。
见石黎勋一个下马威就震得自己一帮小弟胆怯后退,那带头大哥立即站了出来,对手下的泼皮无赖们喊到,“他刚刚杀了我们家三个兄弟!现在不杀他,他肯定会继续过来杀我们的!大家快跟着我冲啊啊啊!!”
那泼皮嘴里喊得大声,但自己的双脚却还是停留在原地,没有半点真正往前的意思,倒是那些愚昧的手下听得老大如此慷慨激昂的呐喊声,竟然还信以为真了,倒也不回头察看察看情况是否如此。
“哼!”石黎勋当然是不屑与此等下贱之人的,他见那些农人又一次冲杀而来,便将手里银枪一翻使得枪头的利刃搅断了那些的脊椎,继而抬脚狠踹,又将那三人从银枪之上踩了下去。
喀拉——皮肉破损,大块明晃晃的骨头翻露,一把血淋淋的雕龙纹重银枪被石黎勋拔了出来。
只不过,石黎勋虽然一通动作下来,连贯迅速至极,但总也是要时间的,在这个功夫已然有三四个不怕死的村民欺到石黎勋身前,各拿着农具劈头盖脸地打来。
石黎勋手里的银枪毕竟又长又重,在近处施展不顺,他见那几个人手里拿着三尖的草叉当头便扎来,石黎勋抬起另一只手就是左劈右砍,好在那些农人无赖全然不会一点拳脚的功夫,瞬间就叫石黎勋劈开了胸膛,血液涌泉一样喷洒而出。
“你去死啊!”石黎勋身手很快,可顺斩二人也是他能做到的极限了,不期还是有个无赖躲过了石黎勋的攻势,高高举起手里的锄头猛击到石黎勋的肩头。
“嗯……”被磨钝了的锄头尖敲在石黎勋的肩甲上,既没有切开盔甲也没能伤到石黎勋的皮肉,可是锄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