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帮工作室把衣服都设计完了,不过他们至少还要拍两年,真不知道电影上映时我在做什么。”温浅予习惯性地在睡前跟左煜汇报自己的日常:“我觉得他们挺不容易的,而且拍的东西很好,就没要酬劳,我是不是太傻了?”

“开心就好,创作的事不单单要用金钱衡量。”左煜的现实心态在小美人身边永远不奏效,他拉住他因缝纫而总是带着细小伤口的手说:“开心比赚钱还难得。”

“下不为例啦,这回真的交到几个朋友呢。”温浅予翻身望着他说:“看来我爸帮我介绍工作是用了心的。”

“那当然,他闯荡这大半辈子,看人比我们准多了。”左煜回答。

“那他从一开始就接受你的出现,是不是证明你很好啊?”温浅予眨眨眼。

左煜伸手搂过他:“废话,我好不好需要你爸证明吗?!”

温浅予被碰到痒处,笑着闪躲:“哪来的自信?我觉得你就是个大坏蛋。”

情侣间的打闹向来没什么智商,但总能带来无法向旁人提及的快乐。

两个人逗弄了好半天,终于气喘吁吁地罢手。

温浅予趴到左煜身上说:“我们在一起几年了?”

“五年。”左煜记得很清楚。

“是不是时间再久一点,爱就会变得平淡,等到七年之痒的时候怎么办?”温浅予问。

左煜哼道:“我才不喜欢波澜起伏呢,最讨厌作天作地的恋爱了,平淡有什么不好?生活本来就是平淡的,不一定生离死别才伟大。”

“每回嘴上都是一套一套的。”温浅予笑着摇摇头。

“我讲的都是心里话,最喜欢你的直接、坦荡、简单和不猜疑,你是让我根本不用费力就能沟通的人,光这一点就没办法取代了好吗?知己的意思正是如此。”左煜掏心掏肺地说:“你以为我有多坚强?如果没有你,我家出事的时候,父母离散,身无分文,早就撑不下去了。”

“我没有过很多钱,也没有幸福美满的家庭,所以或许我永远没办法体会你当时的处境。”温浅予小声道:“但我相信你闯过了绝大部分人都过不去的坎儿,你比所有人想象的都坚强。”

左煜失笑:“好了,怎么聊着聊着就伤春悲秋起来?快休息吧,明早不是还要去上海参加服装展?”

“嗯。”温浅予慢慢闭上眼睛:“下回你看望你爸爸时,带上我好不好,我绝不会惹他生气的,我想看看他过得怎么样。”

“知道了。”左煜答应。

温浅予这才安心地进入梦乡。

他在日复一日的成长中,仿佛离脸红心跳的爱情越来越遥远了,但无论何时,都还是好爱身边的这个总能让自己满心喜悦的男人,爱到毫不怀疑,即便日后两鬓斑白,都仍可在如山海般的人群中,一眼便认得他。

——

影帝温慕有个漂亮的儿子,做服装设计师,讨厌上媒体,同性恋,在网络上倒是活跃,时常男扮女装,我行我素,对妹子尤其友好。

这些特点是大家对浅浅为数不多的认识。

自从坦荡接受了父亲的存在与选择,温浅予就活得自在多了,虽然并不介意别人提起温慕的存在,但只坚持获取自己的劳动所得,这次独自来上海参加服装活动,也是因为旗下的网店销量渐好,成为以抄袭和仿制为主的网络女装中的一股清流。

连番接受两天采访和服装秀后,他终于得以空闲,到街上给左鹏程买了些营养品和茶叶,也不晓得能不能带进监狱里面。

最后肚子饿了,又鬼使神差地去了第一次跟左煜吃饭的火锅店。

回忆起当时那小子还意气风发,得意洋洋,甚至分不清男女就故意装出fēng_liú倜傥的模样,好笑之余又不禁感慨万千。

正拿着筷子走神的时候,温慕的短信忽然传来,内容简单:“我和贺云回加拿大了,你自己注意身体,心情愉快。”

他难得报告行踪,叫浅浅心软,愣了会儿才回复:“手好些了吗?”

“恩,看来还是要手术修补,贺云帮我找了多伦多的大夫。”温慕回答。

温浅予不禁问道:“真是三句话不离贺叔,和一个人过一辈子是什么感觉?”

“时常恨他恨得咬牙切齿,可倘若能叫人生重来一次,却知道自己还是会选他。”温慕如此形容。

温浅予茫然地合上手机。

其实他从未恨过左煜,是相处的还不够长久,或是彼此太过幸运?

这些疑问,也只有时间本身能够回应了。

——

也许大家都曾正面接触过法律的存在,但真的没几个走进过监狱大门。

终于能和左煜爸爸见面的小美人很紧张,拎着礼物被检查了不知多久,才终于进到会客室里。

他不施脂粉,衣着朴素,头发也小心的扎好,生怕引起长辈反感,坐下后就隔着桌子说:“叔叔,抱歉这么久才来看您……”

左鹏程往日的伶俐在牢中像褪了色似的,换成了种莫名的深沉,他淡笑:“这种地方还是少来为妙,你的身体怎么样了?”

“挺,挺好的。”温浅予紧张回答,而后就笨拙地陷入冷场。

左煜这才开口:“爸,你才该注意身体呢,我妈去日本休养了半个月,正赶上航班延误,今天是过不来了。”

听到老伴儿终于不是无精打采地缩在北京度日,左鹏程的表情和缓许多,叹息道:“叫她少折腾,我好端端的用不着你们隔三差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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