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看你醉的连路都快看不清了,还不快点回去歇着。”烦躁的抬手揉了揉晴明穴,玉广厦敛眉看着半阖着眼歪歪倒倒、直恨不得睡躺在大街上的李源,满是嫌弃的冷声催促。
李源傻兮兮的呵呵一笑,似醉非醉的上前一把揽住了玉广厦的肩膀,带着一身酒气凑近了直往后仰的翩翩公子,像极了街上调戏良家妇女的恶霸。
“哟~!至于吗你!不就是说了说你未来弟夫的几句好话吗?还真气上了?你说你,我这么好的兄弟上哪儿找去!又是陪你欺君又是陪你喝酒还附带聊天回府的,我现在可是醉的很,都不请我进去坐坐呢?”
说完,还像是耍酒疯似的晃悠着脑袋在玉广厦跟前甩起了袖子。
玉广厦按捺住额角上暴起的青筋,在心中做下了无数心理建设后才堪堪忍住了拔剑杀人的冲动,深吸一口气恶狠狠道,“你不就是想要蹭个床吗!折腾个什么。也不嫌丢人!”
“嘿!我这不是……”
“二、二少爷?!”
一声打趣没来得及说的李源撇撇嘴,不满的回头瞪向了破坏气氛的始作俑者,却是望见了一张惊慌失措的清秀脸蛋,以及熟悉的身影后空无一人的街道,心中不由咯噔一下。
他们这位陛下,真的是什么事情都异常的会找时候啊。
盯着白露满面风尘、衣衫凌乱的狼狈模样,自然也猜到了什么的玉广厦霎时阴沉下了一张脸,捏着李源新送上的黑松木扇,指节泛白,直撞得骨骼咔绷作响。
得!
心中默默念叨一句,李源盯着玉广厦那比天还黑的脸色,不由翻了个白眼。
陛下啊陛下,这可不是咱不帮你,这简直是连老天都不在帮你的啊!
只是,颇为感慨的李源显然还是把事情想得太过简单了些——
原以为只是小情俩个外宿一宿图个浪漫,结果回到正厅一大家子坐好了一听。得嘞!这啥啥啥不好,非得弄出个遇刺的事儿出来!
毫不知情的老元帅和玉广平倒还算得上冷静,严肃着一张脸暗自思衬着未来安排。至于玉广厦?
李源瑟缩了一下脖子,默默决定减轻自己的存在感以求平安。
瞧这脸黑的,墨汁都赶不上了啊!
…………
“你说什么?!”一掌拍碎了手下价值不菲的红木桌,水千淼目眦欲裂的瞪着半跪在地上的线人,深吸几口气努力平复下内心翻涌的波涛,狠声道,“把你知道的情况一字一句,给我说清楚!”
显然被自家主子难得失态的样子给吓得有些失神,线人吞了吞口水,终于是在水千淼身侧女子安抚的示意下磕磕绊绊的开了口。
“是、是这样的,属下等人追踪着那群叛徒的行迹一直到了皇宫深院,却忽然断了消息。要说到这群混账,真真是狡猾的很!本来属下以为再难寻得线索,却不想前些日子里宫中线报说是发现了御膳房内有蛊虫盅毒的痕迹,只是探寻而下,却发现与之有关的宫女太监早在不知情的时候就被人给灭了口,这里头有办事不利被宫中刑罚处死的、有惹怒了哪位贵妃侍君被虐打致死的、还有是宫里那位发现后震怒之下被直接问了斩……”
“我让你说重点!”气极的水千淼一挥袖将地上的断木震得粉碎,正要大骂时却像是忽然间想到了什么,眸光微闪,神色莫名,沉声道,“等等,你刚刚说,宫里那位怎么了?”
被一声怒喝差点儿吓摊在地的线人哆嗦一下,期期艾艾的正直了身体,低头慌忙解释道,“蛊毒被下在皇宫晚宴之中,还是专挑的那位在的上桌,也不知宫里那位用了什么手段居然认出了蛊毒,还没入口就给掀在了地上,开始命人彻查此事。只是说来也怪,这但凡是牵扯到了些边角的人,那位都是二话不说就给丢下牌子推出去问斩了,想来是颇为气极……”
“没想到~,”一直叉腰站在水千淼身后的女人挑了挑眼尾,艳丽的红唇勾起张扬的弧度,看着抬手示意的水千淼娇媚一笑,言语间不无轻蔑,“这传闻中文韬武略的一代天骄也有意气用事的时候。”
“你懂什么。”眯着眼睛望着地上因为自己叫停而更显局促的线人,水千淼冷哼一声,问道,“那他们收捕的过程你们可有关注?”
“这……那位派出的都是大内一等一的高手,属下等人未免打草惊蛇,只敢在远处观望,不曾入内。”
不同于依旧不明所以的线人,红衣女子诧异的微张了那双写满了邪魅的眼瞳,脸色微厉。
“少主,您的意思是……”
“哼!怕是那家伙早就已经知道了什么东西了吧。”
眸光一闪,向着线人摆了摆手,水千淼一把瘫坐在身后圈椅中,抬手揉了揉酸痛的眉心,却是长舒了口气,“红莲,你去办件事。”
…………
荆城城郊,呼啸的寒风吹鼓中,被剑刃穿透在木林间的黑衣染着浓郁的鲜血猎猎作响,傍晚夕阳里还奢华漂亮的马车碎成一片躺倒在地,斑驳的黑点带着腥气吸附其中,满目狼藉。
娇小的人影站在满目疮痍的荒凉山林之中,盯着面前遍野的横尸不悦的皱了皱鼻子,接着,“玉生烟”抬手拍了拍衣袖上并不存在的灰土,纤细的手指覆上了瘦削的下颚线,摸索一阵后,缓缓撕下了一层□□,露出一张熟悉的温润漂亮的脸蛋。
“想不到阁下嘴皮子上的功夫厉害,这腿脚却是迟钝的很。”
“嘿!”顶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