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我之前所想,渡虚大师确实是住在后山。
不得不说,这位倒也是挺懂得享受,住在后山这种风景如画的地方,日子过的也是太舒服了。
我们上一次到这里来,只是在稍微中间一点的小湖那里就停住了,按照紫馨的说法,大师住在后山另一边的山脚。
我也是有点无语,这位大师到底是怎么想的,为什么要特地跑到山的另一边安家,住在那种地方是要干什么吗?
“你看,我们到了!”
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望过去,我果真看到一个小木屋,隐于林木枝叶之间,清新自然,颇有超然物外的神韵。
“大师、大师,快开门呐!”
站在大师门前,紫馨就毫无淑女形象地开始砸门,没错,不是敲门,就是砸门!
她的小拳头使劲朝着木门上砸着,木门不停地摇晃着,嘎吱声不断,就像是大师家的木门正在发出最后的悲鸣。
看到这一幕,我和黑白对视一眼,看到的都是彼此眼中的无奈,这个紫馨,唉……
忽而,好似一阵清风扑面,被那样敲都没敲开的木门缓缓打开了,就像有人在后面缓缓拉着。
但我们都知道,门后面根本就没人!
我心中不由得微惊,以气劲开门,这一点我也可以做到,这并不是什么太困难的事情,但像渡虚大师这样了无痕迹,那就可不简单了。
“三位施主,请进来吧!”
然后,里面传出一人话音,这声音没有什么特殊的地方,听起来就感觉很温和,很舒服。
转过头来,看了看我和黑白,紫馨招了招手,“我们进去吧!”
说完,她已经进去,我和黑白就马上跟进去。
进来后,发现这个木屋也是简陋,没有太多东西,好像很长时间没有打扫一样,地上积了一层灰。
一张石床上,一人盘膝而坐,身材略微佝偻,身着朴素袈裟,却是背对着我们。
目光在这里扫一眼,紫馨就皱了皱眉,有点不太高兴,道:“渡虚师父,您这又是多久没打扫了,到处都是灰!”
看样子,紫馨她是有点洁癖的,对这样的场面实在是不太受得了。
大师还是没有转过身来,气息上也没有变化,话音却从口中飞出来,在屋里回响。
“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
听到这话,我顿时没忍住笑出声来,这位渡虚大师真是个妙人,一句佛偈就把自己不打扫屋子的事情撇干净了。
见我笑,紫馨只是瞥了我一眼,没有多说什么。
大师再道:“紫馨女施主,你为何去而复返,这三位施主又是何人?”
紫馨立即道:“渡虚师父,您是坐枯禅坐糊涂了吧,我从你这里离开,已有半月,何来去而复返一说!”
“再说了,那位昏迷不醒的施主,可是你们梵音寺的方丈慧善大师,您连他都认不得了吗?”
骤然,背对我们坐着的大师转过身来,一阵风劲随之扩散开,一种难以言明的力量出现,让我们三人都往后退去一步。
“慧善?”
似乎是不解,只见他抬手一招,在黑白背上的慧善大师被他直接吸过去,浮在他面前。
抬手落在慧善大师的脉门上,大师原本眯着的双眼猛然睁开,一道精光爆出,竟是略有动怒。
要知道,佛法精深到如此地步的大师,情绪早已是平淡如水,真可谓是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麋鹿兴于左而目不瞬。
而现在,因为慧善大师的事情,他略有动怒,可见此事对他的触动之大。
“竟是东高平从的七染香,这是谁干的?”
我和紫馨对视一眼,都没说话,这件事太过复杂,我们三两句话也说不清楚,干脆闭口不言。
我是这样想的,没想到紫馨倒是和我想到一块去了。
见我们没开口,大师怒容稍霁,再道:“我年轻时是苦行僧,游历了大江南北,也去过胥族东高平从,知道七染香!”
“七染香虽是一种不会直接置人于死地的迷香,但被迷住,没有解药的话,是无法清醒的,时间稍长,就永远也醒不过来了!”
“即便是东高平从,这也是一种无人敢碰的毒药,因为能配出解药的药材在东高平从已然绝迹,对方会用在方丈身上,这便是要置他于死地了。”
听他这样说,我心中也是发凉,没想到好端端的迷香居然变成了无解的剧毒!
“真的没有办法么?”
我一问,渡虚大师的目光却是在慧善方丈身上一扫,然后落在方丈那只肿起来的手臂上。
“这又是谁干的?”
他一问,几乎是一瞬,我一手朝黑白指过去,“是他!”
不只是我这样,不知出于何种心理,紫馨也是指着黑白,还冲我俏皮地眨了眨眼。
看到黑白那苦成一片的脸,我心里真是乐开了花,活了个该。
似乎是认命了,他咽了口口水,对大师一个抱拳,道:“渡虚大师,事情太过紧急,为了让慧善大师暂时清醒,小子无奈出此下策,还望见谅。”
渡虚大师摇了摇头,道:“此事我不怪你,我只是好奇,你是如何知道这种让人暂时清醒的法子?”
见大师没有责备黑白的意思,我不由得眼皮跳跳,为什么这件事的发展和我构想出来的不一样。
“家师长无痕,这法子也是家师偶然提及!”
一副了然的模样,渡虚大师不像慧善大师,没在长无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