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舒坐在曹家的书房借喝茶的功夫中环顾四周,让他惊讶的是曹家的书房与王富贵家的一般无二,只是稍微大一点装修的好一点仅此而已。看来王富贵的祖上也曾经是官宦人家。
正在云舒打量书房的时候曹仪也在观察着他,眼前的少年人居然如此年轻就被官家看重一定要打探一番,想起妹妹对自己说过:“云舒必有奇异,官家常常提起他,无论是吃饭还是打拳又或是与公主闲聊。“
让曹仪惊讶的并不是官家对云舒的态度,而是官家居然开始打拳了!官家并不是以为有恒心的人,而且耳根子软,从王相公有意向他推荐变法,官家不是避而不谈就是左右而言他就能看出。
现在一个没有恒心且耳根子软的人突然开始坚持打拳强身健体了,这仅仅只是公主的劝谏吗?显然不是,据说官家的拳法是从杨威这里得到的,而杨威一直跟着云舒现在正在自家的花厅坐着呢!
云舒的茶都喝干了也不见曹仪说话奇怪的问道:”曹观察唤云舒前来有何事情?“
曹仪惊醒过来说道:“此次是想问问贤侄买粮一事,我很好奇为何贤侄买粮数量如此惊人?而且有官家的金牌在手?”
一个谎言的说出接踵而来的不是平息,而是一个有一个谎言,只要是撒了谎都是如此,不断的用下一个谎言掩盖上一个以此循环下去,直到无人追问或是谎言被戳破。
聪明人尤为难骗也尤为好骗,他们善于发现言语中或是细节上的破绽,同时他们也对自己智商的自信更容易相信自己的判断。
不断的围着无可奉告这条真理慢慢的和曹仪兜圈子,从风土人情扯到炎宋局势,从下水道扯到东京城最后云舒满足的从书房中走出感叹道:“见过大世面的人就是不一样啊!”
书房中的曹仪却郁闷的喃喃自语:“这小子怎么这么多问题?简直是没见过世面的土包子!居然连东京城的樊楼都不知道。还是什么文宗子弟?”
但是随后和曹川的闲聊中得知云舒在京兆府的手段又是一整疑惑,曹诗小心的说道:“大伯你不觉得奇怪吗?有如此手段的人居然只知其一不知其二?而且大伯咱们今天的目的是什么?”
曹仪细细一想便板起脸来说道:“云舒小小年纪便有如此心机,你再看看你?!整日的逗猫遛狗没个正行!”
曹诗目瞪口呆的望着自己的大伯,这和自己有什么干系?心中默默的下定决心以后再也不帮他出谋划策了。
曹仪无子待曹诗这个最小的侄儿如同亲生儿子一般,并且他从小便展现出过人的才智,但却玩心太重加上老太太的疼爱便成了有名的混世魔王。
在家中父亲对曹诗管教的极为严苛,而大伯却总是百般回护,在这个家中恐怕曹诗最亲近的并不是自己的父亲而是曹仪这个大伯了。
云舒带着一帮人在曹仪的一再挽留下告别,前来拜会已经达到目的,久留无益,怎么能让回过神来的曹仪追问下去?云舒这次从曹仪的嘴中成功探听到许多有用的消息已经是完美的胜利。
他之所以成功其实是建立在曹仪大意的基础上,谁曾想一个十几岁的少年聊天还会带节奏?曹仪从开始便把自己摆在了俯视云舒的位置上,年龄是他最好的保护色,再加上出色的演技和恭维,让曹仪完全没有看破,但是以后恐怕是没机会再骗他了,聪明人是很少犯同样的错误。
杨威见到云舒的表情就知道曹仪被他阴了,笑容中满满的透着阴险。
现在的云舒没空理会杨威和老道一探究竟的追问,正和苏洵两人对账,渭水码头的粮食越来越多,堆积如山杨威找来的官船是虽然是正经的漕船,但是数量却没有预期那么多,云舒把自己的担心对船老大说了出来。
船老大一身的短打,正在收拾船上的油布,听到云舒这么问哈哈一笑的说道:“小郎君多虑啦!这船上的油布下面才是装粮食的地方咧!”
说完怕云舒不信还特意叫人拉开了油布,看着深深的船舱云舒尴尬的说道:“如此甚好!”
他哪里知道这漕运的船只装满粮食之后便会沉入三分之二的船身在水中,细细想来便明白了,这和后世拖沙子的船是一样的,船身沉入水便可更好的保持稳定。
虽然记账对账只有两个人,但是云舒和苏洵的配合却不慢,苏洵打的一手的好算盘配合简单的借贷记账法飞快的整理账目,而云舒则是运用后世的加减乘除四则运算计算着数据报给苏洵。
当第二天傍晚曹仪来到码头送来粮食的时候发现,所有的粮食已经装船准备起运,就差自家的粮食没装船了。
曹仪皱着眉头走向云舒苏洵二人语气不善的说道:“贤侄身附差遣怎可如此不用心?这么写粮食都要登记造册的,岂能装船了事?”
苏洵躬身行礼说道:“曹观察,所有粮食都以过称登记,这是账册。”
曹仪惊讶的接过苏洵的账册细细查看,苏洵在一旁一一解释,为了方便炎宋人的习惯云舒并没有在这本账册上用借贷法记账,而是用了传统的四柱清册。
曹仪随机抽查着账册上的记载,但是船上的数量多少甚至所用钱财都是分毫不差,于是惊讶的对苏洵问道:“尔等为何速度如此之快?难道你们请了京兆府的马度支等人?”
在他看来如此快的速度必然是用了大量的人工和熟练的账房,听说京兆府的程珦与云舒关系极好,由此看来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