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魏陈氏的彻底消散,散落在地上的头颅也开始逐渐化去了血肉,渐渐归于尘土。
在我们回过神来的时候,白衣老道已经失去了踪影。后来听丁队说,那老道只是默默的前来,并未透露姓名。我们只能猜得到他是道门中人,也许是特意为这铜尸而来,也许只是恰好路过……总之,他再也没有出现过。但我隐隐预感得到,我们还会和他碰面的……
……
几天之后,连环凶杀案被破获的消息很快在市区里传开。警察在市中心一家被烧的寿材店里发现了大部分死者的dna,据说凶手已被警察击毙,也算是给死者家属一个交代。但只有我们知道,官方恐怕对此事也是一头的雾水,只是类似的案件再也没有发生,便没必要再去追究了。
随着冬天渐渐临近,江南的天气也开始变得寒气逼人。年关渐近,天源社接到的案子慢慢增多,我们可以说总算在这浙东省站稳了脚跟。
如今,我们在这片地方也算是小有名气。但凡是浙东省的范围之内遇到的离奇案件或是奇闻异事,往往都会通过网站委托到我们的头上。甚至附近相邻的其他省份,也能偶尔接到一些委托。
当然业务繁忙是有好处的。不仅大伙儿的钱包变得充实起来,就连在各自领域之内的能力也因为应对千奇百怪的事情变得越来越熟练和强大。与此同时,在每次经历过一些案件之后,我们都会对自己和对手作以深入的研究。由可乐和面条对此进行详细的整理,再时常给我们补一补课。如此一来,我们对这些原本未知的事物认知速度当然是进步飞快。
按照面条的说法,似乎道门的天师和鬼物的划分相类似,也是有着不同的等级。但是正宗的道门典籍大多都已失传,真正的到家宗门也大多隐世不出,想要得到这方面的信息自然是难上加难。
眼下我们唯一知道的东西便是,只有具备了所谓的灵识,在画符施咒的道术上才算是真正达到了入门级。
根据我们的猜测,所谓灵识,应当是精神上的一种境界。只有达到了这种境界,才能做到身心合一,令所画之符,所施之术具备灵性。威力大大提高。甚至一些等级一般的术法、道符和咒语足矣信手拈来。
比如之前的丁队,即使在闲暇之时用尽一切精力去画符,每画一张也要耗去他整整一天的时间。这样速度的前提还是他必须要在画符之前做好斋戒三日,焚香沐浴,祷告天地这些繁琐的准备工作。不曾具备灵识的他,心不诚,气不正,道法自然落了下乘。
所以这段时间以来,丁队一直把自己锁在屋里琢磨灵识的事情。同样的,发子、面条他们也都不甘落后,各自琢磨着自己的事情。
“小羽,你坐在这发什么呆呢!”
小雪拍了一下我的肩膀,看到我正抱着龙渊宝剑坐在客厅沙发上怔怔出神。
“哦,没什么。”我顺口回应,手指仍然摩挲着剑身,没有回头。
小雪也不尴尬,微笑着坐在我身旁,就这样静静陪着我。
“这把剑,难道出了什么问题么?”
“没有,只是我似乎并不会使用它。”
“是吗?让我瞧瞧。”
小雪没有用手去接剑,只是慢慢靠近,轻轻用右手覆了上去。
“啊!”
小雪还没触及到剑身,就好像被什么东西刺中了一样,立刻撤手。我很明显的感觉到剑身传来阵阵轻颤,宝剑似乎有些愠怒。小雪本就是狐妖,以这宝剑的高傲,恐怕对她并没有多少的好感,不许她接近丝毫。
“看来,这剑依旧只认你一人呢。”小雪不以为意地笑了笑,把受伤的右手收回胸口。
“是啊,他似乎已经承诺于我,只是我……还并不了解他”
我感受这剑身之上传来的亲切之感。默默低下头来,想起之前那铜尸女鬼魏陈氏说出的那句话:“没想到如此神兵利器,你竟然不会使用!”
“是啊,我不会使用!”
不仅是魏陈氏的那一次如此,后来还有几次与阴灵邪物的战斗,皆体现出了这一点。
此剑似乎在我手中,这把声名显赫的龙渊宝剑分明变成了一把凡铁,发挥不出其因有的威力。刺、撩、劈、挽,无非是被我以最普通的武术剑式使用出来。但是我很清楚的记得,那一次在秦溪山巅,张秀峰被这把剑的无形剑气刺透了左肩。
“问题究竟出在哪里?”
我有些懊恼地摇了摇头。忍不住将心中所想都告诉了小雪。
“嗯……要说这宝剑的事情,我肯定没有你了解。”小雪端着自己秀挺的下巴,一双大眼睛笑眯眯地注视着我。
“只不过啊,在我看来,人家既然已经承诺于你,你反而并没有对人家表露出足够的诚心。此剑有灵,定是在内心之中,还没有同你完全契合。”
“诚心?契合?”
听过小雪的话,我似乎隐隐之间抓住了什么。忽然想起之前钟叔给我讲过的典故:伍子胥赠剑渔丈人,为表信义;渔丈人投江自尽以示高洁。
古人一定不是糊涂蛋,为了一把剑连性命都不要了。
完全可以想象,当时伍子胥赠剑之时必然是珍之又重,将宝剑其视作生命。而渔丈人必然是明白这一点,才以生命为代价换得其清名。这一来以往,这把剑完全没有被当做普通的武器来看待。可以说是朋友,是牵挂,是英雄高洁无谓的象征。
再想想我,自从得到它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