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志来浣衣局的第一件事就是要保住自己的小命。现在有了铁不花的承诺,她倒是放心了不少。
周瑜生煎好了药,亲自送来。
阳光明媚,一扫前几日的苍白和漫天飞雪。
“趁热喝了!”
辛志看着周瑜生小心翼翼的端出一碗汤药。
“是热的!”辛志喝了一口道。
“保温桶。”周瑜生指了指他手边的丑木桶。
周瑜生为辛志做这个保温桶忙了一上午连饭都没顾得上吃,后又忙着为辛志煎药。
“谢谢你了!”辛志灿烂的一笑。
也许,阳光明媚的日子里,人的心情也是格外的好。
“你喝完就好!我没做什么,要谢就谢太子!”
辛志明白周瑜生所说的意思。她的死罪可免,是太子求来的,而不是他跪来的。
太子的影响力要远远大于他的。
辛志望了一眼周瑜生。
四目相对间似乎已经有了心有灵犀的默契。辛志抿了抿嘴。
“太子殿下他怎样了?”
周瑜生背对着辛志道:“太子殿下从雨中回去后,就发烧了。”
辛志走了两步,到了周瑜生的面前。她真的想问问眼前的周瑜生,他怎样了?
可是看着周瑜生深情的目光,她竟有些不敢开口了。
他的眼睛里多了比往日更多的神采!辛志觉得此刻,她的心,也是砰砰乱跳的。
辛志只好压下了自己的感情。
笑了笑道:“谁去为殿下诊治的?”
“翟正齐。”
太医院里的医术除了周瑜生就是翟正奇来了。如若周瑜生昨晚没有倒下,那么定是宣他诊治的。
“你······没事吧?”
辛志还是抑制不住心内狂躁而又好奇的细胞,还是这样鬼使神差的问了句。
周瑜生摇了摇头:“我还好。”
四目相对间,有一些炽烈的火花在他们眼里蔓延。
“我已经查出那日陷害你的人。”
辛志幽幽的肯定道:“隋凌烟,未央宫里除了她没有别人了。”
周瑜生略一点头。
“她买通了贾大牙,还打伤了几个小太监,谎称太子所伤,后又让梓桐写了唱诗,又紧接着传给宫里的宫女,太监们来传唱。”
真的是隋凌烟,她真的要置她于死地。辛志听到答案,心里掀起阵阵的痛。
“这事做的倒好!”
辛志也曾感慨隋凌烟的歪门邪道,如若都用到经营乐伎司上,必定好的。
周瑜生转了刚才温柔的脸,冷冷道:“皇后娘娘也知道是被利用了,只是现在已发配了你,暂时不好再定隋凌烟的罪。”
“隋凌烟应该有所动静了!”
辛志敢肯定,此时的隋凌烟正在四处活动着,以求窦皇后对她的责罚宽容一些。
“一席素衣,披发,卸去粉黛,正在章华殿前跪着!”
辛志苦笑:“跪着!这招倒是上策,可以什么理由跪着呢?”
她知道这次的事情,皇后娘娘不会承认是自己的一时情绪失控,被人利用而至。那么隋凌烟跪在章华殿前请罪是以什么由头?
“对属下管教不利。”
辛志倒吸了一口凉气,苦笑了一下。对属下管教不利!
隋凌烟在宫里的口碑只怕是更好了!
辛志抬眼看着灿烂的阳光,明晃晃的耀眼。
辛志闭上了被闪着的双眼,只怕日后,隋凌烟会变本加厉的害她。
以隋凌烟现在的地位,让浣衣局里死一两个人那是十分容易的。
“有匕首吗?”
辛志轻柔缓和的对周瑜生说着。
周瑜生似乎没有听清楚,放大瞳孔一愣。
“我想防身!”
周瑜生愣愣的看着辛志。一秒,又一秒。
她救过他,那时的她淡漠如蓝莲花。
他也救过她,那时的她是绝望的白水仙。
而今,却是一朵热烈盛开的桂花。
努力的开着,努力的活着,努力的香着。
周瑜生因了他特殊的身份,时常会带一把匕首防身。
只是,刹那间,他还是犹豫了一下。
这把匕首是神医安荣送给他的。安荣最讨厌他的东西被不认识的女人碰了。
可送了就是他的了,还和安荣有什么关系?
“有!”
周瑜生拿出那把闪亮的削铁如泥的精致匕首。
“小了点,可胜在快!”
周瑜生还记得安荣也是这么跟他说的。
“自保够了!”
辛志接过那把精致的匕首。
她做了最坏的打算。
万一隋凌烟要斩草除根,她自保总是要的。
周瑜生望着辛志的眼睛,坚定道:“我护你周全”
辛志欣喜于周瑜生这样深情而坚决的意念,护她周全。
只是她经历了这么多的世事之后终明白。
靠山山会倒,靠人人会跑。靠谁都不如靠自己!
辛志笑了笑,眼里尽是对周瑜生的感激。
“你能事事护我周全,却不能时时护我周全。这浣衣局却不是你能常来的,如果浣衣局里真有什么不测,我终是不能依赖着你!你给我的这把匕首会帮我的!”
“志儿!”周瑜生心疼的看着她。
“周大哥,志儿有一事相求!”
“在所不辞!”
“周大哥,这浣衣局里,我并不知能到什么时候出去,所以我女儿,俗儿,就劳烦周大哥费心了!”
周瑜生轻松点头。
“放心,志儿,你的事就是我的事!”
辛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