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着隋凌烟就要摔倒在地。她也认命准备无奈的受这一摔。可就在她感觉要倒地的时候,她觉得有一瘦小而有力的手掌拖住了她。
“尤连,不愧是高手,我这手还没接到,你就接住了。”福林先看了眼太子的脸色,后又微笑着在一旁叹道。
尤连托住了隋凌烟,轻声道:“姑娘,姑娘!”隋凌烟泄了一口气,继续装死状。
因为下落的原因,隋凌烟脸上的布巾偏向一边。左眼下的黑痣却真真实实的被尤连看在眼里。尤连定睛盯着装死的隋凌烟,真想一把扯下她的面纱看个究竟。
是她吗?
尤连思忖间,辛志和云脂已经走了过来。
辛志望了眼隋凌烟,“我家里开过药材铺子,自学过几年医术。也给乡邻看过病。”
因为之前的吵嘴,尤连多多少少对辛志有些说不出的不满。他似乎有些敌意的望了望辛志。
可此地是瘟疫区,又近天黑,出诊的大夫着实不好找。
太子上下打量着辛志,朝她满意的点点头。福林见状忙笑嘻嘻道:“姑娘,快请!”
云脂忙把隋凌烟的胳膊拿过来,请辛志赶快为她诊脉。
辛志接过隋凌烟的胳膊,聚精会神的开始诊脉。脉象虚浮不定,她原本以为隋凌烟是装可怜博同情,可谁知隋凌烟确是有哮喘。
诊完脉,辛志皱了皱眉道:“凌烟自幼有哮喘病,现风邪侵体,善行而数变才突然发作。”
“哮喘?!”尤连急忙叫道。他又惊又喜又难过,顿时脸上悲喜交加。他姐姐走的时候,就是因为哮喘。当时她得了哮喘,家里没钱医治,这才把她送走了。这么多年,他原本以为姐姐不在人世了。可今日竟见到一个这样的女子,他又定睛的望着隋凌烟。
这一嗓子,叫的太子和福林皆转眼望向他。他们从没有见过尤连这么失常过。皆是一脸的惊异。
辛志则垂了垂眼眸,她没有说完。
哮喘是胸闷、气喘,除非病入膏肓才会即刻晕倒。而隋凌烟只是一时受了点指责,加上风邪侵体,有些许胸闷咳嗽,断不会晕倒。她现在装死就是故意的。
云脂原本也以为她是故意的,没想到确诊却是真的。只好拉了拉辛志的衣袖及其为难道:“怎么办?”
辛志抿了抿道:“哮喘来迅速,去也疾。我们先把她抬上马车,让她平躺顺气。约莫······半个时辰就有所缓解。”
辛志不信隋凌烟有这么好的定力,可以一动不动的趟半个时辰装晕倒。
云脂拍着胸口,缓了口气又连连点头道:“好,那就好!可云绮姐姐,这个马车好小的,恐怕躺不下她这么大个人。”
原本接官家乐伎的马车不小,可办差人员接到消息有两个乐伎已经染了瘟疫不能来,便私心大起,换了这么个平常人家用的小马车。坐人可以但躺着就不那么妙了。
辛志无奈的看了看那马车。这么小的马车,隋凌烟就是想躺半个时辰都难。看来这次要委屈她了。
尤连见状,焦急的望了望顾启,近乎恳求的叫了声“主子”。
顾启还从未见尤连如此关心过一个女子,便低头看了看遮着面目的隋凌烟。闭着眼睛也是眉目俊俏。
也难怪尤连会动心。顾启心下了然,便问辛志:“姑娘要去哪里?”
辛志一犹豫,如实答道:“刚才多谢公子仗义相救,我们要去宫里。”
“宫里?”福林一喜。刚想脱口而出我们也要到宫里,话到嘴边硬是咽了下去。他巴巴的看着顾启。
顾启这次出宫是假托了自己头痛才得以来到这里。眼下天色已晚,也是该回去了。否则再迟了,被人发现就大事不妙。他看了看那辆小马车道:“如若姑娘不介意,那辆稍大些的马车可以和姑娘的马车换乘。”
顾启的眼睛转向他的马车一眼,后又转回望着辛志。
福林一听顿时拉了脸,苦道:“公子,这万不可啊!这马车太小了,怕您要受委屈呢!”
尤连一向也是万事以太子为先的,可如今定睛看着眼前的女子,却赞同道:“公子,救人要紧。”
福林朝尤连翻了翻白眼。见色忘友!关键时刻不力劝太子反而来拆台。这要是太子受了什么皮肉苦,到了宫里指不定怎么罚我呢!福林向下扯了扯嘴。
顾启并不在意福林的话。只询问的向辛志道:“姑娘,意下如何?”
辛志想着隋凌烟是装晕的,只需休息片刻缓解了情绪即可好。她的这种哮喘病是打小就有的,故而辛志笃定隋凌烟身上必定带着暂缓哮喘咳嗽的香包。只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她不便搜拿。再说隋凌烟是装晕的即便闻了这个也不会醒。
道理等同于,你永远无法叫醒一个装睡的人,永远无法医好一个装病的人。
“多谢公子美意,凌烟姑娘只是暂时昏迷,并无大碍,所以就不劳烦公子了。”
尤连一听这话就火气上窜,顿觉辛志有冷漠之嫌。他的目光在辛志和云脂脸上来回逡巡。他真担心即便是到了车上,她们还是这般冷漠。他如何能放心?
尤连怒道“性命攸关,这位姑娘,你是要弃人命于不顾吗?”
顾启和福林皆是一愣。尤连这小子今日有些大大反常。从没见过他对哪个姑娘这么上心还发怒了!
云脂紧锁着眉头,凑上前来辩道:“什么?我们要弃她于不顾?明明是她先弃我们的好不好?刚才,你问问她对我们做了什么?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