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志抿了抿嘴,轻轻握住辛谊儿的手,望着辛谊儿温声道:“谊儿,阿姐这一进宫去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再回来了,也许,这一去就再也·····”辛志眼圈微红,再也回不来了始终没有说出口。但她却是这样打算的,这一去就是死别。
“阿姐”辛谊儿轻声叫道。
辛志微顿,又道:“虽说你是小的,但阿姐走了,就属你还能时刻照看着阿娘。阿娘嗜赌又好打扮,你要时刻提醒着。这家里大大小小的事情,你要学着留心了。”
辛志说着,疼惜的拍了拍辛谊儿的手背。她还这么小,原本该是最无忧无虑的年级,却因着她的离去,家里的变故,却要担起这许多事。
辛谊儿听出来辛志这一走可能是永别,便听着鼻子一酸,红了眼圈。“阿姐,谊儿定会好好的照顾家,照顾阿娘!”
辛志看着辛谊儿瘦小的肩膀,一耸一耸,不觉心里更难过了。她进宫是要陪着俗儿的,但对于眼前的阿妹却是不能再陪伴的了。
想想小的时候,她们一起挎着竹篮挖野菜,一起烤地瓜吃。冬天她的脚冰凉似水,都是她的阿妹抱着焐热。想着想着,辛志忽觉眼圈一红,止不住的一阵心酸。
许久,辛志颤抖着拿出一个荷包,“阿妹,这些年阿姐家光景不甚好,也没能给你做件新衣,阿姐心里也不是个滋味,有了俗······。”辛志一顿又道:“这些都是阿姐给你的,你应个急用。”
一个金头钗,是她出嫁时,葬儿狠了狠心给她的。母女间再闹腾,作为母亲也不愿看到自己的心头**过去受夫家的气。所以当时,她还是跺了跺脚,狠了狠心,把这个祖传的金头钗悄悄放进辛志出嫁的箱子里。
辛志嫁后,就看到了这个祖传的金头钗。后来生活不济,要顾着肚子里的孩子还要打点金阳的生意,她几次三番的想拿去当了,可看了又看还是忍了下来。
一对金镯子,一副赝品翡翠耳坠发着冰冷的寒光,这是她和金阳结婚时金阳送给她的。
那时候,金阳带着她到街上游玩,她无意中看到珍宝坊的如意翡翠耳坠,优雅高洁如高山雪莲,辛志顿时喜欢上了。老板欣喜的拿出来给她看,她只摸了一下就觉温润,喜欢极了。但当问到价格的时候,她放下耳坠笑了笑道:“再看看。”
金阳看出辛志的喜欢,就照着珍宝坊的样子请人做了个假的如意翡翠耳坠。远远望去似乎可以以假乱真,只是手感寒凉。即便如此,她也很是喜欢。
当她看到他的背叛时,她真想把这些都扔了。她全部都拿出来,远远地扔了,可是片刻之后,还是耐着性子又把它们找了回来。
没钱,她可以吃下所有的苦,可是俗儿却不能。她不能让俗儿受到一丝一毫委屈。
作为一个母亲,万般不愿让女儿尝到没有钱做应急的滋味。
谐恋榈榈氖资稳给了辛谊儿。
辛谊儿摸到了里面的东西,执意不要。推搡间,辛谊儿一急便没头没脑的道:“阿姐,我不要,你留着还能有个念想。”
辛谊儿把辛志对金阳的感情全看在眼里,金阳出了那样的事,辛志气过之后,为了俗儿着想,还是愿意原谅他的。只是,她,怀着一丝希望,他却不把她和女儿当一回事。去留无意,倒不如永不相见。
话音刚落辛谊儿便吐了吐舌头。真该死,说的什么话。
“谊儿,阿姐给你,你就拿着。别争了!”辛志的话声虽不大但是却毋庸置疑。“还有,谊儿,这些首饰你保管好,到了急事的时候你可以给家里应个急,分寸你把握好,但应急之前万不可让阿娘知晓。阿娘前些天问过我这些首饰,我只告诉她见着伤心,便早都丢到如意河里了。”
辛谊儿一怔,怪不得这些日子葬儿除了去偷偷的照看俗儿外,就是去如意河转悠。在河边走来走去,又看又捞的。她还一度害怕葬儿失常想不开了。
辛志语重心长的说着,始终放心不下葬儿。虽说葬儿已快奔知天命的年纪,但她似乎总保持着一颗童心,天天就知没谱的玩玩赌赌。这眼下的日子也没个打算。辛谊儿已过豆蔻之年,眼看着就可以出阁了。
“谊儿,我这一走大抵是这几年都再难回来的。女子的好年华也就这几年,好好把握住,别像阿姐这······恩,男怕入错行,女怕嫁错郎。阿姐不在身边,你的终身大事,你自己要有个决断,阿娘的话你不能不听但也不要全听。”
毕竟葬儿是个见钱眼开的,要真到急需用钱的时候,为了钱卖掉女儿的心也不可能没有。
“阿姐,我······。”辛谊儿顿了顿,阿姐眼看就要进宫了,还这么心心念念着家里,考虑着日后她和阿娘的日子。一想到为了逼她进宫竟和葬儿合演了一出火烧孩子的戏码。辛谊儿不禁觉得内疚惭愧,忽的就涨红了脸。
辛志看到辛谊儿脸颊的红晕,只当是未出阁女子谈及终身大事时的羞涩,便抿了抿嘴不再多言。不舍得握了握辛谊儿的手。
哐哐的敲门声响起。
“来了,来了,马车就要来了!快出来!志儿,快出来!”
葬儿声音格外激动。她一直心情忐忑的等在家门口。生怕辛谊儿跟辛志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改变了辛志入宫的抉择。直到看到胖表叔带着马车悠悠而来的小影子,才激动地跳起来喊辛志。
“谊儿,照顾好自己和阿娘!”
“阿姐,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