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遐瞪大了眼睛:“小娘子,您没开玩笑吧,这臭……小郎君就是裴小神仙?”
裴小小说:“当然没错,不信你问葛老爷爷。”
邓遐惊讶地看向了葛洪,葛洪捋了捋胡须笑道:“邓竟陵,你今天之后可要好好管管你的嘴了啊。”
邓遐一听,急忙对着裴逸道歉说:“哎呀!俺这榆木脑袋。这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不认一家人了。”
说着就要冲过来抱裴逸,此时裴小小挡在裴逸面前拦住邓遐说:“谁和你是一家人了?我和我们家少主才是一家人。别套近乎!”
邓遐笑着说:“哎呀,四海之内皆兄弟嘛。俺们当然是一家人了。是吧,裴小神仙。”
裴逸不以为然地说:“我可不敢当。邓将军您都能说出《论语》中的名句,而我,只是一个四肢不勤,五谷不分的纨绔子弟,书也读的没您多,怎么敢和你称兄道弟?”
邓遐急忙说:“哎呀,裴小神仙说笑了。前面是俺不好,有眼不识泰山。那俺扇自己十下耳光表示道歉如何?”
说着邓遐就举起手准备扇自己一个耳光。可是手举到半空中,迟迟没有下落。邓遐看了看两眼直勾盯着自己的裴逸,尴尬地笑着说:“您怎么也不拦着俺。”
裴逸只是淡淡地说:“我就想看看你这样的以一当百的猛将,如果打自己能有多狠?这是一个以子之矛,攻子之盾的实验。我很好奇。您继续,快扇吧。”
此时邓遐尴尬地望着周围的人,本来以为会有人拦着自己的,现在倒好,大家都在看戏。要是桓豁刺史他们在就好了。他们一定会拦着自己的。
可是说出的话又不能不实行,于是邓遐一咬牙一跺脚,就下了狠心。随后凌厉的掌风就朝着自己的大脸颊落了下来。这一击足有十几公斤的力量。
就在巴掌即将接触到脸的那一刻,忽然邓遐的的手被人抓住了。邓遐一看,是裴逸抓住了自己的手。
裴逸无奈地摇了摇头说:“我去,你还对自己真狠,这么用力。我差点没拉住。”
“裴小神仙?你这是?”
裴逸说:“算了吧。我也就是开开玩笑。邓将军别当真。”
邓遐此时又恢复的笑容,露出雪白的牙齿:“哈哈,俺就知道裴小神仙不忍心俺打自己耳光。”
裴逸一听于是松开手说:“好吧,那您继续扇。我其实挺忍心的。”
邓遐此时尴尬地笑着说:“好了,小神仙,咱们都后退一步。俺邓遐在这里给您道歉了。您也就免了俺的耳光之刑吧。俺这找你有急事,您若帮了我,别说扇耳光,就是让您打一顿,我都愿意。”
裴逸也是实在不想再拿憨憨的邓遐开玩笑了。毕竟他看起来也不是大恶之人,只是说话性子直,有点颜控而已。
裴逸说道:“那好吧,不过我们两个人素昧平生,您找我干什么?”
邓遐此时隐去了脸上的笑容,立刻立正后退了一步,严肃地行了一个拱手军礼说:“裴小神仙,俺是来请您到军营去救人的!”
“救人?”裴逸一听,心里打起了嘀咕。自己只是恰好知道治疗疟疾的方法。但是自己根本不懂医术啊。这怎么救人?不过还是先听听吧,说不定瞎猫碰见死耗子,再让自己撞一个熟悉的疾病。比如天花什么的。
“那你先说说症状。”
邓遐焦急地说:“就是士兵皆发高烧,头痛胸痛不止,四肢无力酸痛,还呕吐咳嗽。皮肤上长青黑的斑点。2、3天以后,全身多处溃烂而死。此病已然在军中广泛传开,军心浮动。而北方燕国慕容臧的军队已然有陈兵之象,俺怕如此下去,俺军不战自败。俺请了多位大夫,都没有用啊。俺听说这江陵城的瘴疫被您治愈了,所以俺就赶来了。”
熟读历史的裴逸,似乎好像在哪里听说过这个病,裴逸此时内心冷若寒冰,嘀咕说:“这该不会是黑死病吧……”
邓遐听到了裴逸的嘀咕,急忙问道:“黑死病?这是什么病?”
此时葛洪捋着白胡须说:“我想裴家小友想说的是鼠疫吧。”
裴逸此时回过神来说:“没错!就是鼠疫。我在书上读到过,这个病……”
裴逸想了一下措辞,总不能说是900年后在欧洲流行过吧。
于是裴逸说:“这个病西域曾经有过。是通过老鼠身上的跳蚤传播的。这一种比瘴疫还可怕的疾病。瘴疫仅仅是通过蚊虫叮咬。但是这鼠疫还可以人们的呼吸和唾液传染给别人。而且就目前来说,没有链霉素或者其他抗生素的情况下,患病者基本必死无疑。”
邓遐一听,顿时脸上失去了血色,虽然他搞不懂裴逸说的其他话,但是却听得懂最后一句的“必死无疑”。
此时葛洪好奇地问道:“裴家小友,鼠疫我素有所闻,同样乃是不治之症。不过你说的这能够治疗鼠疫的链霉素,是什么东西?”
裴逸解释说:“大概就是一种霉菌中提取的东西。但是以现在的水平,根本无法提取。这个我真的没办法治,请恕我爱莫能助。不过葛仙翁您应该有办法吧。”
葛洪也摇了摇头:“鼠疫乃是死疾,我的《肘后方》记载了一下验方,但是基本都没有什么用,只能留给后人解决了。”
裴逸道歉的做了一个揖礼说:“邓将军,我虽然很想帮你,但是我真的没有办法。您现在还是赶紧回到军营,先隔离病人,然后命令没有染病的军士勤洗澡,灭跳蚤就行。至于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