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日后的宜侯府里,小侯爷姬景没有像往常一样在校场练武,反而拿着一把剑使劲劈砍着院里的翠竹。一边砍还一边骂道:“酸腐器骁,你算个什么玩意也配得上佩戴那种宝刀,还不让我买,不让我买,我砍死你砍死你。”
“呼~~,累死本公子了。来人都死哪里去了,赶紧的给我倒杯果酒,渴死本公子了。”姬景把剑扔到桌上,敞开领口气恼地叫喊着下人。
不一会儿,一阵脚步声纷叠而至,姬景大骂道:“该死的奴才,怎么去了这么久,你是想渴死本公子吗?”
“呵呵,公子好大的脾气。”却是一阵银铃般的笑声传来。
姬景回头一看露出笑脸道:“原来是阿姐来了,怎么也不告诉我一声,我也去门外迎迎你。”
郑袖斟了一杯果酒放到姬景面前,柔声道:“姐姐哪里敢触你的霉头,这几天府里的下人都快被你打个遍了。”
“还不是那帮奴才无能,偌大个侯府竟然连一把刀都给我买不来”,姬景一口饮尽杯中酒,气呼呼想再倒一杯却不小心把杯子撞翻,一生气把杯子摔到地上,拎起酒壶咕咕饮了一气。
十月天气早已转凉,库房的果酒也凉如冰镇过,半壶入肚姬景被这凉气激的回转清明。忽地想到器骁好像一直追求郑袖,若是她去买刀想必马到成功。
“嘿嘿嘿,阿姐勿怪方才小景失礼了”,姬景郑重一礼,说道“眼下小景有个忙想请阿姐帮一下。”
郑袖俏眼凝眉,观察着姬景的一举一动,对这个从小长大的弟弟可谓心知肚明。不等姬景说出请求,拍掌后小昭捧着一个长盒站在廊下。
“早知你烦恼,这不我刚从安平侯府回来便赶到你这里,看看这刀是不是你想要的,器骁跟我说它是吹发即断,我也不知是真是假。”
姬景冲到廊下,打开木盒抽出宝刀,随手一个剑花旁边的翠竹便拦腰而断。
“好宝刀,正是它,谢谢姐姐帮我。”
郑袖轻咬朱唇微露贝齿,看着姬景开心的样子也很高兴,但心里却是无边波澜,没想到那坏人会与自己斗气,更没想到那坏人会真的破了自己的局。
“幸好你不知器骁对我有情,否则还真让你逃出我的手掌心。哼哼,这次小景得了宝刀看你拿什么去送礼解围。”郑袖仿佛斗胜的将军仰起头看着天空,忽而两只鸿雁飞过她心里一揪。
“你就不能见我一面吗,你明知我无心为难你。怎能叫你知道,现在我都不气你与那店主春娘的事了。”
美人有心郎无意,偏叫磨难少女心。郑袖身无密友,唯一一个姬景还是个未长大的孩子,这番话也只能说给南飞的鸿雁了。
“哎呀赵兄,可是大大的不妙,小侯爷去南郡买刀未果,不过最后袖姑娘把南郡小侯爷手里的刀买下了送给了小侯爷,现在他可是每晚都抱着睡的。”荆轲一脸忧愁地说道,旁人听了也纷纷叹气。好端端的一个连环计,却没想到器骁跟郑袖关系好会送她宝刀,这下趁机献宝的戏码演不成了。
“到头来一场空,平白辛苦老夫跑了一趟南郑。我说赵正要不咱们就直接去找袖姑娘和好,干嘛费这些力气。”
“唉,春娘你干嘛把茶壶端走啊,我还没喝呢?”陶园举着空杯子对春娘喊道,回他的却是一记冷冷的白眼。
“乒乓”
一声茶壶摔碎的声音,陶园赶紧闭上嘴。
荆轲看这情况也不想再说下去,否则春娘待会非把自己撵走,但是看这赵正桌子上的那把唐刀,他手里无比痒痒。
“撵就撵吧”荆轲一咬牙露出一副心急如焚的表情小声说道:“要不就按老陶的意思试一试,最多也就牺牲一下色相,也不掉你块肉,而且那袖姑娘模样也是国色天香,兄弟你这是赚了。”
“嗯~”赵正点头说道:“荆兄说的有道理,也是咱们干嘛费那么大劲,明个我就去郑府登门请罪。”
“唉,这才是明智之举。”荆轲露出一副孺子可教的样子,等着赵正继续说。
“你看着我干什么,今个天不早了你赶紧回去洗洗睡吧,难道怕天黑,我送你个灯笼。”
“我收回刚才夸你的话”,荆轲在心里说着,眼睛已经离不开那把唐刀了。
赵正看着荆轲的表情,顺着目光往下一看,恍然大悟原来打的是它的主意。眼珠一转想出一计,说道:“差点忘了件事,这不用送礼了这唐刀也就没用,不如我就把他送给···”
荆轲挺直胸膛伸出手等着接刀,却听得赵正道:“就送给陶叔吧,以后上山砍柴也方便些。”
哇呀呀真是气死乃父,此等绝世神兵竟然用它来砍柴,这不是对我一个人不尊重,这是在侮辱这个武者圈子。
“站住,不许走。砍柴用柴刀就好了何必糟蹋这等神兵,老陶我出十两金子你卖我吧。”
陶园也是被赵正练出来了,就知道这刀不可能真的送给自己,再看荆轲的反应,明白赵正是要逗逗荆轲啊。
陶园抱紧唐刀,道:“老夫不卖,柴刀太重太短,这把刀轻重长短倒是很趁手。你要是想要这种刀,后院库房还有很多何必跟老夫抢。”
“那些怎有这把好!”荆轲慌张下说出自己的心声,才察觉赵正早就看透自己的心思。
“嘿嘿,赵兄我忽然想起来家里还炖了汤,我得赶快回去免得烧糊了。”
又是这段老套路,但是赵正怎能放他走,从陶园手里拿过刀塞到荆轲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