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锦年想了想,看向身后的夏广生,“这样吧,广生,你带二位去马路对面,让家里那边给两位在后院安排个干净的房间住下,你负责招待一下,我回去看看夏翎……”
将他们安排在家里住下,一来是方便一些,二来也是表示亲昵不见外。
夏广生应了一声,主动帮陈宾夫妇将行李箱从车子里提出来,带着两人就去了马路对面。
目送两人先去休息和安顿行礼了,夏云生这才扭头看向陆锦年,忍不住问道,“小姑父,我小姑呢?昨个见她还好好的……”
“没什么,就是最近被隔壁松麻县的人缠得不耐烦了,再加上最近压力比较大,多喝了点酒,正宿醉着呢,……我总不好把实话跟他们讲,先让你小姑睡一天就好了。”陆锦年摆了摆手,“我之前让食堂那边给她熬粥和醒酒汤了,估么着现在也该醒了,这边你多盯着点,我先回去看看了。”
“哎,知道了。”夏云生点了点头。
陆锦年拎着粥和醒酒汤回去时,夏翎还在酣睡着,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先弄了点蜂蜜水,这才把人弄醒,“先醒醒吧,昨个晚上喝了那么多酒,肯定现在口干,喝点水,再喝点醒酒汤,肚子里垫点米粥……然后再睡。”
夏翎惺忪的睁开眼,忍不住呻呤了一声,可怜兮兮的叫唤道,“头疼。”
“谁让你昨天晚上喝那么多酒的?”陆锦年半是埋怨、半是怜惜的,“……陈宾和何敏过来了,我先打发人送她们去休息了,晚上我们俩请他们吃饭。”
夏翎还有点迷糊着,“他们过来干嘛?”
“说是来乡下避暑,”陆锦年淡淡的回复了一句,“之前说好了,今晚请他们吃饭。”
先喝了点蜂蜜水,又喝了点醒酒汤,最后灌了一碗米粥,夏翎一边捋着肚子,一边揉着脑袋,嘴里哼哼唧唧的道,“肯定是之前那阵热销的桃颜酿和回春醉,把他们给引来了,尤其是陈宾,向来是个无事不登三宝殿的性子……之前销售情况那么好,我又突然搞起了限量,他们肯定是来打探消息的。”
陆锦年将热毛巾递到她的手上,“擦擦脸吧,果然是宿醉脑袋不好用了……你忽略了最重要的一点。”
“唔?”夏翎拿着热毛巾,迷迷瞪瞪看向陆锦年。
“昨晚你刚跟黄县打完电话,今儿上午陈宾就过来了……你不觉得挺巧吗?”陆锦年含笑提醒了一句。
“他们俩八竿子打不着……嗯?!不对!”夏翎一个激灵从床上坐了起来,用拳头恨恨的捶了捶脑袋,“我真是蠢死了,黄县跟陈宾怎么可能不认识,没打过交道呢?明明陈宾以前在百林县任职,虽说现在调任了,但百林县和松麻县离得那么近,两人肯定认识啊!说不准还交情不浅呢!”
“你还是先擦擦脸,清醒一下吧,反正我已经为你争取了一个白天的时间,”陆锦年摇头,“另外提醒你一点,陈宾的舅舅跟黄县以前是战友,如今关系也不错。”
夏翎哀嚎了一声,“果然是昨晚喝酒喝出来了后遗症……陈宾明明是过来当和事佬和说客了,哼!这个黄霸王真不愧素有土匪之称,这是吃定我了啊!昨个晚上威胁,今儿又让陈宾来做说客,软硬兼施这手倒是玩得漂亮,当真是吃定我了啊!”
陆锦年拍了拍夏翎的脑袋,好笑的道,“这是可以确定,是真的清醒过来了。”
下午补眠了两个小时,夏翎又偷偷用滴管将仙桃酿抿了一口,这才算是彻底从宿醉中解脱出来,回复了战斗力,风风火火的让鹿场宰杀了一头鹿,又从自己的珍藏里取了瓶回春醉的鹿茸血酒和桃颜酿,早早的让厨子们置备起酒席来了。
晚上七点半,夏季的黄昏渐渐落幕,食堂雅间那里,热气腾腾的全鹿宴堆满了整张桌子,夏翎和陆锦年夫妻,夏云生、夏广生、施璇以及江晨作陪,陈宾夫妻不急不慢的来了之后,夏翎正准备开席,陈宾忽然笑呵呵的扬了扬手,“得了,小夏啊,不着急,还有个客人没过来……”
“客人已经到了啊,”夏翎心里虽然清楚,却还是故作不解的挑眉,“陈哥,我可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请过旁人了。”
陈宾尴尬而笑,“也算是个老朋友了嘛!给我这点面子吧。”
“若是朋友,我夏翎自然欢迎,若是恶客,只会仗势欺人、蛮横无理,让我倒贴钱给他做政绩的,就请恕我夏翎不给面子了!”夏翎冷笑了一声。
陈宾越发尴尬。
陆锦年不好开口,其他人则是不熟悉,便只能由夏云生出头打圆场,明是圆润气氛,实则挤兑,“小姑,你性子别这么暴躁嘛,有陈市在,哪能让你吃亏啊?你跟陈市都什么交情,陈市哪好意思坑你,是不是?”
陈宾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果然不出所料,不大一会的功夫,一个不速之客出现在了桃溪产业园的门口,由人带着来到食堂雅间外面,未见其人,先闻其声,爽朗大笑,“大外甥啊,今儿可真借了你的光,不然这产业园的大门我黄某人可是进不来了。”
陈宾已经欲哭无泪了。
夏翎冷笑,针尖对麦芒的扬声道,“倒还有点自知之明!知道自己不受欢迎,就该别过来!”
陈宾忽然觉得,他这是给自己挖了个坑埋里了。
推门而入的,是个四方脸、紫赯色的老汉,穿着朴素,头发隐隐的有些花白,龙行虎步,气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