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一家人吃了早饭,男人们去下地,陈田破天荒的跟着一起出门了,这个时候天才麻麻亮,山上的草叶子都带着露水,是没人上山的,挖野菜和砍柴都是等太阳起来了才出门,别人不知道他勤快个什么劲,陈森还能不知道,这是惦记神仙说的让他去玩呢。
陈森心里郁闷了一把,头一次儿子跟着爹一起出门上工,还不是奔着陪爹来的,天知道他每天看着大哥进进出出后面跟着俩儿子他有多眼红,没儿子的时候盼儿子,盼来了儿子盼儿子快点长大,这长大了居然奔着山上的神仙去了,兔崽子白养了!
这当爹的心塞塞目送儿子上山去了,一脸落寞的样子在兄弟眼里就变成了担心,陈木忍不住就开口了:“你要是担心就给他喊回来嘛,让他在地头上耍,你一抬头就能瞅着,咱几个爷们儿多出把力,让他二哥替他拾柴火去。”
陈林也跟着劝:“前个晚上我跟大哥回来,他们都瞎咧咧田娃被那啥给迷住了,要不,把孩子往家里拘两天?”
陈森一看俩哥哥是真的替他操上心了,有点哭笑不得,只得解释道:“听他们放屁,田娃那天在山上捡了一包肉干,还有三张新棉被,一个人扛不回来,不守着又怕被别人捡去了,才蹲在破庙里等家里人去找他,小子也精,知道找个遮风挡雨的地方。”
那捡来回来的新棉被外人不知道,许氏拆开的一条家里人可都瞅着了,白花花的新棉花,连一个棉籽都没有,那被面是好料子不说,还是双层的,这别说一下碰到三条,给一条在山上蹲一宿都乐意啊,这山头早就被庄里人踩熟了,别说大点的野物,连兔子和野鸡都少见,也难怪孩子不害怕,守着东西干等不挪窝。
那边惆怅的爹羡慕嫉妒恨的跟着大哥下地去了,这边陈田爬到山神庙的时候天也大亮了,跑了一头汗的傻小子搬了块石头进屋放在墙角,一屁股坐上去等着神仙哥哥出现,空间里的君晟睡的四仰八叉口水横流,这自从穿越了以后,他是一点时间观念也没有了,天天睡到自然醒,吃肉吃到嘴抽筋,一个来月长高了两公分不说,还胖了一小圈,长着个子还能胖的也是没谁了。
一觉睡醒心情舒畅,君晟洗漱了一把,就穿着自己新做的一身纯棉短打出了空间,嘴里还叨着一个西红柿呢,结果一出来就看到熊孩子坐在墙角,两眼放光的看着他,西红柿吧唧就掉地上了,整张脸就是一个大写的懵逼,瞬间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
“来的挺早啊!吃早饭了没啊?呵呵……”君晟笑的有点干巴巴的。
熊孩子脸都红到脖子根了,从怀里掏出一个杂粮窝头,想递过来又不好意思:“吃吃了。”
君晟看陈田比他还紧张,刚才那股偷吃被抓包的尴尬顿时一扫而空,悄悄把罪证西红柿一脚踢回了空间,伸手接过了那个窝头,毫无防备的咬了一口,然后整个人呆滞了一下,努力了半天都没咽下去,反而噎的差点翻白眼。
君晟一手拄着陈田的肩膀,一手拿着窝头不住的颤抖,双眼充满了控诉的热泪,哆嗦着嘴唇子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多大仇,多大仇啊,你这是要亲命啊!
陈田也瞅出不对劲了,忙着给君晟抚胸拍背好一通忙活,君晟才换过一口气来,忙把这要命的窝头塞回陈田手里,从空间捞了一瓶矿泉水咕咚咕咚饮牛似的干下去半瓶,这才感觉自己又活过来了。
“这玩意儿哪来的啊?”君晟一脸纠结的看着陈田手里的窝头,好像生怕它跳起来咬自己一口似的,满脸的心有余悸。
陈田愣了一下,顺着君晟的视线看到自己的手,才反应过来‘这玩意儿’问的是窝头“我二婶早晨做的。”
“给你吃的?”
“嗯。家里人都吃。”
“每天早晨都吃这个?”
“早晨吃,中午吃,晚上也吃。”
君晟一听一天三顿,瞬间就感觉自己嗓子眼里火辣辣的疼,踉跄了两步好悬没坐在地上,看着满脸迷茫的陈田,心里五味杂陈,有些不是滋味的问道“你喜欢吃什么?”
“喜欢吃什么?过年炖菜里的大肥肉!一咬满嘴都是油……”陈田咽了口口水“可惜只有过年才能吃一顿。”
“那我今天给你过个年,你等我一会儿。”君晟扭头进了空间,使劲眨了眨眼睛,把刚才漾起的眼泪都眨巴没了,这才拿锅装了四个他以前嫌弃太肥扔到一边的大猪肘子,这锅太大想再用野炊炉是不可能了,君晟往锅里放好调料加好水,就直接抱着锅出了空间,跟陈田用石头垒了一个灶,又忙忙碌碌的不停捡柴禾回来,炖了整整一上午。
陈田吃的头都不抬,烫都顾不上了直接上手抓,边吃边哈气,人不大肚量不小,君晟吃了几口就腻的饱了,他一个人就干掉大半个,吃的满脸都是油,啃过的骨头干净的跟化石标本似的,君晟越看越心酸,他知道自己在逃避,在置身事外,山下还有很多跟陈田一样的孩子,甚至大人,他给自己找了一大堆理由窝在山上不肯下去,何尝不是在懦弱的逃避。
虽然这个世界的一切都跟他没有关系,他没有责任和义务去照顾他们,可这些还是会让他感到难过,他不知道自己来到这个世界是不是冥冥中有什么奥义,自己又能做些什么,越想越觉得了无生趣,君晟脑袋里有两个小人在吵架,一个说,你来到这里就是来当救世主的,你有这个能力,另一个马上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