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遍:太子从不离身的二十四侍卫死伤过半,承昭也挂了彩。万幸只是皮肉伤,养上半月便能好。
只是跟着世家公子一道下场射猎的重润郡主受伤颇重,长剑刺入腹部一寸,正巧相府三公子闻声赶来,出手击退了刺客,这才救下了她。
重润失血过多,昨天傍晚遇袭受伤,连夜从宫中带出来的太医忙活了一晚上才把她从阎王手里救回来。她昏迷了整整一夜,今晨才醒了一回,勉强用了些粥水,便又沉沉睡去了。
入了承昭的帐内,见他倚在榻上,裸着的右臂被绷带缠得严严实实,面色发白十分虚弱的模样,拧着眉似在思量什么,怕是一夜未睡。
他见皇姐安全无恙地归来,当下就要起身,承熹连忙阻了他动作,好在两人都安好,也便放了心。又唤了个太医来给江俨的肩伤上了药,包扎好了伤口。
女眷担惊受怕,昨晚上就哭闹着要离开,太子带着伤安抚了大半夜,实在心神俱疲。又从宫内急调来五百黑骑卫,深夜举着火把搜寻便把林子翻了底儿朝天。
只是那时刺客从林子外围来袭,江俨无奈之下,只好带着公主往林子深处跑,早早跑出了围场的边界,搜了一夜如今才找到。
今晨黎明时分太子便安排侍卫军护送一众女眷回城,世家公子纷纷表示要与太子殿下共进退。太子婉拒两句,把他们也都送走了。
如今只有深夜调来的五百黑骑卫还分散在林中各地,陆续有十几个乱党被绑得结结实实送了回来,昨夜侥幸逃脱的蒙面刺客也尽数落网。公主已回了营地,黑骑卫抓完林中乱党也就能撤回了。
“皇姐你先行回宫,虎枪营里的几个官还未审完。”承昭揉揉眉心,脸上倦意深深,“顺便把娘娘也送回宫去。”
“娘娘?”承熹惊疑,哪儿来的娘娘?
在他帐中有个丫鬟一直坐在矮案前温茶,承熹刚入内时略略扫了一眼便没在意,此时那丫鬟抬起头来讪讪一笑,“承熹,是我。”
承熹大惊,“您怎么在这儿?”原来这做丫鬟打扮的竟是淑妃娘娘!
“我想来围场玩呀,可你母妃不准。我又实在想来玩,只能逃出宫来。”
承熹眼中满是惊异,“您怎么出的宫?”
“嗐,正巧前日我家中几位侄女进宫探望,她们也要跟着来围场玩,我就与一个丫鬟换了衣裳,一路出了宫呀。”
见承熹还是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淑妃多解释两句:“灵犀宫里头都是我的人,没人敢拦我。出宫时候我和几个侄女走的顺贞门,一路上虽然有三道宫禁,却只有第一道宫禁是侍女守门。”
“她们数数入门时七个人,出来是也是七个,搜一遍身,未夹带东西便放我们出去了,谁会认真看我长什么模样?我又是画过妆的,一眼晃过去谁能看出端倪?第二道宫禁是太监守门,都躬着身子行礼,也无人敢搜女眷的身;至于那第三道门禁是侍卫守门,更是好过了。”
宫中门禁的查的最要紧的,是是否夹带私物和武器,谁能猜得到竟有娘娘扮了丫鬟往宫外头跑?她这才能如此轻松出得三道门禁。
竟连这出宫的门路都如此清楚?承熹轻易不生气,此时却也气怒得厉害:“真是胡闹!怎么您也如此不知轻重?”若是被父皇和母后知道了,罚她禁足抄宫训还是小事,降位分也极有可能。
淑妃笑得无奈:“这不是想出宫来玩吗?我都四年没来过这围场啦!”见承熹还要再训,连忙讨饶道:“承昭已经训过一遍啦,回去我亲自向你父皇母后请罪还不成?”她扮丫鬟扮得好好的,若不是昨夜的刺客闹得人心惶惶,她自己去找了仪卫求庇护,哪能被人认出来?
见公主和太子有话要说的模样,淑妃便出了帐。承熹颦着眉,只觉心中疲惫:“承昭,你们到底瞒了我何事?”
承昭凝视她好一会儿,叹了口气:“皇姐,几年前我便承诺过为淑妃保守这个秘密,此时破誓实在不好。若将来有合适的机会,你自会知道的。”
承熹见他不想说,似另有隐情,想起方才淑妃脸色也是恹恹,只好打住话头,便先行带着淑妃回宫。
重润郡主受伤颇重,至今未能脱险,不敢轻易搬动,现在还未清醒。只是此时储君安危事大,留身受重伤的重润在此更是不妥。
本想小心把重润郡主搬上马车,一路慢行回京城。相府三公子许清鉴却主动留了下来,说是要留下来照顾,待重润清醒后再回京。
太子深深看他一眼,见他面上坚定,不再是来时一副茫然颓丧的模样,似乎想通透了什么,便点头应允了。
围场此行本就是重润提议,此事嫌疑最大的就是她,即便她受伤最重,也脱不去苦肉计的嫌疑。
许清鉴出身相府不会不明白这一道理。承昭虽不敢妄断这幕后之人是谁,却把相府记入了最大的怀疑对象里。
作者有话要说: 淑妃扮作丫鬟大费周章跟着出宫了,但她不是坏人,跟刺客没关系。
☆、三公子和重润
出了营地山路颠簸,待行上了平坦的马道,承熹总算能阖眼养养神,昨夜情绪大起大落,此时困得不行。正要睡去时忽然想起了什么,睁眼瞧了一圈,见车里只有三个丫鬟,便问:“絮晚呢?”
马车内的红素、牵风和花著都是一怔,低头跪在了她脚边,垂泪涟涟却不说话。
四个大丫鬟已经跟了她十多年,见她们如此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