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权被自己突然的想法给吓出了一身冷汗,仅有的一点倦意和睡意也给吓跑了。如果自己想法成立的话,那两位夫人还有三个孩子现在的情况就十分堪忧了,叛军必定还在追捕他们。
黄权觉得哪里还是不对。
叛军若是以为能拿主公的家眷为筹码,以此来跟大家谈条件,来要东要西狮子大张口,那也太异想天开了吧。不过也难说,换了别人没戏,换了自己这位主公刘璋,还真不好说,说不定叛军说啥就是啥了。
不过还是不可能。
叛军眼下又是围攻州衙,又是攻击金库粮库,这种动静明显是再往大了整,这分明是要颠覆整个益州原来的统治,这明显是在下一盘很大的棋,而绑架主公的家眷,这也太小家子气了。
黄权想着想着,迷迷糊糊就睡着了。
天光微亮的时候,又被侍卫吵醒了。
“报,狐校尉派人来紧急求援,他们已经顶不住了!”
“什么?求援?哪里有人给他?这样,立即通知城北驻军雷校尉,让他们先别在粮库那里救火了,留下少部分组织百姓救火即可,大部队立即赶往城东去支援!”
“诺!”
侍卫转身出去没多久,又有侍卫过来通报。
“报,叛军向城东方向逃窜,携带了大量金银,吴兰校尉请求立即派人实施拦截!”
“拦截?哪儿来的人马去拦截?”黄权都快要疯了,现在整个成都是一团糟,到处都有骚乱,黄权自己又是个文官,一下子指挥这么多军队,难面左支右拙,顾此失彼,把握不住重点。“坏了,叛军向东溃逃,那狐校尉要糟糕,快去通知狐校尉,及早预防!”
“诺!”
结果,还没等侍卫把消息送到狐笃手里的时候,狐笃已经被叛军前后夹击,一下子就击溃了。还亏得是狐笃聪明,听得后面有喊杀声,立即就带人往旁边一闪,这才躲过全军覆没的危险。
叛军刚冲过去,吴兰带着追兵就赶到了,于是合兵一处,继续往前追击。路上又遇到了张松领着几十个残兵败将,原来,张松到城东驻军处,准备给驻军下令,要求他们进城平叛,结果不想领兵的庞乐李异当场就鼓动士卒反了,张松也是在侍卫的拼死保护下,才逃得一命。还收拢了一些不愿跟庞乐李异一起造反的新军士卒。
很快,太阳升起,日上三竿,旋即就到了午时。
黄权、王累、阎圃、杨松等人都聚集在大帐内,焦急的等着前面的消息和战报。如今,随着驻军大规模进城,叛军逐渐被清除,各个着火点也都相继扑灭,情况终于开始好转。比较让人不安的是,叛军抢了大量的金银,这些都是金库里的,急需要追回。
“报,叛军已沿水路逃窜,吴兰、狐笃两位校尉请示,是否继续追击?”
“请示个屁,当然得继续追击了!”杨松急得直拍桌案。
“慕艾稍安勿躁,稍安勿躁。”黄权急忙劝道,又转回来问传讯的斥候:“为什么要请示,是追击有难度吗?”
“回大人,叛军提前早就准备好了退路,在江边提前就安排了民船和竹筏等,我军没有水军,没有相应的船只等工具,想要追击只能沿岸追击,或者临时征集民船竹筏等,然后再追击,不管怎么安排,估计都难再追上了。”斥候解释道。
“难道就没有办法了吗?难道就这样放任这些贼子逃走不成?”王累不满道。
“水路?拿地图来!”黄权吩咐道。
立即有侍卫找来了地图。
“大家看,叛军走水路逃窜,若是顺利,将一路到荆州而去。我们必须快马通知沿途各郡县,实施拦截,另外,要求吴兰、狐笃部继续衔尾追击,防止他们中途上岸,四处逃窜。”
“累附议!”
“附议!”
“附议!”
很快,几个人就达成了一致。
“你立即去通知两位校尉,令吴兰领兵,沿岸继续追击,紧辍不放;令狐笃派人征集民船竹筏等备用;令雷铜立即赶到城东会合,乘坐狐笃部征集到的船只,衔尾追击。”
“诺!”
“来人!”
“属下在!”
“立即以州衙公文形式,通知自蜀郡到荆州沿此水路的沿岸的各郡县官衙,立即派人实施拦截,不得有误!”
“诺!”
等到侍卫领命出去了,黄权这才又对大家低声说道:“还有一件棘手的事情,就是主公的家眷一直没有下落,尤其是三个孩子,到现在都杳无音信,大家看该如何是好?”
“有没有可能被叛军抓了去?”王累问。
“到目前为止,还没有确凿消息。而且,若是叛军抓了主公的家眷,定会以此为胁迫,跟我们谈判的,但是到现在也没有这方面的迹象。”黄权皱着眉头道。
“现在有没有搞清楚,到底是谁策划主谋的这次叛乱?”阎圃问。
“据几个投降的叛军的交代,似乎是赵韪赵主簿,但还没有完全确认。”
“赵韪?竟然是这个龟儿子?难为两代主公都那么信任他,他竟然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真是猪狗不如!”
“赵韪这人心机阴沉,十有八九就是他了。”
“没想到,这厮竟然如此狠毒,这一下不但让我蜀中大伤元气,若是主公家小再有差池,我等真是百死莫赎。”
众人都没想到,主谋竟然可能是赵韪。
赵韪可是刘焉带入蜀中的亲信嫡系,深受刘焉刘璋父子两代的恩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