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你不是说要去取一样东西吗?”

“啧啧,你现在可没以前好玩了,被看看又有什么关系呢?”道妄言顿在原地不愿走,眼中泛出戏谑。

“怎么?你怕……”

“怕”字还未出口,人群便传来一阵骚动——

墨铮猛地上前,在他的嘴角亲了一下,蜻蜓点水,一触即离,却也让道妄言呆滞了一会儿,然后便十分顺利地拖走了他家师尊。

他们身后不远处,一个带着斗笠的男人望着刚才发生的一起,嘴角不由泛起一个古怪的笑,他摸了摸下巴,眼中满是兴味。

他倒没想到名满天下的魔尊居然会喜欢一个男人。

这还真是件稀奇事,若是告诉将军,只怕他连眼珠子都会惊掉吧。

他微扬下颌,一缕光射入斗笠,照亮了他的面容。

那是一张被刀疤隔成两半却仍称得上艳丽的面容。

……

折了七八个弯,道妄言将墨铮带到一个破旧的砖房前,墙上的白色已经被尽数刮去,只剩几根枯黄的树藤,靠墙角的地方置着一堆柴火。

门口的槛上坐着一个人,一头灰白的发遮住了半张脸,他正专心致志地刻着手中的物什,行云流水般的动作为他带来了种诡异的吸引力。

然而,人们看到他第一眼注意到的却是他身旁的那具人高的棺材,那是一种仿佛要将人吞噬的黑,只有棺盖角上画着几圈鎏金。

男人忽地起身挡住了墨铮打量棺材的视线,冷冷道:“不该看的不要看,不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那里装着的是他的道侣,棺材用鬼渊木制成,能滋养神魂,但心智不坚之辈容易被鬼渊木摄取心魂。”道妄言对墨铮解释道,说到最后自己却忍不住笑了。

他眨了眨眼:“不过,我对你倒是半点不担心。”

能在他的百般诱惑下仍然坚持仙道的人,说好听点的是从一而终,不为外物所动,难听点便是固执,心智之坚恐怕是他最不缺的东西了。

那男子“哼”了一声,收起了木雕,淡道:“你那件东西还差点火候,明日再来。”

然后便背负棺材,砰的一声关上了大门。

道妄言一怔,随即便高声道:“你有心情雕百八十个木雕,做个小东西却给我耗了这么久!”

门里的人继续雕着手里的东西,不做理会,他懒得和这个大字不识两个的家伙解释器具制作间的不同。

道妄言说完后也没多做纠缠,这倒让墨铮看着他的目光不由带上些奇异。

他师尊居然会有这么好搞定的一天。

道妄言垂下眸,有些无奈地轻声道:“……我只是可怜他罢了。”

毕竟曾经同病相怜,而如今他已经解脱,那人却还在河里。

还没等墨铮探究他话中的意思,便听得有人高声喊道。

“唉,你是恩公!”

墨铮抬头,便看见一张有些憨的笑脸。

嗯,没有半点印象,他失忆了,但感觉好像有点麻烦。

一旁的道妄言却在掌心敲了敲扇子,笑的有些不怀好意:“阿弦,看来有人找你还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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