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林见徐海到来,忙起身相迎,邀他入座,吩咐丫鬟重摆杯盘,宴席重开。徐海谢过司马林的好意,推辞道:“不用了,我来这是找徐老弟的,林大人找他有急事。”
徐毅起身道:“徐大哥,林大人找我做什么,很急么?”
徐海难得严肃,点头道:“很急,这就得走。”
司马林道:“徐公子,本来今晚大家说好了不醉不归的,既然林大人相召,那我就不挽留了,你有要事在身,喝酒什么时候都可以。我们下午商讨的事我会尽快找人准备好,到时候我亲自去府上给你送请帖。”宴席期间徐毅已告诉了他自己现在的住所。
徐毅告辞道:“那我就先走了,今晚还得多谢你的盛情款待。”
司马林笑道:“是你帮了我的大忙,一顿水酒算得什么。”他将二人直送到大门口,又要吩咐仆役套车,徐海赶紧道:“林大人不在府里,我们自己去就行。”司马林也不强求,徐海拉着徐毅匆忙走了。
拐过一条街道,徐毅问道:“林大人在哪儿?他找我做什么?”
徐海笑道:“林大人现在当然是在别院里,不过不是他找你,而是我找你,我带你去看场好戏。”
徐毅见这确实不是回景秀别院的路,那徐海刚才那样说就是故意不想让司马林知晓了。见他一脸兴奋,脸有得色,心中猜到了几分,笑道:“是庞有德的事吧?”
徐海一翘大拇指,赞道:“就知道瞒不过你,嘿嘿,我们得快点,我过来的时候那娘们已经出门了,去晚了可别错过了好戏。”
徐毅问到底是怎么回事,徐海下午出门打听庞有德的事情,到晚上就有了结果,这效率还是蛮快的。
徐海笑道:“这庞有德是杭城都指挥使,他家里那个婆娘是王徳宝的亲妹妹,嘿嘿,顶头上司是自己的大舅子,老弟你说这样的关系他在家里还有什么地位可言。我悄悄去他府里看了,乖乖不得了,那婆娘可真够凶悍的,对自己家的下人那是非打即骂,我听街坊说她在家将庞有德那是管得死死的,唉,你是没见过,同样身为男人,我都有点替他可怜了。”他虽说替他可怜可脸上的笑容丝毫不减。
徐海续道:“我听说前几年那姓庞的想娶个小妾,但是他家里的母老虎不同意,硬是将那女子给逼死了,只是她有她哥撑腰,在杭城地界上谁也不能把她怎么样。从此以后庞有德再也不敢提纳妾的事了,但是天底下又哪有不偷腥的猫,女人不敢带回去,就只好养在外面,我打听到今晚姓庞的就在他外面养的情妇那过夜。”
徐毅笑道:“所以你就给他家里的母老虎通风报信了?”
徐海停下脚步,张大了嘴,惊道:“老弟,你可真神了。我难得想到这么一个好主意,不但我们报了仇,还不让他怀疑到我们头上,这叫什么来着,一石二鸟,兵不血刃是吧?”
徐毅道:“这叫狗咬狗一嘴毛,这样说来,今晚那姓庞的可有罪受了,这热闹还真非瞧不可。”
徐海笑道:“可不是么,我这事情一办妥,就马上来找你,连我堂哥都没告诉,怎样,够意思吧?不过话说回来,你怎么又跑到司马林那去了?”
徐毅将司马林求自己帮忙的事情说了,徐海皱眉道:“我说老弟,这件事做哥哥得批评你两句了,你难道忘了先前司马雄是怎么对李三他们的了吗?你怎么能去帮他的忙。”
李三几人先前被司马雄故意抓进了大牢,徐毅又怎么能忘,点头道:“司马雄这人确实是不好对付,但我这不是为了帮他,而是为了帮杭城的百姓。今日你也听你堂哥说了,林大人正为此事烦心,若是汛期一到,堤坝真出了事,得有多少人家破人亡,妻离子散,就算是婉儿我想她也不愿意看到这种局面吧?更何况这是司马林求我,我帮他出个主意也算是还了他昨日救我的人情,可和他爹没关系。”
徐海心下同意了几分,无奈道:“你总是有理,我是说不过的,我也不自讨没趣了,快走吧。”
两人加快脚步,又走了两条街道,只见前方有十几号人举着火把,堵在一座小院的门口,火光将周围照得通亮,他们都着家仆服侍,人人手提一根木棍,却没一人开口说话。徐海指着人群道:“看,那些就是庞家的人,只是那母老虎怎么没在?”
他们站在街道拐角,离小院还有十几丈远,徐毅轻声道:“我们走近些。”两人又走近了约莫五丈,这时只听一女人的声音骂道:“姓庞的,你真是狗改不了吃屎,你忘了上次老娘是怎么对付那狐狸精的了?老娘今天就让你再长长记性。”接着便听‘啪’‘咔’‘咚’的声音不绝于耳,徐毅二人互望一眼,均想:原来她们在里面,这是打起来了?
过不多时,只见一披头散发的女子跌了出来,被近前的两人扶起后,怒喝道:“让开,你们这些东西都是瞎子么,我养你们是吃白饭的,还不给我打。”她的脸被头发挡住了看不清面容,另一个男子的声音说道:“谁都不许动,夫人,你到底想做什么?”这时一中年男子走了出来,他身形倒颇为壮硕,四十多岁年纪,脸上兀自挂着一道血痕,想是被眼前的女人用指甲刮的,他只着一套白色的里衣,现在却有些脏了。院外的仆役面面相觑,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眼前的两位都是自己的主子,到底该听谁的?
徐海哈哈笑道:“老弟,你看那姓庞的定是刚被他家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