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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常童话里都是王子娶公主,骑士救公主,但在扈泠西这儿,他更希望王子跟骑士幸福快乐地在一起。
就像他跟芮杭,管它是亲情还是爱情,既然大家都没有喜欢的人,又习惯于这样的生活,就这么一直下去也挺好的。
扈泠西坐在床边的地上盯着芮杭看,假装自己是偶像剧里痴情又温柔的男主角,然而看了一会儿他就累了,地板硌得屁股疼,又冰冰凉凉的,想往后靠又没有可以倚靠的东西,他想念沙发,想念床,唯独不喜欢这破地板。
他站起来,揉了揉酸麻的脚,回了自己卧室。
芮杭是被一声撞击声吵醒的,睁开朦胧的睡眼,看向声音的来源。
只见扈泠西正搬着一个单人小沙发往屋里走。
“你在干嘛?”芮杭嗓子还有点哑,一说话感觉从嗓子眼往外冒火。
他没想到自己竟然会病得这么重,果然是总也不生病的人一旦生起病来更恐怖。
扈泠西见他醒了,有些懊恼,把沙发往门口一放,直接坐在了那里。
“搬个沙发来坐着陪你,地板太硬了,坐着不舒服。”
芮杭笑了:“被窝舒服,你来不来?”
扈泠西瞪了他一眼,不高兴地说:“你故意要传染我吧?”
芮杭又笑了笑,看了眼时间:“今天去公司怎么样?”
一说起这个,扈泠西就觉得心里不痛快:“我爸好像疯了,隋安又不是他儿子,他操心那么多干嘛?非要把人安排给我当助理,他什么意思?”
芮杭想了想,隋安这个孩子岁数不大,但似乎心里挺能装事儿的,喜怒不形于色,沉得住气,每次见面都没什么话,看起来很老实,但芮杭觉得,他绝对不是那么简单的人。
一般话越少,心里的盘算就越精,他有些怕扈泠西吃亏。
“你不要太针对他,但是也别太跟他露底。”芮杭清了清嗓子,想从床上下来。
扈泠西赶紧过去想扶他,站起来之后突然一想,芮杭又不是七老八十,生个病不至于要扶着走,于是尴尬地站在那儿,嘟囔着说:“我知道,我就是烦他,看见他就想起他妈。”
芮杭知道他的心思,过来揉了揉他的头发:“有什么事儿可以回来跟我商量,或者去找老爷聊聊,他把人安排进来肯定也是有原因的。”
“啊……说到这个,我有件事要跟你说。”扈泠西偷瞄了芮杭一眼,然后讨好似的笑嘻嘻地说,“我跟我爸说了,你也来公司做我助理。”
“……什么?”芮杭皱着眉又问了一遍。
“你当我助理啊,这个职位这么重要,我只信得过你,隋安在,本来就是个隐患,谁知道他打什么主意呢!”
扈泠西的考虑是对的,但芮杭从来没进过公司没做过相关的事,自他十七岁以来唯一做得拿手的就是扈泠西的管家。
“我考虑考虑。”芮杭这会儿退了烧,觉得有些饿,想下去找点吃的。
“考虑什么啊,就这么定了,以后家里都交给张伯,你跟着我去干事业!”扈泠西抬手大力地在芮杭背上一拍,正在病中的骑士先生差点被他拍得吐了血。
芮杭对他实在是无可奈何,只好回过身去,搂着扈泠西的脖子把人往楼下带:“你让我去当你助理,其实就是想让我帮你盯着隋安吧?”
扈泠西满意地打了个响指,笑着说:“不愧是我老婆,聪明!”
芮杭愣住了,盯着他看。
“怎么了?”扈泠西问。
“咱俩有必要好好讨论一下谁是谁老婆的问题了。”芮杭微微低头,两人额头相抵,他眼含笑意说,“你知道什么叫‘振夫纲’吗?”
“神经吧你!”扈泠西推开他,慌慌张张地跑去找张伯了。
张伯这会儿正给芮杭煮粥,扈泠西凑过去看,发现这粥里有很多奇怪的东西。
“张伯,这是什么粥?味儿有点怪!”扈泠西抽抽鼻子,闻了闻。
“你们新婚,我特意在这粥里加了鹿茸、人参和枸杞,等会儿你也吃点,很补的!”张伯笑着看他问,“杭杭醒了?”
“嗯。”扈泠西在想,他们俩确实是“新婚”,但有什么可补的?
“少爷,你对杭杭真是一片痴心。”张伯盛了两碗粥,开心地说,“看着你们这么好,我就想起我年轻的时候……”
扈泠西低着头窜到餐桌边,并没有继续追问。
毕竟,张伯年轻时候的事,他都快能背下来了。
他们最可爱最八卦的张伯并不是没有故事的老大爷,据他自己说当年他可是镇上一枝独秀,什么美女才女都爱他,那也是fēng_liú过的。
这件事儿是不是真的,扈泠西不知道,但张伯这辈子没成家,他很好奇原因,但张伯又不告诉他。
芮杭也下来了,穿得厚实,坐在扈泠西对面。
两人低头喝粥,快吃完的时候芮杭又说:“你到底知不知道什么叫‘振夫纲’?”
“……你有事儿?”扈泠西抬头看了他一眼,眯起眼睛说,“你是在等着本少爷振夫纲?”
芮杭轻轻一笑,点头说道:“好啊,我等着。”
晚上睡觉前扈泠西突然想起自己给芮杭买的东西,翻来覆去就是找不到,最后一拍脑门,终于想起来当时被他随手放在芮杭的房间了。
他跑去找芮杭,正赶上那人在洗澡。
他们俩几乎没什么隐私,甚至曾经还一起洗过澡,不过现在跟以前终究是不一样了,就算扈泠西再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