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氏脸上的强势彻底的绷不住了,这两个孩子是她的软肋,她突然就想起来她要回娘家的那天,两个孩子歇斯底里的恳求她不要走,好像她一离开,这个世界就像是塌了一样,她当时也跟着哭,也跟着心痛,可是她还是对着孩子们说:“娘是为了给你们谋求好日子的,等将来娘将你们风风光光的揭过去,可好?我们娘几个好好的过日子。”
谁知道这才多久,一切都已经变了,她现在犹如丧家之犬,在钱家待不下去,就连自己的娘家也待不下去,就算钱秀没有表现出什么,但是她就是有种感觉,钱秀既然抓住了她的七寸想来不会善罢甘休的,这样的人真是让人十分的厌恶和痛恨,为什么不能放她一条生路?钱秀和如姨娘其实是一个德行,她们的心思从来没有正过,但凡出现在钱家的人都是他们的敌人。
张氏还是咬牙说道:“怎么就和我没有关系了?我和钱云她娘同为正室夫人,而你娘呢不过是个妾侍,比人家晚入门还容不下人家,费尽心思将人家柳家的女儿给害死了,她的脸皮怎么这么厚?不过是一个戏子出生的下贱货,竟然还将自己当成什么好人,我看的都反胃。你们这些人,真当自己的日子好过?说实话要是给柳家老爷知道了这些,你们钱家还想有好日子过?钱云说来也够给你们这些人脸面了,不过我想想来也是顾及柳老爷子的身体把。横竖我现在也不是你们钱家的人,我这辈子也得不了什么好,我就干件好事,看着你们这些人得到报应罢。”
钱浩自己心里也没底,他这些年不去拜见岳父,越发的没规矩,其实是因为没脸去,人家如花似玉的姑娘就这样在自己家里丢了性命,是自己对不住人家,犹记得当初想娶柳家女的高门高呼多了去,可是她偏偏看上了自己,而那个时候他也是满心欢喜,可是终究在也回不去了,只怪当年太年轻了,便是有个什么矛盾都不能好好的说,非得要闹得的不欢而散才成,越想,心上越像是被打了一下,难过的很。
钱浩艰难地说出声:“你不要再说了,我不想在看到你,赶紧走。”
张氏突然像是抓住了什么当即开口道:“你现在心虚了?现在觉得难过了?早做什么去了?我可是听说了,当初你们钱家的老爷子空有盛名,但是家底却是撑不住了,那个时候很是稀罕人家柳家的小姐,那年红妆十里,可给你们钱家人赚足了脸面,没想到你们的日子好过了,就开始觉得人家的姑娘不好了,而你真是瞎了眼睛竟将一个下贱的贱婢当什么香饽饽,我每每想起来就替这个女人不值,我们只是维护我们正房太太的权益,凭什么我们的东西要让给别人?别说什么情呀爱的,那种冠冕堂皇的理由,我听着都觉得恶心。钱秀,你觉得你娘死的惨想要报仇,你怎么不想想,这是老天给你们的报应呢?说不定你娘这会儿正在地底下给人家柳氏当牛做马赎罪呢。就你一个庶女还想和钱云比,亏你有那个脸,就冲你们钱家全是些兰心狗肺的东西,想来老天爷就不会眷顾你们。再过不了多久,柳家的人呀只怕是就要来了。”
张氏一早就想到这个法子,只要钱家不仁不义,她便也不会给他们这个脸面,她现在反正是过街老鼠人人喊打,所以还要什么脸面?只要心里能够痛快就行了,至于其他的东西那些都是虚无的,这辈子既然失败了,想来也没什么机会能够翻身了,那就如此把。
钱秀的脸色僵在那里,不知道该说什么,其实最近她也觉得这些事情全是报应,她本就认输了,但是谁成想,张氏的这些话彻底的将她心底最后的一道墙都给击溃了,如果真的计较过来,她该要如何是好?事情确实是自己的娘做的,换个角度想,如果自己的女儿被人害死,那个杀人的却还是心安理得的活着,自己想来也是无法忍受的。
钱浩的脸色也是十分的难看,他一直不敢面对岳父,没想到终有一天会因为这样的事情而对峙,他实在没什么脸面见人家,如果问起当年的事情他该如何办?想当初自己宠着妾侍,岳父大人颇有微词,好几次敲打之后,也懒得管了,原本以为他会对钱云好的,没想到钱云也过得甚是艰难,还是如姨娘作乱,他对如姨娘当真是又爱又恨,这世上怎么会有这般不知足的人?如果当初他能早些发现,是不是没有今儿这事情了?很多东西交织在一起像是恨不得在这个时候要了他的命一般,饶是他不愿意相信,但是也感觉到了自己往后的好日子就差不多到头了,这样的人生真是让人觉得难过和无奈,他原本以为自己可以能够安心的过日子,谁知道……
张氏看着两父女陡然变了的脸色,顿时心里舒坦无比,直接开口说道:“如此,我便是被你休了去,我心里也是高兴的,就你们这种人家只怕是晋州城里都难找出一家来,我实在是佩服的五体投地。”
钱浩看着整个女人在自己眼前洋洋得意,可是他突然却什么都说不出来了,他知道钱家刚拥有的太平马上就要被打乱了,不知道柳家会用怎么样的手段来报复自己,也许是自此之后容不下钱家的存在了,但是钱云总归是钱家的姑娘,他们钱家可是皇亲国戚,一个柳家再怎么能耐能大过自己去?
但是这样的话却也不过是自我安慰罢了,他们都知道因为不和钱云亲近,所以他们是个没人承认的皇亲国戚,不然不可能从钱云成为六皇子妃之后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