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秀只是笑了笑,像是自嘲般的笑道:“我也猜到了,这本来就不怪你,你先回去喝水暖暖身子吧。”那个丫头回了屋里,钱秀抬头只见从另一条路上离开铺子半天的王廷回来了,就算是寒风也没能让他瑟缩起身子,他的容颜很普通却是让人感觉到一种顶天立地的男人味。他走近了,先是皱了皱眉,看到旁边没什么人,这才开口斥责道:“怎么穿这么少?这会儿正冷的厉害,快些回去吧,当心感染了风寒,多得不偿失。”
钱秀笑了笑,突然来了兴致逗弄他道:“这会儿就想管我了?你也就敢在背地里说我两句,当着别人的面你敢吗?可别让我小看了你。”
王廷无奈的叹口气,这个女人固执起来真像个孩子,这么混账的话也只有她敢在光天化日之下撩拨自己,他自然也不会和她一般见识,嘴角上扬,眼睛里释放出耀眼的光芒,而后头也不回的进去了。其实他知道钱秀心里的那点年头一直没有消下去,她还在试探着想要知道他到底再做什么事,这个世上哪怕就是做坏人也还是自己来的好,这与她没有什么关系,因为一切都是甘愿的所以他不舍得将她拉下水。
王廷没有告诉钱秀的是他外出并不是盲目的,他和程阙身边的一个管事交好,那管事帮他说了两句好话,加上程阙那几天见王廷伺候的很用心,心里也有些好感,所以府里的一些事情他都放手给王廷去办了。王廷自然很乐意,有些他自己心里的计划也慢慢在其中发酵成型,有时候不得不相信,也许连老天都在帮他所以才会让他将事情办得这么顺遂。
管事说这两天的程阙变得阴晴不定,也不知道为什么,他暗地里想了很久也观察了很久都没有发现其中的端倪,实在最近吃的苦头多了这才没法子才和王廷念叨了两句。王廷心里倒是明白的,程阙在铺子里的那两天看得很真切,他看着程阙的眼神在看钱秀的时候慢慢地发生了变化,从最开始的厌恶不屑变成了淡淡的迷离和挣扎,也许是因为钱秀变得太快,那个时候没有好好的看一眼,所以现在发现的刹那才变得这么难以接受,就像对钱秀生出兴趣是一件天理难饶的事情一眼。
王廷心里虽然很不高兴,他更加不希望程阙纠缠着钱秀,所以他想着法子让程阙转移注意力这样才能保住钱秀不受到打扰,他永远也忘不了那天钱秀说起程阙的时候眼底的厌恶和烦心,让他这一颗心变得更加柔软,不管她是不是为了自己,他的心在那一刻觉得很舒服,这是他这辈子听过最舒心得花了。
程阙最近常在赌坊流连不去,王廷也不过是过去帮他搭把手,将他输进去的钱给捞回来而已。程阙对自己好运气得了这么个人,心理更是高兴的很,十分高看王廷,对他也很是客气,就连管事也跟着在程阙面前受了高待,对王廷更是兄弟长兄弟短的念。
王廷并不会过分的和程阙亲近,一是因为看不上眼,二是因为钱秀他也得和这个人划开些距离,免得将来把火引到钱秀身上。这一天程阙生了病,在赌坊待了一会儿的功夫就回去歇着了,所以才能回来的这么早,不过刚进了这条街就看到钱秀在门口他心里的那股得意劲儿更是止不住。本来还想着今儿就到李老三那里拿了东西给金莲姨娘送过去,今儿心情好,他也懒得动弹了,看着满屋子的绣娘忙里忙外,又听说钱秀要去给那些夫人们送货,他本来有心想搭把手的,可是想到钱秀的那股性子,想来是不愿意被他看到在别人面前低眉垂目只能卑微的模样,倒不如就在家里等着就是了。
果然钱秀出门的时候只是叮嘱他好生看着铺子,只让两个紫色出挑些的丫头带着东西一块走了。原本热闹的铺子里顿时安静下来,让他有些不习惯。其实铺子里真正的管事就钱秀一个,连他也想不明白程阙对她真的有这么放心吗?居然连个盯着的人都没派过来,想来应该不可能,如果有也必然是在绣娘里,心里一阵了然,也越发谨慎起来,这么多也不知道哪个人才是别人的眼线。
王廷没了人管束,老神定定地靠在一把木椅子里,脚搭在另一条凳子上,嘴里哼着不知道从哪儿听来的小调,自得的很。外面冷,铺子里燃了炭盆,很舒服有点让人昏昏欲睡。就在他差一点就睡着的时候,只听有道清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是没有听过的:“王大哥怎么名目账单的在这里睡?要是给管事的看到了怕是少不了要告你的状。”
这道声音很烦人,王廷不快的抬眼看了一眼她,见是个相貌清秀一看就不是什么正经人的女人,无所谓道:“想去就去呗,我看是谁,要是没人你不如去告?”
那女人摇了摇头:“我可舍不得这么害你,王大哥什么时候得空我请你到我家去吃点好的,瞧你在这里也没什么意思,我们一块说道说道。”
王廷上下打量了两眼,眯着眼睛说道:“我瞧着你这样子也该是嫁了人的,我对你这样的可没什么兴趣,你还是另找别人去吧。免得到时候有人赵上来和我闹,我可吃不消。”
拿人见他动了心,脸上的效益更浓:“快别这么说,我家那口子就是个活死人,成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