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氏跟萧姨娘处了这么多年,对萧姨娘还算知己知彼,便道:“你是不是傻了?自己的女儿被老太婆做主卖给何家,你连半点好处都没捞着,现在还替他们着想?我劝你把该说的都说了,否则怎么对得起你女儿出嫁那晚流的泪?”说起这个,萧姨娘心一紧。王祁若出嫁那晚的情形好像还是昨日一般,她苦着喊着不要嫁,拉着她求救。可萧姨娘不论怎么求王老夫人,她都不肯点头。王二爷更是铁石心肠,不闻不问,就连王祁若走之前都不曾去看一眼,就好像那不是他的孩子一般。她自来知道王二爷没人情味,却不想他根本就是没有心,他顾的只有他自己。想到这里,萧姨娘心一横,大不了离开王家。她还有些嫁妆,到时候偷偷把王祁若带走,她们母女安安稳稳过一辈子不成问题。如此,萧姨娘开了口:“老夫人,有一年事情,妾瞒了您许多年。本来顾及二爷的颜面不曾道出,可事到如今,我不得不说了。”王老夫人眼皮子一跳,突然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萧姨娘也不给王老夫人阻止的余地,立即又道:“当初妾刚入府的时候一门心思都在如何给二房生出儿子一事上头,找过许多大夫调理,也吃过不少药,在生下祁若之后也从来没有停过。那些方子在乡下都是顶有效的,可到了我这里就不成了,我也曾以为是我的问题,可不管怎么努力就是生不了。”“直到后来,二爷对我也腻烦了,时常也会去夫人那里,有时候一去便是连着三四日。我便想二夫人应该会怀上了吧?可一月十五天与二爷同住的二夫人依旧没有反应。我便起疑是二爷的问题,趁着冬日二爷风寒让大夫给看了他那方面的毛病......”话已至此,已经没有细说下去的必要,萧姨娘便适可而止,抬头看了看王老夫人。王老夫人一时失神,她那脸色很是吓人。下一刻,老夫人手里那茶杯便向萧姨娘砸了过来:“溅人!是谁给你的胆子胡说八道的?当初你为什么不说?我儿子正值英年,根本不会是你说的那样。”那茶杯直直朝着萧姨娘的脑袋而去,幸好赵氏演技手快挡下,那茶杯仅仅是落在了赵氏身上。赵氏将萧姨娘护下之后,起身与王老夫人道:“何不让大夫来给二爷看看,只要证实了萧姨娘所说,那林姨娘私通的罪名便能成立。”萧姨娘早已心灰意冷,看着翻滚在地上的茶杯,心也彻底凉透了,她道:“我为什么要说?反正我也生不了,何不看着别人争得死去活来的?再说,二房给过我什么好处?我凭什么要告诉你,好让你找到医治的办法......”可惜王老夫人手里没了茶杯,否则她现在的怒气非要把萧姨娘的脑袋砸个窟窿不可。她从座上起身,怒气冲冲的朝着萧姨娘而来,那阵仗就跟要打仗似的。三娘赶忙上前将其拦下:“祖母,咱们事先就说好了要秉公办事,您若是过激,那咱们还是上官府说去吧。”其实王老夫人心里已经有数了,她听说三娘要去官府,终于胆怯了。任谁细想一下都能想得到,乔氏嫁给王二爷这么多年,生下一个姑娘之后再无所出,萧姨娘亦是如此。现在好几年过去了,这两人肚子都没有动静,结果林姨娘一来就怀上了,岂不怪哉?思及此处,王老夫人怒瞪着林姨娘,这一巴掌落不到赵氏脸上,也总得有个落处。之后,众人便看见王老夫人一巴掌扇到林姨娘脸上去了。“溅人!溅人!亏我把你当祖宗似的供着,你却想狸猫换太子,想坑害我王家血脉。”林姨娘出奇的冷静,捂着被王老夫人打了的半边脸,道:“老夫人糊涂,这些人的话怎可轻信?她们说二爷不行就不行?您不该妄下定论,咱们得等二爷回来,得让大夫来验证,否则我是不会认罪的。”这女人也是厉害,知道王老夫人被气昏了头,脑子根本就不好使了。只要林姨娘给她一点希望,她便当做救命稻草。可不能等到王二爷回来,若是王二爷回来了,那么这事情就真的办不成了。王二爷也是个执拗性子,让他给大夫检查那个?简直痴人说梦。别说是王二爷了,就算是旁的男人也没几个丢得起这样的脸。所以王二爷死活不会让人看,这事情也不会有定论。届时林柔好好的把王二爷哄着,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根本不会有问题。三娘这会儿倒想起一件事情,转而把注意力放在了莽汉身上。莽汉是林家小舅找来的人,他们一定记得。三娘便率先打破此时的僵局,将那莽汉从地上拉起来,走到林家小舅跟前:“你看看这个人你认不认得。”莽汉的娘子也凑了过来,两人蹲下仔仔细细的看了看那林家小舅。妇人先惊呼一声:“认得!我认得!”三娘心中一喜,问:“这是谁?”妇人回:“这人曾到我家里来过,他总共来了两次,每一次都带着礼。因为送的礼都比较贵重,所以我特别记得这个人。”再看那莽汉,皱着眉满腹心事的模样。三娘问他:“你呢?认出来了么?”莽汉抬头看了三娘一眼,随即点头。果然,这事情就是林家小舅在外安排的,而林柔则是操控者。“敢问他送的是什么礼?”三娘问那妇人,伸手向她讨要:“不妨拿出来看看,说不定就是证物。”以莽汉这样的人家,得到贵重物品定然不离身,因为怕丢了。果然见那妇人在身上摸索了一阵,然后从衣服夹层里摸出一块玉来:“就是这个,据说拿去当铺里当乐,能得十两银子呢。”三娘接过玉佩细细品鉴,虽说算这成色算不得多好,可要卖个十两银子,还真是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