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好在这帮南蛮子极为看重他们的王上,即便被激怒,也还顾忌他的安危,并未大肆进攻。
但是,狗急了会跳墙,如果再不解决,他们恐怕就要按耐不住了。
“后面的事情交给我吧,我毕竟是个男人,办事要比你方便。”
三娘也赞同苏钦玉的话:“成,左右就算我想管,也不一定能插得上手。”
苏钦玉倒是个雷厉了。
虽然王文胥不是隶属于溢南的官员,可他此时是溢南城中最大的官,溢南知县为他马首是瞻,苏钦玉先同他说也是尊重之意。
只是让人想不到的是,王文胥知道这件事情之后非但没有想着放人,却将牢中那人拉出来审问。
那人好歹为一国之君,王文胥该给他的礼遇,一样不少,就是不给他自由。
王文胥心中所想一点不难猜,他知道大邺如今正是水深火热之际,如果此人心存歹意,又知道了朝廷往南征粮的事情,难保放他回去他不会乘人之危。
之后,那人从牢中出来,被府衙里的人客客气气的伺候了几天,王文胥便让溢南县令专门设宴款待这位异国君王。
他像个真和尚似的,每日辰时参禅打坐,入睡前亦要念上几段经文,佛珠缠在手腕上,为人也谦逊和蔼。
府衙设宴之时,他正端坐在榻上入定。
下人恭恭敬敬的敲门,将他请了出来,带到正厅去。
等他到了,王文胥同他客套一番,又请他入座。
原来,他当这和尚除了参禅礼佛,并不遵循清规戒律,他一样吃肉、喝酒,他也有后宫妃子。
吃得差不多了,王文胥切入正题,问他为何会到大邺来。
他不假思索道:“孤常听人说,大邺富饶,不管是商业还是农业都比咱们强。孤听了这么多年,耳朵都快起茧子了,故而就过来看看。”
王文胥听他一口汉话说得流利,有些好奇:“您既然会说咱们的话,为何要委屈自己在牢中待这么久?”
他却笑:“我若是直接说出身份,还不知道有没有活着回去的命。”
王文胥则同他一道笑了起来:“王上真会说笑……”
总之,不管王文胥怎么问,他都不肯说出王文胥想要的答案。
其实这很正常,做贼的怎么可能告诉你他是贼?
三娘觉得这人没说慌,如果只是为了探大邺的底,根本用不着他前往。即危险,又没效率,搞不好就会搭上性命。
但是,他这下回去,大概能知道大邺的现状。只要他有心,此等千载难逢的机会他一定不会错过。
据城门处的守兵来报,城外那帮人的行迹越来越可疑。近日也不到城门外叫嚣了,只是数里外的山林处,常有什么青烟散出,如同烽火号令一般。
王文胥心知不能再拖,修书一封让人送去京城,结果第二日,去送信那人的尸首被摆在了城门外。
这样做,等于是在宣战,可王文胥依旧在小利大益之间摇摆不定。
溢南县令为一方父母官,当然是先替城中百姓着想,他觉得解决当务之急才是要紧事,便到王文胥跟前去提议。
结果可想而知,他让王文胥轰了出来。
也不是说王文胥太过迂腐,而是他想了这么多天没头绪给烦的,况且王文胥觉得就这么将人放了,没法同圣上交差。
就在这进退两难之时,城门边又来了消息,那帮南蛮子聚集了成千上万的人,将溢南城围住了。
现在,溢南城这一战打不打,全在于王文胥一句话。
三娘对王文胥所遵从的忠义,实在不敢苟同,就算他们放了人,又能怎样?
反正知道这件事情的人不多,大伙儿不说,谁能想到?即便是将事情一五一十的交待了,圣上也不见得就会把他怎么样,毕竟他的首要职务是征粮。
为了大局着想,三娘做了件大胆的事情。
午夜时分,她穿着苏钦玉先前让她穿着来的那衣裳,去找了苏钦玉主仆。
本来想着这么晚了,叫门也得一阵儿,谁知刚敲了没几声,苏钦玉便来开了门。
见三娘这副打扮,他微微一愣:“怎么又突然穿了这个?”
三娘没回他,径直入门,左右观望一番,见屋里只有苏钦玉一人,便问:“怎么不见少漓?”
苏钦玉道:“你找他作甚?”
三娘没打算瞒着他,转而将门锁好,再回身与他说道:“借来用用……”
苏钦玉却是一笑:“大晚上的,你找他该不会是干什么偷鸡摸狗的事儿吧?”
“少不正经!”三娘悄声道:“我想去把那和尚弄出来,少漓不是能飞檐走壁吗?借来一用。”
他听了非但不惊讶,反而耐心解释起来:“什么飞檐走壁的?话本子看多了么?少漓顶多能翻墙爬房,哪有你说的这么神?”
三娘哪管这么多,只要能替她把人救走便成:“别废话,你就说他在哪里?”
苏钦玉一副非常抱歉的神情,与她道:“你来得不巧,少漓他有事出门了。”
三娘只差急得跳脚:“这么晚了还出去作甚?”
“狸猫换太子啊!”
闻言,三娘愣住:“换那位?”
苏钦玉笑着点点头:“正是……”
她松了一口气:“你动作倒是快。”
苏钦玉挪了把椅子给她,让她坐下:“等少漓回来,我们就得走了……”
“我们?”三娘指了指自己:“连带着我吗?”
他摇摇头:“恐怕不能带上你了。”
“你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