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溪烈是个极糊涂的。睡醒吃饱了,才想起大事。一把捉了上官断的手,炯炯地问道,“幽若空,不是说那仙宗的宗主顶厉害么?可捉住了?”
上官断:“……”
真是无言以对!
幽若空也叹气,这时才真正明白,妖精的脑子是真的不好使。眼睛恐怕也异于人类!这眼神,得有多么偏,才会把他和上官断看成同一个人?
他从后面抱住她,“娘子,我在这儿呢。你认错夫君了。”
花溪烈左看看,右看看,竟然说,“我哪里认错了?你当我瞎了,自己嫁了谁也瞧不清?”
她一脸凛然,冷傲如霜。眉尖微微蹙着。对他发出天经地义的质问……与梦里的那个她相比,此刻的她无情,简单。眼睛透明地传递着灵魂的喜怒。好像缺了基本的屏障和伪装。
幽若空的心里,莫名疼起来,涌起一阵难以言喻的酸楚。他不知这情绪从何而来,也许只是受到上官断的感染……但是,却再也舍不得纠正她什么了。
他甚至一瞬间荒唐地想道:“如果她眼里看到的,始终只有我这个夫君,多一个上官断的皮囊,又有什么关系呢?难道她还当不起吗?”
这荒唐又“伟大”的念头冒出来,让幽若空狠狠地受了一惊!
他怔了一会,放柔了声音说:“娘子没有错。是为夫错了。”
目光不带情绪,向上官断看去。上官断也静静地对视过来。然后,又缓缓移开了。
花溪烈得了他道歉,便作罢了。不再纠缠于此。低头一看,自己睡得衣裳也皱了,便轻轻弹指,换了一套杏色的衣裙。
又顺手作法,为夫君也换了一套蓝袍。
说来也奇了,她只弹指一次,两个男人的身上,竟换上了同样的衣物。
上官断和幽若空,“……”
大眼瞪小眼,同时因彼此的俊美,看得两相生厌。
幽若空干笑道,“娘子,给他穿白的......我穿蓝的。”
花溪烈眯起眼睛,放轻目光,瞅向上官断的皮囊。手指犹豫地弹了一下......两人的衣物同时变成了白色。
幽若空一愣,“额......”
花溪烈连忙追加一次,两人又同时变成了蓝色。她皱眉,这样的失灵,让她太丢脸了,简直抹不开面子。急慌慌又把手指一弹,于是......幽若空身上衣服光了!
她“啧”了一声,有点着急。再一弹,上官断也.......光了!眨眼的功夫,竟发生了这样的事!
两个男人成了煮熟的红虾,惊呆当场!
花溪烈急得出汗,没好气地说,“你尽会挑剔,嫌我变的不好,自己找衣服穿。”
她急于摆脱这次巨大的失败,干脆撒手不管了。自行出了螺蛳壳去。
幽若空被这史上第一奇葩事件整的灵魂出窍,无地自容。他故作镇定,转身从旁边的衣橱中,拿了一套专门备在这里的衣袍。
身后传来上官断冰冷没人气的声音,“在她的识别中,你我就是同一人。自打她诞生以来,便是如此。别再强迫她区分我们。这会让她十分困扰。”
幽若空的手在xiè_yī的带子上顿了很久,偏过头问道,“为何会这样?”
“想要答案,自己去找。”上官断说。
幽若空僵固着,很久没说话。不知是将这件事抛在了脑后,还是彻底接受了整件事,他回过头来,瞧着依然光溜溜、如无所顾忌的天神站在那里的男人,戏谑道,“还不穿衣服?她都没兴趣多瞧你一眼,给我瞧有什么用?我更没兴趣了。”
上官断默默盯他一会,手指一弹,一套高雅的白袍上了身。“幽若空,你已经是个彻头彻尾的凡夫。”丢下这句莫名其妙的话,飞身出去了。
幽若空噎得心口疼,冷笑道,“我是凡夫,可我不上门夺人家娘子。我告诉你,就算她承认你,你也只能做个小的。没有我允许,不许碰到她一根手指头。”
上官断没有回应。幽若空闪身出去,发现他把螺蛳壳攥在手里,准备往脖子上挂。
幽若空一把夺了过来。“好个贼人,不经主人的允许,什么都敢拿了是吧?”
他自己也没发觉,他在上官断面前,像个跋扈任性的纨绔,态度一点不像对待夺妻的仇人。
或许一个人,可以有很多面。可以威严,冷酷,善谋,好斗,雄心勃勃,多疑,但是对幽若空而言,像现在这般想说什么都脱口而出的无脑状态,实在是非常少见的。
只是,他自己却没有意识到。
上官断面无表情说,“琢磨了这么多天,‘炼日’那一招会打了么?”
幽若空心里一“咯噔”,仿佛被石子儿弹了一下,“多少天了?”
上官断嘲讽地弯起嘴角,“快三个月了。”
幽若空:“……!”
他不过才练了半天功,进螺蛳壳给娘子喂了一回饭。三个月就快过去了?
那烈国的君素素和太子已大婚了?金玹也把一帮妖怪领回来了吧?没人管它们,不会到处抓人吃?
幽若空不敢往下想,深吸一口气,似要把满腔的震惊和抱怨给压下去,那口气憋了半天,才重重地呼出来。
他拍了拍上官断的肩,“我不是神,学一会就打得出来。那招比破雪难多了。你得帮我。”
“我帮不了你。”上官断不加犹豫地说。
幽若空沉默。忽然挑眉,给他抛了个甜饼。“你帮我,螺蛳壳借给你挂两天。”
上官断眼里的光活了,开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