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溪烈顿住,瞳孔微微颤了一下。
她的眼睛,跟婴儿一般透明,几乎藏不住任何情绪。喜怒哀乐在里头,全都鲜明了然。
这会儿,她先是惊了一下,后又假装不在乎。但是,那不在乎里头,明明深藏了许多在乎。
幽若空忽然惊觉,自己残暴的娘子竟也有敏感和柔弱的时候。
这稍纵即逝的一点儿柔弱,让他忽然感到一阵醉意,身子骨几乎失去了重量。一时间,心擂如鼓。
她抓着鸡蛋,垂着眼睛淡淡说,“你知道了?”
他温柔一笑,倾身凑过来,“我又不傻。放心,为夫十分……喜欢。”
花溪烈冷哼了一声。相比往日,这声冷哼显得没什么杀气。
他噙着一缕笑,盯她瞅着。忽然拉住她的手,放在鼻端深深一嗅,张嘴轻轻咬了一下。
花溪烈愣了一会,不给面子地把手在他衣服蹭了蹭,“……幽若空,你越来越放肆了。”
“放肆什么?将来有更放肆的时候。快吃,鸡蛋要凉了。”
“哼。”
气氛静了一会儿。
两人各自在心里头,回味那轻轻的一咬。直到吃完一个鸡蛋,花溪烈才忽然想起信的事儿。
“对了,你怎么不看信?是不是那个魔道的家伙!这家伙可真吃了熊心豹子胆,还敢送信来!”
幽若空笑得清浅温柔,趁她张嘴说话,把一勺金黄的炖蛋强行喂到了她口中。
花溪烈揪着眉头瞪他,很想吐他一脸。但是,终究不情不愿地咽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