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的眼睛定住了。彼此相觑,惊讶溢于言表。“喂,刚才的金子是真的?”他们问年轻人。
年轻人一言不发,只顾自己磕头。磕得十分强势,好像地下埋了他心爱的人,要用额头上的锥子把地凿开!
花溪烈腰杆都被他磕直了。得意之下,险些无法维持变形之术。
一起去金店看热闹的几人,也都跑了回来。其中一人,惊天动地喊道,“卧槽,是真的!是真金白银!”
众人全都倒吸凉气,惊得脖子都直了。
什么?真金白银!怎么可能?霍童一个被打入谷底、又丑又穷的老太婆……随手一抓就是真金白银?
金钱的强大魅力,立刻又让几人软了膝盖!把尊严一抛,往地上一跪,准备磕头!
花溪烈却慢悠悠开口道,“先不要磕。你们先前疑我、辱我,磕了也没用。我不会给你们金子。”
磕到一半的年轻人,被这话生生止住了。抬起头,充血的目光瞪住她,“你敢耍我?”
这模样,大有不给钱就拼命的势头!
正准备磕头的几个,也瞠目怒视,跳起来指着花溪烈骂道,“你什么意思?耍着我们玩?把话说清楚!”
花溪烈一脸高人风范,从容不迫抬手,向金店的楼顶上一抓,将一尊等身高的汪鸿塑像吸了过来!
四下里的人们,被这一手神通震住了。惊惧得浑身一缩,不敢置信地看着她!
花溪烈把汪鸿的塑像往地上一丢,放话道,“若想让我高兴,必须先狠啐那塑像,骂上两句,然后磕头才有用!谁不这样做,就别想拿到我的金子!”
这乖戾的要求,让围观者们懵了!搞了半天是要哄着大家一起跟她反抗财神爷?
若在往常,早有人冲上去揍她了。可是今日,慑于她的神通本事,竟没人敢动手。大家面面相觑,不知所措。啐骂汪财神,可不是闹着玩的啊!
他的企业遍布全球,随便动动手指就能压死人!别说霍童给的金子会不会有假,就算全是真的,真要为了她这点好处,得罪汪大财神?
大家犹豫了。这样的事,一旦干出来,就没有回头路啦!跪下去的人,全都忿忿的,慢慢爬了起来。
一时间,说什么的都有!各个指着花溪烈,嘴里没个好话。
已经磕了十个头的年轻人,更是光火。吵嚷着让花溪烈守诚信,把他的银花生先给他!不能白受他十个头!
花溪烈不慌不忙,拿了一个银花生,隔空传了过去。“你们可以继续对我不敬,我这里一筐筐的金子,全都没你们的份!你们不磕头,自然有人磕头拜我这个财神婆婆!”
话音刚落,路边就来一大帮子人,到了跟前,二话不说站到汪鸿的塑像跟前,“呸呸”咒骂起来。有的骂“畜生”,有的骂“狼子野心”。
其中有一人骂得极有水平:“汪鸿,你这丧心病狂的野心家,也好意思称自封财神,你一人拥有万亿资产,剥削了多少人的心血才有今天啊!你过得金光闪闪,多少人辛辛苦苦,一年到头都在工作,血汗钱还不是被你聚在手里!我呸你个祖宗八代,我诅咒你,等着看你身败名裂的下场!”
此人骂得多有条理,简直一针见血,戳中了所有人心底的痛。在场许多人,都是蚂蚁般的上班族,一天十多个小时扑在工作上,却只能混个温饱!
被人说破一生的真相,他们当场眼眶都红了。纷纷议论道,“哎,他说得一点没错啊,槽泥妈,一年到头挣个钱咋就这么难!”
那人骂完汪鸿,毫不犹豫往财神婆婆跟前一跪,毕恭毕敬磕起了头。边磕边说,“财神婆婆啊,求你赐我金啊赐我银,让我过上像人的生活吧!”
花溪烈忍着笑意,耷着眼皮,作高深状。不用说啦,下面磕头的一大帮子,都是她家夫君变出来的傀儡了!
螺蛳壳里的小家什物件儿,全都跑出来了:小板凳,拖鞋,篦子,凉枕儿,钗子,木梳……看得花溪烈嘴角抽个不停。
她对“自家人”可真一点不吝啬,慈眉善目表扬说,“你们骂得好,大家对我的信仰也够真诚。不必磕了,一人一个金苹果,两斤重的足金!拿去换钱吧!”
四下里炸开了锅!
板凳拖鞋们喜笑颜开,捧了金苹果,往金店跑。四周聚拢的人越来越多,人们都被那些金光灿灿的苹果闪瞎了眼!简直控制不住发软的膝盖!
可是,听说要咒骂汪大财神,又十分怯懦不敢开口,简直被煎熬得冒了烟!
不一会儿,沿街的所有金店,相继爆发出惊叫声。“是真的,是真的!一个金苹果,卖了三十万!”
人们交口相传,一个金苹果能卖三十万!
围绕广场的几条街全都沸腾了。靠,有了三十万,谁还去信汪财神!
一时,人心浮了,就像激浪中的浮萍,摇摇荡荡地散了。
那个长满痘痘的年轻人,忽然冲到塑像前啐了一口,“没错,汪鸿就是个丧心病狂的畜生!老子一年到头没日没夜,才挣一万块钱不到,那么多血汗啊,全都进了你这畜生口袋啊!”
这年轻人真是豁得出去的“汉子”,扑通往神坛前一跪,哭求道,“婆婆啊,我实心实意给你磕一千个头,求你赐我一个金苹果吧。我三十岁啦,穷得没房没老婆啊!全靠你啦!”
他演得十分入戏,声泪俱下地磕起了头。
花溪烈本来打算把这势利家伙掀翻的,可是竟然发现有一束信仰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