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说皮水关像只脚丫子,那么青狼岭,就像脚丫上方的小腿。此时,脚和腿生生被人扯开了!
发源于青狼山的赤江之水,哗啦啦改道而下,以一泻千里之势,截断了皮水关的后路。
于是,这只大脚变成了三面环水。好像一具浸透了的浮尸,从水下伸出一只脚丫,被人捞着,拖向那只闪亮的大鼻子!
幽若空忍不住骂道:靠,好阴险的大手笔!
凝神向二十里外瞧去。七星城的城墙上,有一个穿着帝服的男人,正张牙舞爪、龇牙咧嘴地作法!生得浓眉大眼,面相十分凶悍。看上去像个杀猪的。
幽若空立刻意识到,那是元帝敖苍!爷爷的,敖苍竟有移山倒海之能!失敬失敬啊!
此时,君素素、元亥立在墙头微笑着。另有一个白面书生,也慈悲地凝视着他,好像迎接归家的游子一样!
一架架流光弩,森森地指着“脚背”上。
幽若空死死捂住娘子的手,传音道,“别把花丝伸近他们,要小心暗处的仙兽。”
花溪烈说,“阿弟,我听你的。”
幽若空“啧”了一声,没好气地说,“叫夫君。什么时候了,乱改称呼!”
花溪烈抽抽嘴角,安慰道,“你不要怕,有我在。”
幽若空瞪眼皱眉道:“记着,现在是大场面,你听我指挥。事不宜迟,号令所有妖精全从水下遁走。”
“来不及了。水里头密密麻麻全是水魔,爪子会挖妖丹的!”
幽若空听得头皮又是一炸。连忙凝神向水中看去!果然,水面上浮动着一根一根的人形物!没有脸,身体细长条儿,呈水墨色。爪子有筷子那么长!飘在水中,妖娆地舞动着。靠!
妖精们也看见了,集体捂住妖丹,变得愤怒而暴躁!
一只猕猴精拍着红屁股骂道,“操你奶奶的魔族下三滥,每次出场都来一大窝,你丫一天得干多少回,才弄出这样多子孙!”他这一开骂,整个家族都张了嘴,上蹿下跳,打算凭借一张张臭嘴将敌人干翻!
幽若空:“……”
爷爷的,他这帮队友也太没档次了!都把他带坏了!情况万分紧急,他没功夫悲叹。只拉着娘子,在她耳边吩咐道:
“既然逃不了,咱们就战。流光箭下来,你拿花丝把修士抛去前上空挡箭!记着,一抛就丢,千万别让花丝被仙兽扯住!我这边趁君素素不注意,派鬼奴上去,看能不能把射箭的修士给撸下来!”
他今天从猕猴家族那里,学到不少爽词,什么“撸”啦,“靠”啦,“操”啦,发狠的时候讲起来,特别带劲----没办法,男人就是这么容易学坏!
花溪烈听了夫君的话,从善如流地说,“我听夫君的。不过我认为,应该直接撸君素素!”
幽若空望着貌美如花的娘子,嘴角痉挛了一下。咳嗽一声,碎碎念道,“别急,别急,咱们随机应变啊……为夫自有办法。”
十五里外,君素素看着“脚丫”上的一对璧人:大难临头了,还在谈情说爱,好像四周不是仙魔环伺,而是花前月下!她真是气疯了!失控地吼道,“幽若空,你跑不掉了!我十万根流光弩齐发,将你射成渣子!想要活命,立刻给我休了那妖女!”
四周仙魔无不侧目:这个君素素,格调怎么这么低!低到了一种境界,都快叫人不得不服气了!
幽若空挑着眉向敖苍看了看。这个所谓元帝,对他妻子的疯样,一点反应没有!真是好样的!
只有花溪烈,快要出离愤怒了,一字一顿地说,“这个小牡丹,我现在一点都不想让她死了!”
幽若空不知为何,此时忽然有点脱线:被娘子的模样逗得险些笑出来。明明一场生死之战在即,却因有了女人的参与,变成一台好戏!嘿嘿!
君素素听到了花溪烈的狠话,破口大骂道,“死不要脸的妖女,以色侍人,祸国殃民!你凭什么站在他身边!”
幽若空眼光微动,轻声对娘子挑唆道,“你也骂她!骂她不要脸!”
花溪烈充满敌意瞟着君素素,见她气得头发都蓬开了,丑得要命,莫名感到爽得狠!
她忽然踮脚,揽住夫君的脖子说,“我自己的夫君,我想怎么不要脸都行!你眼红成兔子也没用!”
说罢,非常霸气地亲上了幽若空的唇!
幽若空:“……靠!”大脑空白了!平日里怎么哄也不肯,这会当着几十万仙魔鬼怪上吻戏,我的好娘子啊!
他心里泪流成河,向螺蛳壳里喊道,“哥,咱家宝贝犯蠢了!”
少顷,上官断温声回道:“先享受,回头再办她!”
一切观众都傻住了:那只不要脸的妖精,亲吻她夫君的样子,真是又辣又美!大家看着看着,全都硬了!
一场目测会万分险恶的大战,忽然画风一变,成了一场风花雪月的事......
而这时,幽若空可没敢像哥哥说的那样,放心大胆享受娘子的雨露。他悄悄吩咐几只鬼奴隐了形,带着魂网向十里外的城墙上逼近,准备把领头的几个集体给撸下来!多好的时机啊!
不料,过了一会,城墙下忽然爆发出一阵嘶吼。糟糕!果然埋伏着仙兽!他们同样会隐形的,闻到了鬼气后,集体嚎成了一片!
惨了,失败了!幽若空连忙把他家热情的娘子撕下来。咬牙道,“该死,老子怎么忘了这茬儿!”
鬼奴们拼命往回逃,却被饕餮一口吞进了肚子里。连带着那张逆天的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