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小闲一惊,失色道:“你作什么!”
有必要这样大惊小怪?他斜睨她一眼:“换药。把手伸出来。”
宁小闲拼命摇头,反倒把右手别到背后,藏在被子里:“不!让别的侍女来,再不济,我自己也可以!”
他气得笑出声来:“还怕我看?你昏迷的时候,我不知道看过多少次了!”从广成宫驻地抱她回来后,就是他亲自给她处理的伤口。当时那般血肉模糊的惨状,看得他心口痛得像有刀子在轻戳慢锉。
宁小闲嘟着嘴,死活不肯伸手。
她也知道自己的举动太孩子气了。可是哪个女子愿意让心上人看到自己的残缺?自她醒过来之后,前几次换药不是弱萍就是其他侍女料理,她也看着呢,那手臂实在是……丑得不能直视啊,连她自己都不愿多看一眼!
长天微微眯眼,金眸中有厉光一闪:“拿出来。”
他一板起脸,这室温立刻下降了好几度。她面露犹豫之色,仍然没有动作。
“要我说第三遍?”
这声音中的威胁之意浓得如有实质。宁小闲打了个寒噤,终于拖拖拉拉地将右手亮了出来。
长天瞪她一眼,将她胳膊拉近。眼神虽然严厉,动作却轻柔得很,并没有弄疼她,随后他手掌一拂,缠在胳膊上的纱布就滑落下来,露出了底下的伤口。
将养了这些天,隐流自然是奉上了最好的药物给她,因此现在断骨已经接上,并且康愈得很快,她甚至可以做出轻微抬手的动作。被截掉的胳膊已经长出来一小段,可是断面因为有肉芽儿和骨头的持续生长而凹凸不平,像是表皮被撕开来的肉块,看着比原先更加瘆人。
宁小闲不敢收回胳膊,可是见他直勾勾地盯着自己的伤口看,不由得鼻子一酸,嚅嗫道:“很丑吧?”将自己最丑陋的一面展示给心上人看,这得要多大的勇气?至少她是没有的。
“丑。”他回了一句还不罢休,又给她雪上加霜,“丑极了。”
她的眼泪叭嗒一下就掉到被面上了。
长天施了个清洁术,将伤口上的残药除掉,随后取过药盒,剜出里面浅绿色的油膏替她仔细抹上:“疼了?”扇贝壳大小的一盒药膏,就以三十七种灵药混合而成,其中最差一种灵草,年份都不会少于千年。这样一盒药膏卖到外面去,没有十万灵石拿下不来。得这药膏之助,配以隐流其他灵药内服,再有她体|内乙木生长之力的作用,这才能督促她的伤势尽早康愈。
她胀红了脸,难过道:“我就知道你嫌弃我!”
“不疼?”
“疼,怎么不疼!”宁小闲磨着牙道,“比疼还痛苦的是痒,没日没夜地痒,难受死啦!”凡人的肢体被截了也就被截了,最多装个义肢。修仙者却能够自行康复,她又得了灵药和神力之助,骨肉生长起来特别快,也就尤其地麻痒难当。她这几天都没怎么合眼,很大原因就是伤处痒得睡不着觉,偏这情况又不适合使用麻剂,只能默默忍受。
他屈指在她胳膊上不轻不重地揉了几下,力道适中,顿时给她止了痒。
她当即舒服得闭眼轻哼了两声,突然想起来:“不对,你转移话题!你出去,不要你替我上药了!”
长天见她眼眶红得像兔子,也不再逗她,低头在她被截短的胳膊上轻轻落下一吻:“丑是丑了点,但不碍事。”
不碍事?她眨了两下眼,还没领会其中的奥义,他就抬起怀中佳人的秀颌,咬住了她的樱唇。
这个吻并不全然温柔,他卷住她的舌尖用力吮吸,在她口中放肆地扫荡,清晰无误地表明自己的意图。宁小闲对他已很了解,这时就察觉出了这个吻当中暴|露出来的渴迫。
直到她快喘不过气,他才结束这一吻,顺势在她小巧的耳垂上咬了一口。宁小闲轻叫一声,紧接着从他转为暗金色的眼眸中望见了毫不掩饰的、赤果果的欲|望。
“妖女,这下满意了?”他的气息也有些不稳,低若大提琴的声音好听极了。
她急促喘气,一时说不出话来。一个男人若是面对着这样可怖的断肢还能对她兴趣满满,那她还有什么好抱怨的?
她心里那一点点不快和自卑,终于慢慢消散,紧接着就觉得帐内的温度似乎在慢慢升高,因为眼前这家伙显然还有些意犹未尽,正顺着她白嫩的脖颈一路往下轻舐,带出来无限酥麻。
眼见他的手不规矩地去剥她胸前的襟扣,她忍着快要逸出口的呻|吟,用完好的左手推了推他:“别,我还是病号。”
“不妨事。”他不为所动,十指灵活地拨开挡路的衣物,掬一捧白雪在手,照着上头小巧的红梅就深深吮吸。
又是好久没有开荤了。就算不能尽兴,就让他先尝点甜头也好啊。
他的舌头灵活,宁小闲只觉被他这样一吸,魂儿都要飞了,急得揪住他长发往后拽:“喂,我的药还没上完哪!”哪有他这样服侍人的?哪知他用上了牙,她这么一反倒将自己拽得尖叫一声,痛得眼泪汪汪。
不过这话说完,长天果然不再动弹,只将面庞埋在她胸口深吸了两口气。温热的气息喷在她脖子上,令她一动也不敢动。
好一会儿,他才抬起头来,慢慢将她敞开的襟口拢好,遮住那一片雪白,随后继续给她上药。
她晓得这人心里转的什么念头,哪敢与他对视?伤口处传来一阵阵药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