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手!干啥呢?光天化日之下,就敢当街施暴行凶,太无法无天了吧?”
就在这时,一个粗鲁蛮横的声音一声大喝。
“是派出所的高宏来了。”冯超听见有人慌慌张张说。
听见这一声,那些有份动手打了张猛的年轻人都纷纷脚底抹油,悄悄挤进人群溜走了。
高宏在冯庄颇有点“恶名昭著”的意味,那些爱打个架闹个事的年轻人几乎都被他收拾过。
几乎人人怕他。
看见他来,有份动手的年轻人怎敢不溜?
不溜难道等着挨揍吗?
冯超扭身儿一看,却见是个皮肤黝黑的年轻警察横眉竖目一脸煞气,气势汹汹带着俩联防队员朝自己这里大踏步冲了过来。
“高宏,让你的人把那小子给我抓起来,特么的老子刚才差点没被打死!”张猛看见这警察,从地上爬起身,满眼凶光嚎叫着说。
来者正是张猛的朋友,冯庄乡派出所的民警高宏。
刚才张猛就给高宏打了电话,让他一块过来吃个饭,顺便帮自己点小忙。
二人关系挺铁,经常一块喝酒打牌。
高宏自然满口答应。
他忙完手头的一点活,就带了经常跟着自己的两个联防队员赵甲和钱乙匆匆过来赴约。
让他没想到的是,到了约定的小酒馆附近,远远地他就看见围了一大群人,像是发生了打架斗殴的事情。
像是闹得挺激烈。
维护街面上的治安,是高宏的职责,既然遇见了,那就必须过去看看是怎么回事。
高宏就凑过去看一眼。
走近了,他才发现是自己的哥们张猛和他的县农业局的朋友陈冬平一块被人打得满地找牙。
高宏看见这一幕,很是生气。
他觉得,这些刁民竟然敢当街殴打国家干部,简直也太无法无天了,这是要造反吗?
还有,陈冬平和张猛是自己的朋友,这些人当着自己面打他们,那不是打他脸吗?
所以,他爆喝一声,就冲了过来。
结果就是,打张猛的那几个小伙子匆匆溜出人群,不见了踪影。
只剩下一个男孩站在被打倒的陈冬平身旁,抬头平静地看着自己,脸上丝毫没有害怕退缩之意。
高宏打量了冯超几眼。
冯超的表现让他感到惊讶。
在冯庄乡待了几年了,他还真很少看见不怕自己的人。这些乡野刁民最怕的往往就是警察。
因为被警察抓进派出所的人少不了一顿收拾。
轻的给铐在树上示众。
重的能打个半死不活。
俗话说,树活一张皮,人活一张脸。被警察收拾一顿,那等于脸皮都给揭掉了,一辈子都要灰头土脸活着了。
所以,没人敢得罪警察,也很少人敢与警察作对。
高宏来到冯超面前,瞪着眼问:“你为什么打人?”
“因为他们欺负老太太,我看不过眼,所以出手教训他们一顿,让他们学会尊老敬老!”冯超不卑不亢地说。
他目光直视着高宏,毫不畏惧。
“高宏,甭跟他废话,把他给我抓起来啊!抓起来带到派出所狠狠收拾他!麻痹的,疼死我了,老子啥时候都没吃过这么大的亏。”张猛脚步蹒跚走过来。
一身的泥,鼻青脸肿,蓬头垢面。
高宏却并没有听张猛的话。
他扭头气地说:“一边先待着!诈唬啥?!我在办案子,没看见吗?敢情你是我领导还是咋地,上来就给我下命令!不问清楚是非对错就乱抓人,你是想让我犯错误吗?”
高宏这人不是个粗人。
他见冯超面对自己毫不畏怯,似有倚靠,方才那一丝怒火就消得差不多了。
这年头,敢炸刺儿闹事儿的,都是有靠山的人。自己一个小警察,还是不要乱蹚浑水的好。
就是张猛是自己的酒肉朋友,他也不能为了他不问青红皂白就抓人,抓了不该抓的人,没准自己身上的这身皮都可能会被扒掉。
那才是得不偿失。
自己不过是个小警察,这世界上比自己牛叉的存在到处都是。
小心使得万年船,在不搞清楚对方身份背景之前,他是绝不会对冯超下手的。
张猛被高宏呵斥了一嗓子,郁闷坏了。
可他缩了缩脖子,还是忍住气,没敢冲高宏发火。
毕竟自己现在要仰仗高宏给自己撑腰。
被冯超打倒在地的陈冬平也爬起了身,他一摸自己嘴角,发现自己满手血,显然是嘴巴被打破了。
陈冬平恨极了。
竟然被一个十三岁的初中生给揍得这么狠。
长这么大,他还没吃过这么大的亏呢。
“高宏同志,我是县农业局的陈冬平,我跟县警察局治安大队的王栋大队长关系很铁,请你帮我一下,把这个无缘无故殴打我的犯罪嫌疑人抓起来,好不好?”陈冬平看着高宏温声细语请求道。
他说话语气没有张猛那么冲,又摆出了自己在县警察局的关系,高宏听得还算顺耳。
“陈冬平同志,你们之间的冲突到底为了啥,你给我说说清楚?”高宏问道。
“刚才我和张猛在前面的谢家饭馆吃饭,张猛看见一熟人走过去,他就追出来打招呼,没成想,不大一会,外面喧闹了起来,等我出来,就看见好几个街面上的小混混围着张猛毒打,我刚要过去拉架,他就冲过来一脚就把我给踹翻了,我被打倒之后他还不依不饶,狠狠打了我好几个耳光,至今我的耳朵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