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夷狼主赫连虎一连串地叫着杀,怒火不住地往上冒,如果不是他那位太子赫连勃勃安抚着,他早跳起来了。
达达面色煞白,此时神色却很镇静,他躬身一礼,平静地说道:“小将有罪,自当领责,晋赵边境群马失散,小将自愿负责,但今夜之变,小将委实不知,还望狼主不要误信奸人之言!”
赫连虎没有说话,哈克喇嘛却叫了起来,道:“好一个达达,你倒是会倒打一耙,竟然说我是奸人?”
如果不是看在西夷狼主的份上,这喇嘛的劈空掌,准发出去了。
这时马营统帅沮渠罗仇将军一拜道:“狼主息怒,卑将身为马营统帅,战马两次出事,不能防患未然,实在罪不可赦,此事与达达将军无关,请狼主下命,末将自愿受死!”
唐文龙闻言心中暗暗佩服,忖道:“此人义气倒是不小!”
这时西夷狼主赫连虎已接口道:“放屁!把你们都杀完了,我还做什么狼主?马营出事,你当然有责任,达达却罪不可赦。”
沮渠罗仇将军无可奈何地退向一旁,达达怒道:“今夜马营之变,何人见我出门一步?”
西夷狼主叫道:“还敢胡说!我听哈克大师说,有串足印,由马棚直通此地,你敢说不是你么?”
达达心中一动,说道:“请狼主派人取卑将的鞋靴,去量足印,卑将晨起,未离百步之处。”
西夷狼主骂道:“放屁!谁愿意拿你的臭鞋去量?”
唐文龙几乎被他的话引得笑了。西夷太子却说道:“这是达达将军唯一洗脱嫌疑的方法,儿子愿意去量。”
西夷狼主又骂道:“混蛋!你是太子,怎能拿他的臭鞋?”
沮渠罗仇将军连忙接话道:“卑将愿意去量,还请太子作证一同前往。”
赫连虎想了一下,说道:“好办法!如果量得一样,马上砍达达的头,如果不一样,哈克大师的薪酬扣除一半!”
这句话可把哈克吓了一跳,因为他也使拿不准,只得硬着头皮,答应道:“使得!一切皆听狼主的!”
唐文龙这时心中反而有些着急,因为他所做的脚印,虽然是偷来的鞋子,却不知是否是达达的鞋子?
哈克看出唐文龙也无百分百把握,心中越发着急。
他原本和赫连虎约定的是十万两黄金酬劳,上次一时不慎,被扣去了一半,如果这次再扣去一半,就只剩下两万五,还不够打发众门徒的。
这时沮渠罗仇已经脱下了达达的鞋子,与太子赫连勃勃一同出门而去。这时室内除了西夷狼主呱呱叫个不停外,别无声音。
所幸的是,西夷狼主为表示对唐文龙的信任,所以规定,凡是有唐文龙在场之时,一律使用晋国的语言交谈,赫连虎本人又是研究晋国多时,多多少少会说一些晋国的官话,也因此学会了不少骂人的话。
过了一会儿,太子赫连虎及沮渠罗仇回来,西夷狼主、达达与哈克几乎同时站起来。
赫连虎忙问道:“怎么样?”
赫连勃勃微微一顿,回道:“百步之外,的确有过达达将军的足印,只是并非通往马棚的足印,至于那一连串教印,却是孩儿我的!”
这一来把众人都弄傻了,赫连虎摸着头道:“他妈的!这是怎么回事?你总不会做奸细吧?”
他目光又转向达达,说道:“混蛋,你虽未前往马棚,可是已经出了百步之外,死罪虽免,活罪难饶,卸下官职,发配敢死营,下次战争活下来后,再官复原职。”
众人大惊,但赫连虎却发了怒,趁机除去心腹之患,着两员副将,立时押他上路。
把达达带下之后,赫连虎又骂道:“你这个喇嘛也混蛋,扣银一半!”
哈克喇嘛气得浑身发抖,一言不发,心中忖道:“妈的!怎么骂起我来了?”
唐文龙心中直乐,过了一阵,士兵来报道:“达达将军自刎了!”
赫连虎气得跳起来大叫道:“死了好!死了好!他以为除了他,我堂堂西夷国国内再无将才么?可他却忘了我,还有我儿赫连勃勃!”
满室武将兔死狐悲,军心大乱,赫连虎却骂道:“都一个个哭丧着脸干嘛?又不是你们死了亲娘,放心,只要你们对我忠心不二,我绝不会亏待你们的!”
赫连虎似乎发完了脾气,吩咐赫连勃勃道:“后账开宴,我要与唐少侠庆功!”
哈克喇嘛闻言怒火更大,忖道:“他妈的,我扣了饷酬,他却得了功劳,他娘的也太不公平了!”
赫连虎又对哈克喇嘛道:“大师可以回去休息了!”
哈克喇嘛顿时大为不平,说道:“狼主!你不是要举办宴会么?”
赫连虎摇手道:“啊!那没你什么事,唐少侠有功,你却害我损了一员大将,你去吧!”
哈克气得一甩袖就走,心中骂道:“他奶奶的熊!再这样下去,我可要造反了!”
且不言哈克喇嘛被气走了,却说唐文龙此时心中十分诧异,暗自寻思:“料不到西夷狼主赫连虎竟是这么暴躁之人,如此看来,他怎么能领军作战呢?”
唐文龙心中暗自疑惑,表面上却一丝也未显露出来,反而笑着说道:“听闻狼主乃是海量,小子恐怕要甘拜下风了!”
赫连虎闻言哈哈笑着,拍着唐文龙的肩头说道:“哈哈……身为军人,哪有不会喝酒的道理?唐少侠,你是我们南武林少有的奇侠,想必一定有过人之量吧?”
唐文龙已有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