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逸见状,在一旁暗暗一笑,自言自语地开口说道:“婉婷既然精通此道,则不论你们想布成何种阵势,她都能早一步驱迫令狐绝移动,扰乱布阵法度,你们这些人到现在竟还是不悟,真是可笑。”
萧逸的话虽是提醒了场内诸人,但他陡然大吃一惊,凝神向花信风望去,只见他雷声大雨点小,在人群中乱走,不曾有半点进攻的模样。
这正是他吃惊的理由,他凝神想道:“刚才叫得最欢的便是他了,而且萧逸没记错的话,花信风可是自称最擅长阵法之学,因此纵然由于令狐绝的身份,使他早先不能发号施令,但目下既然抢救令狐绝,则自然应轮到他领导众人发动攻击才是,但他到现在怎的没有真正动手呢,难道在酝酿什么大招?”
他深知这个现象很不平凡,其中定必大有蹊跷,但一时之间,却无法推测得出这是什么缘故?
又过了一阵,曲婉婷已连攻了四十余招,好不容易才诱使令狐绝入坑,一步步的往圈套中走。预计四五招左右,便可以得手,令狐绝非死则伤,定难幸免。
她心中方自舒一口气,要知道错非令狐绝一时大意,失得先机,这一战只怕很难说,要是令狐绝以一力降十会的姿态,跟她纯拼内力,只怕她也讨不了好。
就在曲婉婷准备趁胜追击之时,突然间,左侧一缕劲风袭到,竟是一招奇诡绝伦的剑术。
曲婉婷顿时心神大震,百忙中转眼望去,但见挥剑攻到之人,正是素有鬼剑魔刀之称的花信风。
这花信风剑上的功力并不算惊人,但她的招式却含蕴得有诡毒奇幻莫比的威力,与曲婉婷的招式有异曲同工之妙。
曲婉婷急切间,居然找不到一招半式足以破解的,因此这一惊非同小可。
但曲婉婷并非没有法子应付,只是说,她在目下紧迫惊险的情势之下,由于没有破解敌招的手法,是以不能克敌制胜,另一方面,令狐绝之围亦不攻自破了。
只见她身子一侧,避过花信风绝毒的一剑。同时之间,一道剑光凝为一线,正击令狐绝手上的子母龙凤环。
“铮”的一声,令狐绝连退三步,其余的人立时涌上,这并不是令狐绝的功力不如曲婉婷,而是他正好借机脱离困境。
曲婉婷顿时被四面八方纵横飞舞的刀光剑气,重重围困住,只是她身形仍如行云流水,珠走玉盘,毫无阻滞之象。
那令狐绝在阵法掩护之下,极力不与曲婉婷碰上,抽空调元运息,力图恢复元气。
原来曲婉婷适才的一剑,暗寓五毒教的镇教绝学“三光神功”,若是功力低弱之士,遭此一击,重则功散人亡,轻则真元损耗,功力大减。
令狐绝虽是一代高手,但当他节节失利之时,她这一剑也使他感到真气波汤,功力耗损不少,是故令狐绝才会步步受制于她。
阵外的萧逸虎目凝神,紧盯住花信风,瞧瞧他还有什么惊世骇俗的剑招没有,他密切关注阵中形势,曲婉婷如有危险,他随时准备出手。
曲婉婷游走阵中,自由自在,全无阻碍,转眼间,剑芒飞洒,一招之间,连伤勾魂手陈泰和病钟离程连两人。
令狐绝一望而知,曲婉婷敢情是觑准阵法转动时的空隙,趁机伤人,心知她智珠在握,实有破阵的胜算,不禁大惊。
纵是如此,他仍然不甘就此败阵,念头一转,立刻以暗号发出命令,迅即改变战术。
只见众人一齐舍弃了固定的方位走法,各挥兵器,蜂涌般攻向曲婉婷。
这些人无一不是时下高手,这一丢开阵法的拘束,行动反而显得更加迅速。
曲婉婷见令狐绝应变得快,心中也不禁泛起佩服之感,当下运剑力拒,但转眼间已陷入重围之中,不复方才那游走如意的模样,更莫说趁机伤敌了。
那勾魂手陈泰和病钟离程连二人伤势甚重,浴血奋战,毫不在乎。
萧逸一瞧苗头不对,长啸一声,举步向战圈走去。有道是柿子先挑软的捏,最先是玉衡子四人一齐碰上他那股森厉的杀气,四人心有余悸之下,骇得赶快闪开。曲婉婷得此一丝空隙,人随剑走,倏忽间穿出重围,落在萧逸身边。
但见她面色宁恬如常,目光澄澈如一泓秋水,当真有使人忘去一切烦恼的魔力。
萧逸屹立如山,渊渟岳峙,威严慑人,这一对年青貌美的高手并肩站在一起,竟是那般和谐完美,令狐绝心头一震,子母龙凤环扬处,众人如潮汐般退下。
那院子地方到底有限,他们这一退,已退到台阶上面,居高临下,形成了坚强的守御之势。
令狐绝道:“曲姑娘的剑术,堪称无双,鄙人不自量力,适才自取其辱,的确大是不智之举。”
曲婉婷淡淡道:“令狐护法才略过人,过奖之言,愧未敢当。”
萧逸接口道:“令狐护法还请划下道来,区区虽是不才,定要勉力奉陪。”
令狐绝嘿嘿一笑,道:“萧少侠好说了,刚才本护法一时不慎,马失前蹄,我本就不该与曲姑娘比拼招式,致使兄弟伤人不成反遭险,况且败军之将,不足言勇,如若萧少侠不反对的话,我们的人马立刻撤走。”
萧逸自然想趁这机会予敌人以痛击,这刻关键却在曲婉婷身上,假如她不肯出手相助,则他人孤势单,莫说取胜杀敌,能支持不败已经很不错了。
况且既然已步走到这个局面,他就不能在任何细微之处,失了先机,致招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