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捶一指外面,道:“寇准有事要见你,门口的兵不让他进,还得您去。”
殿前司守卫森严,节堂重地,林冲擅窗白虎节堂的事就是最好的例子,以寇准一个六品主簿的身份,是不可能进到这里来的。
陆飞随手解下腰间的腰牌递了过去:“拿上这个,和守卫说是我要见他。”
没过一会,寇准风尘仆仆的跑了进来,一脸的汗,且有几分焦急之色,见面连施礼都顾不上了,连声道:“主公,你听说了吗?”
陆飞有些诧异,这得多大的事才能把寇小夫子给逼成这般模样,看着他着急,陆飞感觉是很爽的一件事,也该让你急急,老子有事找你的时候你却带着娇妻去游山玩水,太不够意思了。
陆飞让铁捶将门给掩上,示意寇准到里间去说话,边走边道:“什么事?”
寇准急中带喜色,道:“千载难逢之机呀,主公,刚刚得到消息秦凤经略使田重进加授侍卫亲军司都指挥使,巴州都部署。”
陆飞一脸莫名其妙,愣道:“就这事?我知道呀,堂报上都有,怎么了这事?”
寇准见他满不在乎的样子,用力捏了一下拳头道:“主公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陆飞半呆半愣:“意味着官家要对蜀国动手了呗。”
寇准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样子,急道:“我是说对主公意味着什么,这事一出对会怎么做?”
陆飞眨眨眼,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寇准道:“官家突然加封秦凤经略田重进为巴州行营都部署,提领侍卫亲军司都指挥使,难道主公就一点想法都没有?”
陆飞一头雾水,道:“这事我知道呀,不就是官家要对蜀国用兵了,而且没有禁军上四军的人马,而是用了侍卫亲军司和边军,我能有什么想法,派谁上战场又不是我说了算的。”
寇准听了直叹惜,道:“这些事和主公没有关系,打不打蜀国也不要紧,但官家发动这么大的战争却没有用禁军精锐四军,主公,你不觉得太奇怪了吗。”
陆飞切了一声道:“上一次戴恩在三川口把乡军耍了个透,如今这乡军和禁军已是势同水火,田重进统领八万乡军在秦凤蛰伏了一年多,官家不能不用他,我敢保证,不让禁军出战就是田重进向官家提的条件,也在意料之中,可能官家也想让乡军找回点面子。”
寇准一脸疑惑,道:“主公能想到这些,就没想过趁着这机会做点事?”
陆飞想了想才道:“怎么做?又要上战场?我可不干,蜀国不同于党项,坚城险关几十座,每一仗都得用人头去堆,我不想去触这霉头,再说了,就算我想去,谁给我报这名哪,连李继隆都不想去。”
寇准道:“谁说要去打蜀国了,主公可趁此机会请求调离殿前司,就说去为巴州战后筹粮做个督粮官的差事,以主公现在的地位,官家一定准。”
陆飞苦笑摇摇头:“说来说去你还是建议我离开汴梁,我真的不甘心,费心费力的挤进了朝堂,却又要主动退出去。”
寇准急道:“不是退,是以退为进,主公还看不出来,武将已经成了官家的眼中钉肉中刺,朝中上下防武将都当贼防了,在这咱们什么事都做不了,与其在这虚耗时日,不如去外面另辟一径。”
陆飞这些天一直在走与不走之间徘徊,不走正如寇准说的,在汴梁没有任何根基耗再久也一事无成,出去了也许会有曙光,但家眷却带不走,如果自己在外露出一点马脚,没藏黑云和巧娘等人连跑的机会都没有,两难哪。
陆飞神色沉重的坐了下去,道:“我也想走,只是还没有下定决心。”
寇准道:“唉,当断不断反招其乱,主公速速决断,趁着这督粮官的位置还没定下来,主公应该去争一争,早早离开这是非之地。”
陆飞看了他一眼,其实他已经决定了,只是想看看寇准的想法,这人太自视清高,不求名利,一个不溜神他就有可能继续去当他的闲云野鹤去了。
陆飞道:“你为什么这么看重这个督粮官的位置?”
寇准道:“这个位置官不大,权更不重,但有一样是关健,钱,主公,你想想看,蜀国立国近百年,关山险阻易守难攻,官家要想征灭蜀国,只怕这大宋的国库都要为之一空了,而且禁军刚刚归来,也需要时间修整补充,据在下猜测,一来是官家要照顾乡军的态度,毕竟戴恩在三川口做得太过了,二来嘛,禁军到底是精锐,仅凭田重进的八万人是根本不可打下蜀国的,所以这二来官家是想借田重进的手再一次消耗掉地方乡军的势力,最好乡军能在蜀国全军覆没,同时也能让蜀国元气大伤,之后再让禁军已狂风扫落叶之势压上去,一举几得呀。”
陆飞点点头:“有道理,官家做得比戴恩更绝。”
寇准道:“所以呀,仅仅靠国库来支撑这一仗的开销肯定远远不够,党项一战大宋就花了三百万贯军费,要打蜀国怎么着也得上千万贯吧,朝廷为了维持这样的大战,军需物资还是得摊派到各州,主公试想,你让做了这督粮官,这经手的钱财得是多大个数呀。”
陆飞明白了,哼笑道:“你的意思是让我到外面贪|污腐|败去?这可是大罪。”
寇准一脸不屑道:“这和主公想做的事比起来也算是个罪?”
二人哈哈大笑,随后陆飞便让寇准先回去,他则亲自去找人托托门路,督粮官是个肥缺,谁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