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套兵制一旦施行,时间一长势必造成“兵不识将、将不知兵”的情况,会导致军队战斗力下降;但因为细分兵权,要调动军队打仗牵涉甚广,突然起兵造反几乎不可能,便保障了皇权不受内部武力的反噬,增加了安全性。
诸臣都认为在幽云关键地盘收回来后,举国的大战可能不大了。利、弊不能兼顾,在此时的大势下,采用稳固政|权的策略更合时宜。
而且能让陆飞下定决心的原因有二:其一,目前的禁军武将和士卒经过多年的战争,就算临时让某个武将带兵,也能获取士卒的信任,因为从皇帝和大将都在武夫里很有名。至少在这一批人里,兵制的变化对战力影响不会太大。
其二,火器的问世,组织形式和战术会逐渐发生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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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飞实行兵制革新的初衷,是用几个衙门监督、分散武将的权力;但负责训练、带兵作战的决策仍旧是武将……这也是他要想要以火器、骑兵战术为核心,进行军事组织改变的设想。
但现在看来,制衡难免就有争斗,想所有人都懂事是不可能办到的事。
不过开弓没有回头箭,陆飞依旧忙活着将革新进行下去。现在他正主持军队重新整编。
所有禁军骑兵统编虎贲军。禁军步兵、骑马步兵、内河水军为控鹤军,陆军分左右二厢;控鹤军另有内河水师。
改革兵制的好坏处并非短时间之内就知道结果,反正陆飞把能想到的全都做了,再有人能威胁到自己的权力,那只能明自己是个b。
不管他怎么改,另有一军,陆飞一直没有动,那就是正在紧锣密鼓组建的大圣王朝的水师,陆续亲赐番号,‘天河水师’。
陆飞成日在前殿忙活,后宫倒是没甚么事。
……春天的阳光很好,谨妃拓跋沉香在一道走廊上一边享受阳光,一边观赏春暖花开的宫廷美景。
她身上颜色鲜艳的罗裙,与树上的花朵相映成辉,十分秀丽。
就在这时,旁边一个宦官嘀咕道:“瞧她那样,不知道的还以为是皇后来了!”
拓跋沉香抬头看去,便见一个高个丰腴的女子带着一众宦官大摇大摆地迎面走来,那女子的眼睛几乎是望着天的,神态果然非常张扬,再加上身边弯着腰走路的宦官,姿态反差十分明显,让那女子看起来十分强势。
“她是谁?”拓跋沉香皱眉问。
身边的人声道:“白娘子。”
拓跋沉香又问:“甚么身份?”
“没甚么身份,连个嫔都不是,在锦衣卫管事,很有点权,不过身份算起来也就属于宫妇宫女一类。”
一个宦官却声提醒道:“皇上很宠信她的。”
拓跋沉香一听眉头皱得很深,她在夏州是郡主,平素都是别人让着她。到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已算忍耐了,但还没到对一个做奴的人忍让的份上!
两拨人越来越近,拓跋沉香挺直身子,径直往前走。
“谨妃娘娘。”白娘子倒是主动招呼,不过那口气哪是见礼,不把自己摆在了平等的地位,听起来好像还略高似的。
拓跋沉香冷笑着看着她,心道:难道还要我一个皇妃给你让路?
白娘子站了一下,明白了拓跋沉香的意思,便挥了一下手:“给谨妃让路……”
拓跋沉香见她的举止神态,心里已是憋着一口气。自己甚么身份地位的人,谁都能欺负上来?本来只想忍让一下安生些,但人见你好欺负就会得寸进尺!欺人太甚了!
不料这时,让在一边的白娘子又冷冷道:“有些人好吃好喝的甚么也不做,还闲得慌出来瞎晃悠占道。”
拓跋沉香顿时气得快吐血了,铁青着脸指着白娘子道:“我去哪,碍着你的事啦?”
白娘子掩嘴笑道:“话都不清楚,还想和人吵架……哟!你还想动手?可得掂量一下自己的本事。”
拓跋沉香一阵眩晕,手都哆嗦了,嘴上又想不出该怎么回敬,她以前本来就不常汉话,只能算还会。她气道:“岂有此理!连党项人也有贵贱尊卑,反倒中原皇宫没有了?你以下犯上,来人……”
“谁敢?”白娘子回顾左右,她的个子本来就比普通女子不止高半个头,气质又强势,气势顿时压得连拓跋沉香这边的一众人都静悄悄的埋着头。
拓跋沉香回头道:“你们这些人?你,刚才不是她和皇后似的?”
白娘子看向那宦官:“你是好日子过腻了?”
宦官“扑通”跪倒在地:“奴婢不敢……”
拓跋沉香愕然回顾左右,顿时觉得只有一个在面对这个悍妇,怒道:“这皇宫难道竟是这个奴婢做主?”
白娘子冷冷道:“你谁是奴婢?真把自己当个人物哩,你不过是皇上的联姻之物,你瞧不起我,以为我瞧得起你?”
拓跋沉香指着她,想了想道:“咱们到周皇后跟前,就不信这么大的皇朝连点规矩都没有!”
白娘子却露出了笑容:“行的,悉听尊便。”
拓跋沉香转身就走!这宫里很多地方她还不熟,但皇后住的宝慈殿,她是去问过安的,走得很熟。
一个宦官追上去声道:“那白娘子不好对付,听连皇上都宠着她!亦臣亦妃。”
拓跋沉香皱眉道:“皇帝为何如此宠信她?”
宦官沉吟片刻,一本正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