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耙子一转头,回过神来,“哦哦,没没没想什么,既然陆老弟和郡马爷还有宁王关系如此密切,那老哥也就实话实说了,老哥我接到的兵部军令,那是剿灭他们,朝廷也并没有要招安他们的意思,老弟你这么做不好和上面交待吧,老哥我可是好心”
陆飞笑道,“上面有上面的想法,咱有咱的做法嘛,朝廷要的只是一个结果,将军莫不是怕我抢了你的头功?”
张耙子摆摆手,“不不,老弟这话就见外了,我这是在为你考虑,千万不要和朝廷对着干哪”
陆飞也摆摆手,“不不,这并不矛盾嘛,结果达到我想朝廷就算想治罪也找不到借口嘛,要不这样,如果我招安成功,那这份功劳就算在将军你的头上,想想将军你不战而屈人之兵,传扬出去那是何等风光,退一万步说,如果我招安不成,将军你还可以刀兵相见嘛,是不是,左右你都是稳操胜券,何乐而不为呢,另外,来,这点银子就算是给弟兄们的一点酒水钱,不成敬意”
陆飞从怀中掏出一张两千两的银票,硬塞到张耙子手里。
张耙子坚决要重兵围剿那是有他自己的理由的,好不容易等到有次用兵机会,那当然不能放过,为此战他硬是以府营军的名义从安庆府库先行支走了十万两的军费,用来添置军器械和对剿匪过后对将士们的奖励,但如果不打仗了,这钱他没法向朝廷交待呀。
但既然他答应了郡马爷让陆飞先打头阵,也就不好再出尔反尔,何况他此时手里正紧紧捏着两千两白银。
“既然陆老弟把话说到这份上,也罢,招安就招安,但我可事先说明,如果招安失败我可就要挥军攻山了”张耙子笑呵呵地将银票收进甲胄后,但在其心里一个更大的计划已悄然形成,而他脸上却不露分毫痕迹。
“张将军真是爽快,多谢理解,弟兄们在外露营,我也是于心不忍,为了表示我的一点心思,明日我一定叫上城中的父老一同去营中劳军,尽尽地主之谊,怎么说张将军也是为了宿松的安宁而来”陆飞嘴上如此说,但心里却想的是另一件事,一件能要张耙子命的事,一件一劳永逸解决陆飞的后顾之忧的事。
张耙子哈哈大笑,“陆老弟太客气了,只是这匪事已久,不知道老弟打算何时开始这招安之事,这事宜早不宜迟呀”
陆飞连连嗯着,“好好,招安是大事,得想周全了,三五日之内必定给将军回复”
“三日还是五日”张耙子军旅出身,知道时间是战争胜负的一个重要关健。
“最多五日”陆飞伸出一个巴掌。
“好,五日后我再来,希望陆老弟一切水到渠成,就不多打扰了,告辞,哦对了,你那位红颜知已芸娘长得真是标致,老弟艳福不浅哪,不过就是可惜了,听说出身青\楼,要不然郎才女貌,真正和老弟你般配得很哪,呀,哈哈,告辞,告辞”
李顺送客出去回来时,陆飞把他喊了过来,掏出三百两银票交给他,让他买些酒肉,再在城中找几个百姓,明日去张耙子的军营中劳军。
李顺欣然领命。
陆飞的想法不在局限在解决土匪的事情上,按现在时态的发展来看,土匪那只是疥癣之疾,无足轻重,真正对他以后的事业能构成威胁的便是那看不见却时时都能感受得到的来自郡马府和宁王府的无形压力,但有一点他非常清楚,那就是不管是郡马府还是宁王他现在一个也动不了,好在是这两个大势力目前对陆飞还没有什么特别敌对的动作,这一点对陆飞是有利的,可以趁此机会彻底消除这两大势力在宿松的左右手,说白了就是胡管家和张耙子一定得死,而且要死得悄无声息,死得和陆飞一点关系都没有。
张耙子那是个手握重兵的人物,要动他有点麻烦,胡管家虽是有着高高的后台,但充其量不过是赵家里专门搬弄是非的的一个高级下人,相对来说取他的性命简单一些,于是陆飞打定主意,先易后难,先送胡管家归天。
杀胡管家的重任那还得落在张耙子身上,如此一来就成了他们自己之间的窝里斗,没有人会怀疑到陆飞身上,一场阴谋正在陆飞心中慢慢展开。
张耙子离开没多久,芸娘来叫陆飞回后衙吃午饭,现在衙里有个芸娘在,饭点那是一点也不能马虎的,吃好睡好才是保持战斗力的关健。
两人一边走朝后衙走一边闲聊着。
“小飞,看你喜上眉梢的样子,什么事让你这么高兴呀?”芸娘问道。
陆飞揉了揉脸,“是吗,这可不好,都看出来呀”
“想到怎么对付张将军的法子了?”芸娘对他充满信心。
“你也太小看我了,张耙子那不过是个武夫,充其量七分勇三分谋,这回我要搂草打兔子,将这些人一窝端”
芸娘笑了笑,两人来到后衙,屋内的桌子上早已摆上了酒菜,香味扑面而来,不用说,这一定又是芸娘的杰作。
芸娘替他倒了一杯酒,添了些菜,道,“芸娘只是个女儿身,帮不上大人,只能做这些小事,芸娘借花献佛,敬小飞一杯”
陆飞笑容满面,也不客气,饮尽怀中酒,“不不,早上你一番分析那可是解开了我很多的不解,也正是有你的那番话才让我下定了决心,来,我也敬你一怀”
芸娘两怀酒下肚已是面红耳赤,更添几分俏丽,看得陆飞是一阵阵心神不宁,食不知味。
这是李顺正好回衙复命,说是一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