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郡马听出了胡管家的意思,这是让赵府出面,帮陆大人请张参将出兵剿匪,这倒是可行。
赵郡马道,“哦,对对,是好像有这么一位参将曾将这些军中杂事托给赵府办理,为大人计,也为这全城的安宁计,本郡马倒是可以一试,只是我与这张将军也只是生意上的往来,他肯不肯给我这面子,那就不知道了”
陆飞听到了,终于明白了,原来这老东西在这别着坏呢,李师爷早上就说过,张参将的军队那是一定不能让他过来,来了那还不得把这宿松县给闹翻了天,我这官还当得安稳嘛。
不等陆飞开口拒绝,李顺抢先道,“区区县内小事,怎敢劳动府营军,更不敢有劳郡马爷,此事还是容我老爷三思吧”
陆飞不便开口拒绝郡马爷,只是低头喝着茶。
可是赵郡马却不作此想,帮县内平匪事,那是好事,而更重要的那是张参将大军一开拔,其军中军用物资等一应之物的供应,还不都是赵府供应,战后再将费用清单由张参将上呈兵部,张参将与赵府那是各得好处。
赵郡马见陆飞不作声,便知其也不主张用张参将。
胡管家还想在坚持,赵郡马却使着眼色拦下了他,笑道,“也是,这是县太爷的差事,更何况,我区区一个郡马,哪有这能力能让调动营兵,来来,大人,喝茶,喝茶”
话说到这,陆飞已大致明白了一点,汪中仁的死对赵府没有影响,赵郡马也没打算拿此事作文章用来对付自己,只是这胡管家在一门心思的使坏,那接下来就应该可以把赵府那渔租之事应承下来了,以加深赵郡马对自己的好感度。
而赵郡马也确实如陆飞所想,汪中仁死就死了,没什么大不了,没必要为了一个已经死了的人同县太爷反目,眼下让张参将来平匪那才是正经事,只不过他只是在心里暗暗做点决定,如果让外人知道他一个宁王府的郡马就能私自调动一营军,那就不光是杀身之祸这么简单了。
厅内沉默了一会,赵郡马又开口道,“陆大人,今日这天气异常炎热,你这大老远的专程从县衙赶来,想必不光是为了汪中仁被杀之事来的吧”
陆飞放下茶杯,嘿嘿一笑,“有事,有事,昨日这公务在身,忙晕头了,今日一早李师爷就提醒我说起郡马昨日所托之事,这才连忙赶过来,还望郡马不要怪罪”
赵郡马想了想,想起昨日打算让县衙出面收渔租之事,便笑道,“小事小事,不过随口一说,想不到还劳动大人亲自跑一躺”
陆飞道,“郡马爷的事那就是大事,能为郡马爷效力那是我的荣幸,郡马府更是我宿松县的荣耀,我哪敢不尽力,更何况以往这些事都是县里出面,不能因换了主事就把郡马爷的事就给荒废了,那岂不是显得我这人不够意思吗,呀,哈哈”
这渔租一直都是赵郡马头疼的问题,逼的急了吧,百姓闹起来还真不好收拾,有损郡马府和宁王府的名声,所以一切便只能由官府出面,汪中仁现在是指望不上了,既然新知县应承下这事,这还真是帮了赵郡马的大忙。
赵郡马连忙站起来,拱手道,“果真如此的话,赵某就多谢大人了,不过皇帝也不差饿兵,不能让大人白忙乎,就从这渔租中拿出一成作为县里的酬劳吧,另外湖那边这几日正有一群渔民纠结在一起,拒不交今年上半年的渔租,还望大人尽早处理一下,平息民愤”
陆飞心下盘算着,听李师爷讲赵府从大赛湖渔租中一年得银八万两以上,那以往汪中仁岂不是每年也能分到个八千两了,怪不得他这么卖力呢。
“好说好说,帮郡马爷做事,谈银子就伤感情了”陆飞也站起来拱手道,“那这事就算是定了,我这就去,一定不辜负郡马爷的重托”
赵郡马很高兴,似乎昨日那种一见如故的好感又升腾起来了,笑道,“倒用不着如此急切,来来,喝茶,胡管家,让后厨准备上等的酒菜,今日留陆大人在此作客,快去,待用过午膳也不迟”
陆飞也不推辞,喝了半天的茶,肚子还真是有些饿了。
胡管家去了后厨,两人便接着天南地北的闲谈着,各自暗怀心事。
离大赛湖湖岸不远处,有处树林,地势较高,站在林边,放眼朝湖面望去,湖光天水一色,碧波鳞鳞,几只灰色水鸟不时掠湖面而过,从水中抓起一条小鱼,腾空而去,湖面上激起层层涟漪。
对岸人家都隐藏在绿荫之中,绿荫中炊烟袅袅。
两条俏影正在这片树林之中移动着,前头走的一身绿衫,绿丝巾掩面,只露出一对机警的大眼睛在随时警惕着周遭的一举一动,背上背了把三尺长剑,手中拎着一个食盒,她就是绿衫侠凌丹,跟在她身后的便是妹妹凌宁,只不过凌宁用的是蓝丝巾蒙面。
两人来到林中两座紧挨着的没有墓碑的坟茔处,停了下来,凌丹看了看四周,没见到什么危险便取下面巾,两人跪了下去。
凌宁眼圈一红,心头一酸,轻轻的哭泣着,“爹,娘,女儿来看你们了”
凌丹又看了看四周,周围只有沙沙声的草木声。
凌丹压着声音道,“小妹,小点声”说着便从食盒里取出一盘盘祭品,在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