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飞独自在屋中等侯,不多时,戴恩回来了,手里多了一把刀。
戴恩将刀递给陆飞,道:“拿着!”
陆飞明白了,这是要自己给他做一回杀手呀,不知道要杀谁,可不管杀谁这都是个吃人命官司的大案。
陆飞愣了一下还是接了过来,看这前后一切,想必都是戴恩安排好的,不听话,巧娘就没活路了。
“不知戴虞侯这是何意?”陆飞拿过刀,打眼一观,刀很寻常,却又不寻常,这种样式的刀他见过,大宋禁军制式刀具,陌刀,一般小将都佩带,作为战场上的次场兵器,主场一般都是长枪和弓弩,只有等敌人冲上来近战时才会使用,比宋军的马刀略宽略短,市井肯定是没有。
戴恩依旧笑容可掬,似乎他永远都给人一种和蔼可亲的表情。
“陆壮士不用疑虑,对你来说小事一桩,直说吧,帮我杀个人”
陆飞哪敢答应这种事,这又不是战场上,忙举着刀往前一递道:“虞侯这话小民不敢听见,杀人偿命,小民断不敢从”
戴恩冷冷一笑,用一种很是惋惜的语气道:“哦,即是这样那我也不勉强,听说最近京城来了一伙从夏州撤下来的番兵,这些人茹毛饮血,残忍凶悍,对待营|妓更是……渍渍,不敢想像,你说若是巧娘被送到那边去…….”
陆飞真恶心他这幅嘴脸,恨不得抽刀捅了他,可这里是殿前司。
“虞侯让我杀谁?”陆飞无奈。
戴恩胸有成竹,点头道:“三天后你埋伏在龙津桥附近,见有一顶盔贯甲,骑白马之人打马南去,你便突然杀出”
陆飞道:“此人是谁?”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陆飞眼大了一圈,“你?你让我杀你?”这人有毛病吗?想死你找个歪脖树把自己挂上去不就完了,何必脱裤子放屁,兜这么大个圈子。
戴恩小声道:“对,杀我,不过切记,点到为至”
陆飞当即明白了,这孙子要么是想栽赃别人,要么就是自虐狂,反正肯定不是冲着自己这么一个小角色,操,给老子挖这么一大坑。
陆飞道:“虞侯要杀我何必费这般周折,天子脚下,你让我当街刺杀殿前司的大将,不管成败,我还有命活着逃出京城吗?”
戴恩道:“你放心,事起之后,你尽管逃走,我会让我的亲兵不去追赶,这有些钱物,足够你和你那相好的过下半辈子,离开京城就再也别回来了,剩下的事与你无关”说着他指了指身后桌上的包裹,鼓鼓囊囊,肯定价值不菲。
陆飞暗骂:你个龟孙子,作下这种案子,大宋国土上还有我的容身之地?老子好不容易来这,这下可好,又要亡命天涯了。
陆飞道:“虞侯,我不过是一小人物,与你无冤无仇,为何要致我于死地,为何要选我?”
戴恩皮笑肉不笑,“错,不是我找你,是你自己送上门的,你若不去醉微阁,我又怎知安居坊有你这般人物,你来历不明,查无可寻,又身手不凡,我不用你岂不暴殄天物,给”
戴恩从怀里摸出一个小瓷瓶递了过来,陆飞接过道:“这是?”
戴恩道:“世间奇毒,抹在刀口上,见血夺命”
陆飞更是不解。
戴恩见他疑惑,哈哈一笑,“逗你呢,世间哪有这般毒物,我也不闲命长,那****伤我后,我自有解毒之物,你只管扔下兵器逃走,那天东华门正是我的部将当值,你从那走,没人会拦你”
陆飞哪会信他,可能事情完了之后就是杀人灭口呀,可眼下已经骑虎难下了,说不定这屋外到处都是他的兵。
陆飞道:“我还能相信你吗?”
戴恩自信道:“你有得选择吗?”
陆飞:“……”
藏起刀和一包钱财,陆飞被赶出了殿前司,从大门而出,临走时,还有兵丁在身后喊:“臭小子,戴虞侯念你粗鄙无知,不与你一般见识,以后要循规蹈矩,走吧”
陆飞心里窝着一肚子火,这王八蛋,国际大导演呀,滴水不漏,他的目到底是什么?想要嫁祸给谁?
走着走着,已离安居坊不远了,陆飞猛然发现自己身后跟了很多鬼鬼祟祟之人,不用说,是来监视自己的,怕是想拿着钱财跑路也没办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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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城,延英殿。
延英殿本为大宋官家赵炅日常休息或密会重臣的宫殿,不过此时殿内却是莺歌燕舞,鼓乐阵阵,殿中上首那大宋开国大帝赵炅正随着曲调打着节拍,平素威严的脸上也是一幅悠然自得的表情,身上也既不着龙袍也不着常服,只一件丝绸内衣,且凌乱不堪,身边跪着两名宫娥一人执酒壶一人正取过案几上分切好的果肉递送到他嘴里,这份享受,很难想像他就是曾经跃马九州的的雄主。
不过赵炅那两条粗眉却是醒目,若是在他眉头皱起时,怕没人敢正眼相视,当然,不皱眉也没人敢盯着官家看,他就是有这般不怒而威的霸气,谁叫天下都是他一刀一枪打下来的。
殿中乐手成排跪于一侧,鼓筝笙萧琵琶锣,一应俱全,乐声抑扬顿挫,娓娓动听,大殿中央一群舞娘正随着乐声在那翩翩起舞,不说个个貌美如花,却都能给人一种赏心悦目之感,胜在是妙龄,胜在是舞衣艳丽,胜在是满殿群芳,胜在是尽展媚态。
尤其在是这群舞娘中,那名领舞者更是光彩夺目,一袭淡蓝色的紧身舞服衬托着那美如皓月的肌肤浑然天成,随着她轻盈的舞步,圆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