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昨天晚上与拉希德先生讨论太久了,王永安次日睡到早上八点钟才起来,玉秀早就给他准备好了洗脸水和牙刷。牙刷、牙膏都是东洋货,比比利时生产的牙刷牙膏便宜一半的价格,而此时的国产产品甚至无法生产牙刷牙膏。当然,这也和国人不习惯早上晚上刷牙有关,毕竟这个时代人们吃不了什么甜食,不需要担心甜食腐蚀牙齿问题。
洗漱之后,玉秀带着苏珂儿一起吃早餐,苏珂儿有一些扭捏,王永安心中冷笑,脸上却没有丝毫表现出来任何异样。王永安早就从霍殿阁的口中得知苏珂儿的真实身份是木村金子,是日本人的特工,只是王永安暂时还想不到如何利用她,杀了她未免可惜了,如果通过她的口中将假情报传递给日本人,却是一件妙事。
吃过餐饭,苏珂儿提出希望尽快去扬州军医大学堂去学习,这倒是好事儿,在王家总归不是一个好去处。王永安看了看手表,还有十几分钟到九点钟,九点钟白德全会过来,王永安说:“等一会儿白德全到来之后,他带着苏姑娘去军医大学堂找岳校长吧,我给岳校长写个条子。”
“多谢将军大人。”苏珂儿盈盈一拜。
玉秀笑道:“不用这么客气的,苏姑娘,你就当这里是自己的家,你就是我的好妹妹。”
“姐姐将我当做亲妹妹,珂儿当真感动得很,珂儿从小就没了亲人,有姐姐这般对待,当真万死也不能报答一二了。”苏珂儿握着玉秀的手泪意盈盈地说。
王永安看在眼中,反而越加对此人感到痛恶了,他没有对玉秀讲明苏珂儿的身份,因为玉秀不会掩饰自己的情绪,可他多次对玉秀提出了警告,玉秀居然屡屡被苏珂儿欺骗,当真是让王永安憋气窝火了。
白德全早上过来之后,王永安将苏珂儿的安排交给了他,白德全低声道:“好的,我立即带她去,岳院长那边我熟悉的很。”
王永安笑说:“听说你最近在追求一个女护士?”
白德全顿时摇头道:“大帅,您可别听别人瞎说,我那是帮助,正常帮助!”
王永安哈哈一笑,道:“对,我理解。”
白德全带着苏珂儿走后没多久,王永安来到江北督军府中与张謇商讨逼迫南方政府尽快统一之事。张謇提出,如今日军压境,应尽快逼南方政府放弃自己的小算盘,尽快促进国家统一,建立国防军为好。
“逼他们统一?”王永安笑着问:“张公,您的意思是让我们江北动刀兵吗,行倒是行,只是我想现在不用了吧,我想用不了几天,南方政府就会主动妥协。江北为全国统一做出牺牲,他孙逸仙的南方政府依旧斤斤计较只为了自己的权力,很快他们就会丧失民心的。不如我给孙逸仙发一封电报,劝告他为国为民,放弃小我,完成大我?”
“这有用吗?”张謇问,“他孙逸仙能做主吗?”
王永安想了想叹了口气道:“您说得对,一封电报没有用啊,南方政府和我们没有太大交情。张公,您觉得我去一趟南京和他们仔细商谈如何?”
张謇担忧道:“南京不比京师,京师虽然是袁世凯的地盘,但最起码袁世凯全面掌控了京师,可孙逸仙却没有全面掌控得了南京啊。最近几日南京城里不少军队因为安家费闹事,另外宪兵抓了一些士兵,引起了小规模兵变,南京不安全。他孙逸仙甚至不能完全掌控南京城里的军队,你去了,难免会被一些人加以利用。”
“您的意思是……”
“如果你被刺杀在南京,恐怕江北军会倾巢出动剪灭南方政府,他孙逸仙也有心无力保护你。”张謇猜测道。
“袁世凯会杀我?”王永安道,“我可是……可是……”随后他苦笑不已,就算自己是袁世凯的女婿又如何,在权力面前,亲情算不了什么。自己在京师没有危险是因为袁世凯不会让自己在他的地头出事,但在南京出事的话,这就怪不得袁世凯了。
张謇道:“我倒有一个主意。”
王永安道:“张公请讲。”
“请孙逸仙过江。”张謇道。
王永安考虑了一下,道:“我担心孙逸仙不会来扬州。”
“不,我们不在扬州会面,我们在浦口会面,就在南京的对岸。”张謇道。
王永安哈哈大笑道:“好主意,绝好的主意。”
张謇道:“只是一江之隔,他若是再不来,便别有用心了。”
两人商议之后,立即给南京方面发电,邀请孙逸仙等南方革命政府高官前往浦口与江北官员会晤,商讨全国统一条件。此次谈判不涉及到北洋方面,仅仅是南京与扬州的双方对话,如果双方合作,则中国一统则不成问题。
江北来电让焦头烂额的孙逸仙有了一丝丝曙光,最近他的压力非常大,苦苦支撑的他已经再也拿不出钱来安置军队了。先前从日本的贷款,也因为中日之战而暂停了,地方军阀则不理解南京政府的财政问题,苦苦逼迫政府拿出钱来,否则他们就要闹事。另有徐宝山的军队军官以政府发布出来军费作为理由,在南京城里吃霸王餐,打伤店家,被宪兵抓了进去。徐宝山得知之后带兵打闹宪兵队,强行带走闹事军官,并要求政府立即发军饷。
此事显然不是徐宝山个人所为,而是不少军官支持徐宝山闹事,他们再看孙逸仙的反应,对于这些带兵且自私的军阀革命家们,孙逸仙的办法也不多,而黄兴作为革命军司令,所指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