丰城,开始乱了……
大门大户闭门不出,小商小贩也纷纷不敢乱出来,城主府里的尸体被带回了城里的衙门,近百具尸体将衙门占的满满当当,好在现在已经是冬日了,若是夏日,说不定如今的衙门就该腐臭满天,蝇虫乱飞了。
丰城变成如此模样,一直无奈呆在家中金牢头有些食不下咽了。他虽然不是什么良善之辈,但是丰城变成如今的模样终归有他一部分的责任。
可是,为了自己的小命,他知道,他不能乱说话,也不能乱做事,唯一能做的,就是每天呆在家中。
因为,那个穿灰斗蓬的人在御使被杀之后曾来过他的家中,告诉他无论发生什么都不允许出去,否则,就死。
“唉,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金牢头坐在自己的院子里,晒着少有的太阳,烦闷的叹气。
“当家的,你看你又来了,到底是怎么了啊!这些日子动不动就见你唉声叹气的。”金氏用腰间系着的围裙擦了擦手,从厨房门口走到金牢头的身后,拍了拍金牢头的肩膀。
金牢头扭头看看自家婆娘,张了张嘴,却是一句话也没有说出来,所有的语言在即将出口的那一个瞬间全都变成了叹息。
金氏看着这样的金牢头,也是万分的无奈,她从自己的腰间掏出一个糖块,趁着金牢头不在意的时候,一下子塞到了金牢头的嘴里。
金牢头被自家婆娘的动作弄的一愣,当那甜甜的滋味在嘴里面弥漫开来,他忍不住笑出声,看着金氏说道:“你就知道这么哄我。”
“不然怎么办?”金氏反问,而后不等金牢头开口又继续说道:“你除了这一口,难道还有其他的方法能哄你?”
“没有。”金牢头忽然感性的一把抱住金氏,“婆娘,我发现娶了你,真是我这辈子最大的幸福了。”
金氏被金牢头这么一抱,脸瞬间红了,她不好意思的拍了拍金牢头的手臂,“大白天的,别闹。”
金牢头看着红脸的金氏,将手臂收紧,一把将金氏抱起并且在原地转了个圈,顺便回了一句,“就闹。”
金氏被他闹的脸更加红了,过了一会儿,金牢头才放下了金氏,一脸笑意的站在那里,看起来心情好了许多。
金氏见此,知道这是个好机会,她小心翼翼的问道:“当家的,到底是什么事,让你这些天脸色都不太好?”
金牢头一听这话,脸上的笑容瞬间顿住,他看了看金氏,为金氏抚了抚刚才弄乱的鬓发,笑着说道:“你就不用操心了,这种事交给我做,你只要好好在家里就行了。”
“当家的,你每次都这么说,可是看着你最近这些日子愁眉苦脸的,我心里可是一点都不好受。”金氏颇有些不依不挠。
金牢头看着自家婆娘,知道她是真心的担心自己,可是,有些东西并不是可以说出口的,他用力的一把抱住金氏,在金氏的耳边轻轻的说道:“放心吧,我没什么事,你也知道最近这些日子因为岳城主的事情闹的沸沸扬扬,我就是为这个事情害怕。”
“当家的莫怕。”金氏拍了拍金牢头的背部,轻声的安慰:“我听人说了,那些人专杀的都是些朝廷派来重臣,你不会有事的。”
“嗯。”金牢头闷声点头,更加用力的抱紧了怀中的金氏,单纯的自家婆娘根本就不知道,这些事情的发生其实也有他的参与。
又抱了好一会儿,金氏有些受不了自家当家的这般,不好意思的拍了拍金牢头的背部,开口羞涩的说道:“好了好了,大白天的,快松开,该吃饭了。”
看到自家婆娘一脸羞怯,金牢头这才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情绪松开了手,只见他柔情似水牵起金氏的手,说道:“都听你的。”
如果我以后真的会出事,我希望能在这些日子里给你一份最好的回忆。
两人执着手进了屋子,一道始终监视着金牢头的黑色身影看着这一幕,眼眸微微颤抖了一下,但是情绪的失控仅有一秒,转瞬间他又恢复了平静无波的模样,继续监视着金牢头两口子。
金国——惠都皇城
一封加急的信件送到了正在批阅奏折的厉景宸手中。
厉景宸放下手中的羊毫笔,刮开了信件的封蜡,将其中的信纸取了出来,信件是容安寄来的,上面略微提了两句叶藜的情况,剩下的就是关于雪国此时局势的介绍。
厉景宸将信件来来回回的观看了两遍,这才起身走到房间的香炉旁,伸手掀开香炉的盖子,将手中的信件扔了进去,一张写满了密密麻麻字迹的信纸转瞬间就化为了灰烬。
做完这一切,厉景宸才走回自己的桌案前,看着满案的奏折陷入了沉思。
如今的雪国还不是一个最好的吞并时刻,容安他有点心急了,现在这个时候在雪国乱,搞不好很容易暴露他们埋在雪国多年的棋子。
容安怎可如此急躁?厉景宸不由得紧皱起眉头,看来只能先将皇宫里的棋子动了,让他们加快行动的速度了,雪国的皇帝不能身体继续康健了。
想到这,厉景宸铺开一张宣纸,拿起羊毫笔快速的写了起来。
将自己的计划写下后,厉景宸招手,一个黑色的人影瞬间出现在书房之中,厉景宸将写好的宣纸递给他,说道:“原定计划提前。”
黑色人影接过纸,塞到胸前的衣服中,低声且郑重的回答了一句,“是。”而后消失不见。
看着黑色的人影离去,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