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要实现这些,那么肯定很快就会传来对李顺的通缉令撤销的消息,既然当初通缉李顺是因为白老三的死,既然杀人凶手已经自首,显然撤销通缉令是合情合理的。
当然,伍德要实现这些目的,必然要花不少钱。这次让保镖去自首,除了硬的一手——用他的家人要挟之外,必定还有软的一手,那就是给他家人很多钱,保证他的父亲和妹妹治病有充足的后续资金。
而伍德有的就是钱,他的经济基础是十分雄厚的。
当然,关于此次保镖之事,相信伍德除了会对保镖有刚才的软硬两手之外,一定还会做出什么承诺,比如保证不会判死刑,失手杀人加上自首,的确可以保住命,有理由保住命。同时,还会承诺即使判刑后,也会很快想办法把他弄出来,比如保外就医什么的。
我边抽烟边琢磨着这些,越来越觉得有可能,思路越来越清晰,认为自己的分析很有道理。
当然,这些都是我自己的分析,我认为很有道理,别人未必这样认为,也未必就一定和事情的发展想吻合,也一定未必就就能完全猜中伍德和雷正的心思。
但不管如何,不管是否正确,我目前必须要对此事有个基本的判断,有个基本的思路,有个基本的想法。
当然,随着事情的发展,我的判断和想法也会不断更正不断修正不断完善。
至此,我突然心里隐隐有一种预感,那就是这个年一定是不会过得安稳了,伍德和李顺在春节期间必定要有一次激烈的交锋,伍德必定要对李顺来一次前所未有的空前猛烈的进攻。
目前,似乎只是刚刚揭开序幕,甚至连序幕都不是,只是在打基础做铺垫。
似乎,伍德心里有一盘很大的棋,他正在按部就班有条不紊地一步步优哉游哉地下着棋,而保镖及其自首,只是他这盘大棋中微不足道的一粒棋子和微不足道的一步而已。
同时,我又无法预测伍德这次到底是会对李顺公开出手还是继续在幕后操作,此次他会不会和李顺公开撕破脸呢?
同时,我又隐约有感觉,伍德既然要对李顺出手,那么,他就一定不会放过我,他要想干掉李顺,就必定要先把我这个障碍移除。我一直是他在星海的眼中钉,他一直想对我先除之而后快,此次和李顺交手,他当然是不会忽视我的存在的,他当然是要对我下手的。
我的心里些烦躁,不知道自己的预感到底对不对到底准不准,我希望自己的预感是错误的,我希望自己预感的事情不要出现,我现在遇到的和海珠的事已经够烦心的了,我想安安稳稳过个年,但现实的情况却又让我心里无法安稳下来。
夕阳西下了,我边下山边摸出手机,把我自己刚才的那些分析告诉了林亚茹,让她把我分析的情况汇报给大本营做参考。
回到家,冬儿已经做好了晚饭,大家正等我吃饭。
晚上,夜深人静了,父母早已安睡,我躺在床上,睁大眼睛看着眼前的一片黑暗,毫无倦意,继续琢磨着心事。
正在这时,房门悄无声息地打开了,一个身影轻轻走进来,直接走到我床前。
我躺在那里一动不动地看着,我的眼睛已经适应了黑暗,我看得出这是冬儿。
冬儿或许以为我此时已经入睡了,以为我已经在睡梦里了,站在我床前静静地呆着,似乎在犹豫着什么事。
我半眯起眼睛,不出声,看着静默的冬儿。
半晌,冬儿突然轻轻拉开我的被角,接着灵巧地上了床,直接就钻进了被窝。
冬儿突然的举动让我很意外,还很心慌,又很紧张。
“冬儿你——”我慌张地说了一句,身体往里面缩。
冬儿抱住了我,嘴里喃喃道:“你早就醒了吧,你早就看到我来了吧。”
“不,不要这样。”我说着。
冬儿嘟哝着:“为什么不?你是我的。小克,我知道你喜欢我的,我知道你还是爱我的。”
我心里十分慌乱,还有些着急和无奈。
我的大脑一片混乱,我知道自己和冬儿这样是不可以的,倏地,我的眼前闪过海珠愤怒的目光,闪过秋桐凄楚的脸庞——
仿佛被雷击了一般,我的大脑轰然一声,我的身体急剧冷却,猛然变得十分僵直。
停顿了片刻,我伸出手推了冬儿一下。
冬儿坐在那里怔怔地看着我,夜色里,我分明看到她的眼里亮晶晶的。
“冬儿。”我听到自己的声音有些嘶哑和无力:“对不起。不可以,不能。对不起。”
冬儿没有说话,坐在床头,曲起膝盖,双手抱着膝盖,目光呆滞地看着窗外的夜色和月光。
我躺在那里一动不动。
夜色里,月光下,我看到冬儿满面泪痕,她正在无声地流泪。
似乎,我该理解冬儿此刻的心理,似乎,我不该拒绝冬儿此刻的主动,但,我没有办法,我不能勉强自己,我不能回避不能逃避自己的现实和内心。
“你不必说对不起,你没有资格说对不起。”冬儿的声音有些哽咽:“当然,我也不会说对不起,我没有对不起任何人,相反,是周围的人对不起我,是你们对不起我,是这个世界对不起我。”
我不知该如何说了,坐起来靠在床头。
“刚才,我失态了,我失控了。”冬儿继续说:“尽管我一再提醒自己,一再压抑自己,但我终究还是有控制不住的时候,人都是情感动物,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