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幼青失望的瞪了米粒儿一眼,这里地处西北边陲,说桃夭在南边,那不是废话吗?
可他也知道米粒儿尽了力,以凡人之躯推断必定是被邪神抓走的李桃夭的下落,居然能推断出桃夭没有死,已经是难能可贵了。
韦幼青心里一动,他想起另外一个人。故而笑道:“米粒儿,你知不知道赵翾飞没有死?他变成了妖,不知你能不能推断出他的下落?”
在韦幼青想来,赵翾飞一定是与邪神在一起。能推断出赵翾飞的下落,就一定能找到邪神。
米粒儿睨了韦幼青一眼,不高兴的说道:“幼青,你这话就没有道理了,我是凡人,我这推演之法自然只能推演凡人。赵翾飞如今是妖,哪里能靠推演找到?”
韦幼青被米粒儿的话呛住,明白自己这是无意间戳到了他的痛脚,没有计较他的无礼,脑袋飞转,神秘兮兮的对米粒儿笑道:
“还有一个女人,是义父的一个小妾,你推演一下,看她在什么地方?”
米粒儿不满的睨了韦幼青一眼,冷笑道:“幼青,你拿我寻开心呢?时先生的小妾?你当我第一天认识时先生?他……”
米粒儿刚想说除了绿萝,时先生没有女人,却接着想到了一个女人,一个美的让人不忍直视的女人。
“她?”米粒儿的神情接着变了,他看了看四周,轻声道,“她没有死?”
韦幼青点了点头,他对苏椰子没有任何好感,也就不在乎让米粒儿知道她的行踪对她有什么妨碍。
在韦幼青的眼里,苏椰子是背叛了他的好朋友,又勾引自己父亲的坏女人,她身世虽然可怜,只是可怜之人就有理由作恶吗?
米粒儿颇感兴趣的拿出罗盘推演,韦幼青好奇的看着他转动罗盘,问道:“你根据什么转这个东西?生辰八字?”
米粒儿嫌恶的瞪了韦幼青一眼,没有理睬他。韦幼青也只是想与他逗个乐子,缓解一下紧张的快要跳出胸膛的心。他觉得米粒儿不可能记得住苏椰子的生辰八字。
过了一会儿,米粒儿才轻舒了一口气,想着刚才对韦幼青的态度不好,解释道:
“我推演的时候不能与你说话,这个似乎不用我提醒你……这推演只有生辰八字可不够,还需要有出生的地方,最后失踪的地方……不然如何能推演的准?”
米粒儿还没有说完,便见韦幼青如看怪物一般的看着他,奇怪的问道:“你为何这般看着我?”
韦幼青心情甚是古怪,米粒儿能记住身边所有人的生辰八字社会关系,这些韦幼青都不觉得奇怪,只是他想不到米粒儿居然能记住一个早就被认为是死了的人的这些事情,这让韦幼青不能不觉得奇怪。
“你为何会记住这么多事?”韦幼青奇怪的问道,“我真的想打开你的脑门,看看里面装着什么。”
没想到米粒儿却笑了起来,说道:“你儿子也这么说。”他很愉快的笑着,像是在说一件让他很高兴的事情,“不过他说的更加可行,他说要用刀劈开我的脑门,看看里面都装了什么。”
韦幼青闻言变色,怪不得米粒儿被调回洛阳。韦观澜与米粒儿的矛盾竟然到了这种不可调和的地步,这是韦幼青意料之外又有些意料之中的事情。
观澜虽然年轻,却是绝顶聪明。穆沙和穆阿休都是慎澄卫,只要对慎澄卫的行动用心去查探,就会发觉这些慎澄卫的精灵根本不可能有秘密。也就是说,穆氏兄弟对时文儿的联手袭击,一定是米粒儿授意的。
想到这里,韦幼青的心再一次冷起来,他冷笑一声,对米粒儿道:“年轻人就是有朝气,有血性。观澜是我李煻称职的军人。”
米粒儿并不生气,他“呵呵”一笑道:“这是自然,只要是一心忠于李煻,忠于陛下,想看看我脑袋里有什么,只要他有这个本事,尽管来看便是。”
米粒儿的话让韦幼青对眼前这人生出许多敬意,他由衷的说道:“你脑袋里有什么不需要看,除了对陛下的忠心,还能有什么呢?”
韦幼青这是发自内心的称赞,虽然他没有经历过改朝换代,却能从前人的故事里,从自己的经历中明白,要保持永远的忠诚,是多么难的一件事情。
米粒儿自然能察觉到韦幼青的真诚,他笑了笑,道:“时先生的那个女人果真是没有死,她眼下在潭州……”
“潭州?”韦幼青心头一凛,“华府?”
米粒儿摇了摇头道:“不是,如果她在华府,我这罗盘是没有办法探知的。”
韦幼青点了点头,这自然是真的,华府里阵法密布,连方位都改变了,罗盘哪里能够探知?
韦幼青心里总有一种奇怪的想法,觉得苏椰子的突然出现,与吉阿水的突然失踪,都与李桃夭的失踪有关。
韦幼青与华圣泽被那道光带入冰火界时,李桃夭昏昏沉沉的从梦中醒来。她惊讶的发现自己没有睡在成圣殿珠珠的身边,而是睡在一张石床上,身下铺了厚厚的垫子与稻草,身上盖着很干净柔软的棉被。
她讶异的坐起身子,眼前所及像是一个石洞,很温暖,粗糙的石头地面,洞的正中摆放着石桌石凳,石桌上,中间有一盏油灯,旁边摆着一个石碗,碗上又扣了一个碗,显然里面放了吃食。
李桃夭不知道自己昏睡了多久,只是觉得自己非常的饿。她下了床,却没有找到鞋子,赤脚站在床下的石头地面上。虽然地面很是温暖,却太过粗糙